“晏詞,我勸你還是別跑了,趁著我還有耐.....”
嘭!一隻煙灰缸飛來,砸他腦袋上打斷了他的話。葉健伯小時候出生武館,是練過點腦袋功夫,但玻璃煙灰缸結結實實,比水果盤疼。
一聲哎呦喂,他朝天一仰跌坐地上。
“你、你....”葉健伯上氣不接下氣,“你以為你就一直耗著我就拿你沒辦法是嗎?”
“我知道你有辦法,但我也和你杠到底了!”
晏詞也上火,以前面對危險還能耍點小聰明小伎倆,今天恐怕真要栽,但不管怎麽樣,弄殘他也好弄死他也罷,他就是誓死不從!
本來就有心臟病,逼急了心臟病一犯,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誰怕誰啊!
左右看看後找到了趁手的東西,花瓶。
他抄起花瓶接著砸,葉健伯抬手一拂,花瓶隻砸到他手臂又滾落地面,套房的地板上大部分都鋪了毛毯,花瓶沒碎,一骨碌滾到牆角。
葉健伯耐心沒了,手撐了下地面站起來。
他拿出手機。
“葉老板是要搖人啊,追不上我就找幫手,你也太沒用了吧?你特麽還是男人嗎?”晏詞故意用激將法,但效果不怎麽樣,葉健伯看他一眼,該打電話還是打電話。
“都進來,把人給我按住。”
話落,門鎖傳來聲響。
還是原來那兩個保鏢,身後跟著真被扇了二十個巴掌的趙成譽,兩邊臉頰高高腫起,如果現在給他一把刀,晏詞相信,趙成譽絕對會手起刀落劈他天靈蓋上。
這丫看他的眼神都已經淬了血。
想樂,但現在不是樂的時候。
“一群王八羔子,”晏詞罵了句,也注意到開門瞬間是個好時機,於是捧了沙發邊的一盞台燈砸向其中一名保鏢,保鏢側身躲過,想關門的動作也被迫打斷。
葉健伯大喝:“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他抓住!”
老板一下令,保鏢動作迅速,於是隻隨便掩了下門便來逮人。
剩下的台燈、壁畫,全被晏詞當成了武器,有什麽砸什麽,他想趁機跑向門口,但保鏢看出他意圖,與另一名使眼色,兩人包抄。
趙成譽又從後方圍上來,多的廢話他不想再勸說,最好是晏詞把葉老板惹得越火大越好,苦頭也就吃得越多。
眼見他們要抓住自己,晏詞使力氣一把掀翻了茶幾,兩名保鏢往後退了退,他故技重施,一腳踹人褲.襠裡衝出重圍,另一名保鏢和趙成譽一起追上來,葉健伯也加入追逐行列,鹹豬手差點摸到他肩膀。
晏詞滑溜躲開,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啊殺人了——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就拿床單吊死給你看!”
自己不怕死,但想必葉健伯不會要一具屍體。
趁著門沒關嚴實,還得努力把聲音傳出去。
“救命啊——你個湊不要臉的王八蛋!我詛咒你生兒子沒*眼,從今天開始早/泄生蟲,爛瘡流膿啊啊啊啊——”
他鉚足了勁兒,喊出了歇斯底裡的高分貝。
“你喊,你喊,喊得再大聲也沒用。”葉健伯停下來。
這會兒雖然沒追到人,但他發現了一種新樂趣,就是把人慢慢堵死,一點點逼到絕境。晏詞叫得越響亮他就越來勁兒,還特上頭,所以他看似也在追人,其實有意無意堵著門,看著晏詞想衝衝不出去,要麽在客廳徘徊要麽就只能退回臥室。
他笑了笑,眼睛眯成縫,直接將通往走廊的門敞開到最大,道:“小晏呐,我實話和你說,今晚這層樓裡的套房只有我一個人住,左右隔壁都沒人,你就是喊破喉嚨都沒用。”
不管有用沒用,先喊了再說:“破、喉、嚨——”
葉健伯:“....…....”
“殺人啦!!!!有人殺人啦!!!救命啊!!!!!”晏詞敞開了喉嚨喊。人家既然把門打開了,他當然不能辜負,一絲希望也是希望,左右沒人,上下總有人,現在就是把喉嚨喊得稀巴爛之後變啞巴他也得喊。
“姓葉的殺人了,葉健伯你不得好死!你殺人強/奸藏屍無惡不作!!!!”
“啊——”
“啊啊啊啊啊——”
“狗日的強/奸犯殺人魔,你們葉家有你這種人渣必定祖墳冒黑煙,你下輩子做豬做狗,不,你豬狗不如,你就是一條惡心的蛆!救命啊啊啊啊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命啊啊啊——”
他喊得響亮,走音變調全都有,主打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葉健伯幾人確實有驚到,隻覺一瞬間有根鋒利的針陡然間刺穿耳膜,他們全部呲牙捂住耳朵。
“快!”葉健伯抖手指向晏詞,“快把他嘴給我捂上!”
保鏢掏出電擊棒。
晏詞尖叫著再次跳上沙發,沙發太低就爬上沙發背,整個人搖搖晃晃,沒辦法了,他盯準了頭頂上的水晶吊燈。
不需要默數三二一,他鉚足全身勁兒奮力一跳。
再次尖叫!
趙成譽想把門關上,他沒葉健伯那膽子,葉老板不怕他怕,萬一出點岔子真得有牢獄之災。
可惜,關門晚了。
幾分鍾前,許少淮接了通海外電話,他有嚴重起床氣,更何況是倒時差被吵醒,脾氣已經很大,正準備接著再睡,隔壁傳來不間斷的尖叫,一時間火氣更加上頭,眉宇間一片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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