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磨了磨牙,白曉逸拽了他一下,讓他收著點。
晏詞完全冷下臉色,皮笑肉不笑扯扯嘴角:“我知道輝鴻集團,也做功課了解過,習董事長年過70依然坐擁集團一把手,商業頭腦清晰,前段時間還出現在新聞訪談上,言辭鑿鑿,寶刀未老,為什麽教育出來的孫子這麽沒素質?”
先推人的事,溫助理也有看見,但現在承認是落下風。
他扶了扶眼鏡,四兩撥千斤:“無風不起浪。”
意思一定是晏詞有什麽過錯在先,不然不會引得習星宇做出沒有理智的事。
“和他廢什麽話,打電話告訴我爺爺,我保證讓你一夜之間在娛樂圈裡無法立足!”習星宇惡狠狠地說。
“既然無風不起浪,你倒是說說,我和習星宇之間有什麽恩怨,就算讓我死是不是也得死個明白?”晏詞直接忽略掉習星宇,與其和沒腦子只會魯莽做事的人聊,不如與眼前的助理交鋒。
“是啊,有矛盾就說出來,我們一起評理,”夏侯忍不下去。
其他人不敢幫腔,也不敢表態,眼看事態發展不受控制,導演趕緊出來製止,但他說到底只是拍攝團隊的導演,而不是電台總導演,說話不夠分量。
尤其溫助理代表輝鴻集團董事長的前提下。
習星宇推開擋路的導演,他指向晏詞:“說就說,還不是你....”
“星宇,”溫助理截住他話,“多說多錯,少說少錯,這件事我會幫你解決。”
習星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了,但是怒氣未消,死盯著晏詞,恨不得剝皮拆骨。
溫助理不疾不徐:“什麽矛盾就不需要明說了,說出來只會讓晏詞難堪。”他故意沒把矛盾挑明白,如此更容易引人遐想。
晏詞心道一聲高明,會玩話術。
夏侯也聽得出來:“你不說我們怎麽知道誰對誰錯?”
白曉逸盡量幫著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以當下的情況看,晏詞更容易吃虧:“不如這樣,大家都有錯,各退一步這件事就算過去了,節目也得接著拍,拍不了大家都違反合同。”
溫助理依舊從容:“我勸你們少摻和,和你們無關,至於一個合同,你們覺得我們會放在眼裡嗎?”
“看樣子你是不想講理啊!”夏侯是個直脾氣,擼起袖子,“不如我們倆比劃比劃?”
“夏侯,你是不是想把事情越鬧越大!”白曉逸及時拉住他。
“白老師,師哥,你們別幫我了,免得拖你們下水,我自己來,”晏詞往前一步把他們攔在身後,道,“你想怎麽解決?”
“很簡單,”溫助理說,“首先,你得態度端端正正地向星宇道歉,他是想推你,事實卻是他沒推到,所以我只看結果,第二,”他看向他們身後的池塘,“你把星宇摁進了水裡,不能一句道歉就了事,你下池塘,在水裡站上一個小時再出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四月是春末季節,白天雖然溫暖,晚上卻依然涼,何況很快太陽就要落山,誰在冷水裡泡一個小時受得了,又不是夏天。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晏詞。
“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泡一個小時,你當古代呢,君主製啊,臥槽!”夏侯的暴脾氣上來直接開粗話。
“你冷靜點!”白曉逸抓住他胳膊。
“我怎麽冷靜,欺負晏詞就是欺負我!”夏侯放話。
晏詞很感動,在這種時候有白曉逸和夏侯挺自己,但他不能連累人,幫著一左一右攔住夏侯。
“師哥,你放心,我不會吃虧,吃虧了我也會討回來。”晏詞道。
白曉逸提醒說:“你要不要打個電話?”
打給誰,自然是許少淮,晏詞想了想:“我覺得事情還在我可控范圍內,我再剛一會兒。”
白曉逸汗:“......”
晏詞理直氣壯:“我不答應!道歉沒有,下池塘我也不乾,今天要是你們逼著我下水,我就打電話報警!全程我都讓我助理錄下來!”
小冬準備好了手機。
“我要看看你們輝鴻集團是怎麽橫行霸道欺負人的!我雖然是個小演員,但我也是老百姓,你們集團欺負老百姓,名聲還要不要了?我豁出去事業前途,和你們剛到底,來啊,拉我下水!你不是代表集團董事長嗎?你親自來。”
溫助理慢慢繃緊了臉,確實沒想到晏詞這麽硬氣,原本代表集團董事長是撐面子,此刻卻隱約覺得要踩坑。
而他都沒明白,星宇為什麽一定要針對晏詞,他只是按照董事長的吩咐,照顧好他孫子,不讓他受半點委屈。
導演一個頭兩個大。
收不了場了。
一旁,宋陳晨從上岸後便錄了視頻,他並不站隊,他和雙方都不熟,純屬平時喜歡拍東西發動態,小助理在他身旁,弱弱問道:“宋哥,你不會要發微博吧?”
“我不發微博,這種吵嘴的事發到我微博上做什麽。”宋陳晨說。
“那你這是?”
“發給顧哥,他說這檔綜藝沒有勾心鬥角,我給他看看,都快打起來了。”
“哦.....”
*
許家。
許思恆將這次建橋項目的資料狠狠摔在書桌上,怒不可遏,他來回在書桌前踱步,敞開的西裝外套翻飛,視線在泰然自若坐於皮衣內的許少淮身上劃過,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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