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淮往身側一瞥:“我們得叫客房服務了。”
“?”晏詞將下巴擱在他肩頭,看向床面,那叫一個凌亂不堪,白色被子奇怪地團成了一條蟲,床單皺皺巴巴,有好幾處可疑的汙漬,枕頭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下。
靠!
此情此景,他無法面對打掃的阿姨。
所以得出去走走,當然還要帶上許少淮,他換好衣服等在門口,許少淮多拿了件小一號的外套出門,行頭方面韓助理準備得很充足,從裡到外一應俱全。
影視城有不少景點開放給遊客參觀,好吃好看的都有。
“要不我們走過去,就當散散步,然後在那邊吃晚飯,吃好後可以接著逛逛景區?”晏詞提議。
許少淮沒意見。
兩人步入夜色。
景區有一條古色古香的街道,兩邊一溜兒的全是門面,有不少小吃店小飯館,有賣零食乾果,也有售各種新奇小玩意兒的,服裝、帽子、玉器....琳琅滿目。
晏詞買了兩頂棒球帽,一人一頂,他幫許少淮戴上。
許少淮不是很滿意:“你是覺得我拿不出手?”
“怎麽可能,”晏詞趕緊拍馬屁,“許先生,是你長得太帥太好看了,回頭率巨高,別人看你一眼容易撞電線杆子,你得為別人的生命安全著想。”
“挺會說,還有呢?”
“被人認出來容易上熱搜,集團大少陪同小藝人逛街,不會給你惹麻煩嗎?”
“你覺得我是怕麻煩的人嗎,有麻煩就解決,”同時更正,“不是陪小藝人,是陪你,陪喜歡的人。”
晏詞一笑,甜到心底:“許先生,我懷疑你是不是以前談過戀愛?”
“沒有,怎麽了,不信我?”眼神斜睨過來。
晏詞趕緊說:“當然信你,但你好像戀愛無師自通。”
許少淮失笑:“喜歡一個人自然而然就想對他好,這還需要教?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也不是青春期拉小姑娘辮子的時候了。”
“你還拉過小姑娘辮子?”
“比喻。”
晏詞笑。
身後有對男女急匆匆朝他們走來,說話大聲,在吵架,男生拉扯女生,女生甩開男生的手。許少淮將晏詞攬到身側,男女疾步走過,擦著晏詞的袖子,差點被撞到。
嗯,許先生也很細心。
晏詞近距離抬頭去看許少淮,入目是線條利落分明的脖頸和對方凸起的喉結,他又低下頭,悄悄勾起許少淮的小拇指,拉手。
許少淮直接牽起他往前走,不緊不慢。
兩側掛起的燈籠,燈牌上的霓虹,店門內散發出的光暈都籠罩著他們,也映著他們的臉頰緩緩劃過。
晏詞緊握了下許少淮的手掌。
“我沒想過,有天竟然還能這麽輕松自在地逛街,你不知道我檢查出心臟不好那會兒把自己想得有多悲慘,覺得以後的生活暗淡無光。”
晏詞說著,像小孩子似的晃了晃了手。
“我爸找你談話,有聊起我小時候嗎?”許少淮側目,視線落在晏詞側臉。
晏詞看向他,點頭:“聊了。”
“那你知道,我喜歡的東西會一直保存妥當,人也一樣,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陪你一直走下去,隨時都可以陪你逛街。”他放慢腳步,同樣輕松愜意。
晏詞煞風景:“要是我變得面目全非呢?”
許少淮莞爾:“毀容?”
晏詞蹦了下:“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性格變得糟糕,蠻不講理,動不動耍脾氣,甚至到處惹禍,當然殺人放火是絕對不會乾的,這樣你還會喜歡我嗎?”
許少淮幾乎沒花時間思考:“蠻不講理可以不讓你講理,不開口的方法有很多種,比如今天,耍脾氣論情況而定,興許是我慣的,惹禍就替你擦屁股,為什麽要不喜歡?”
“這樣不會沒有原則嗎?”
“我的原則是,別給我戴綠帽。”
“這算什麽原則,根本只是戀愛中的最低底線好吧。”
“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包含了滿滿的寵溺與縱容,一個人真被縱得無法無
天,被縱成了習慣,也習慣了被縱容,會變得依賴而無法離開。
這也是一種可怕。
他的許先生真可怕,瑟瑟發抖。
天空中忽然響起一聲短促呼嘯,隨後炸開煙花,五彩繽紛的色澤閃爍在夜空中,一聲接著一聲,一簇煙花熄滅又有另一簇煙花燃起,漂亮至極。
點點星火的光也跳躍在兩人臉上。
晏詞看了會兒,又去看許少淮,然後墊起腳去親他,結果棒球帽帽簷撞上許少淮的,人沒親到反而哎呦一聲。
擦!偷襲不成功。
糗大了!
許少淮垂眸看來,唇邊似有若無地溢出聲笑,也可能沒笑,晏詞不是很清楚,因為俊逸的臉頃刻在他眼前放大。許少淮摘了帽子,俯身親過來,而他頭頂的帽簷也因擠入另一個腦袋而微微掀起。
邊上有阿姨賣豆腐花,看完煙花時正好瞧見路中間接吻的年輕人。
發現是一對男人。
“咳...”阿姨瞥開眼,“豆腐花豆腐花,走過路過嘗嘗豆腐花咯~”
他們沒親多久,許少淮嘗了滋味便分,晏詞將帽簷壓低,羞於看周圍路人,他抓住許少淮袖子,急切說:“許先生!帽子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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