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星宇嘴角滲了血,痛到幾乎暈死過去,前兩巴掌還沒回神又來一次,眼前不禁發黑。
“星宇,星宇!”溫子盛扶著他肩膀。
韓助理捏起習星魚的下巴擺正,照著鮮紅五指印又抽了一耳光,清脆響亮:“這次,是希望你記住前幾個巴掌的教訓。”
溫子盛想攔不敢攔,他自認工作多年,做任何事都已遊刃有余,今天卻慌了神,手足無措,習星宇要是有事,他的助理生涯就到頭了,但他也不能和許少淮去拚,簡直雞蛋碰石頭。
他額頭滿是汗,慌道:“許少,星宇年紀還小不懂事,您別和他計較,他出了問題我不好向董事長交代,而且許家和習家是世交,兩家關系匪淺,您看在我們習董事長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兩家的關系,和我有關?”許少淮淡問。
一個人的可怕之處,不是他呵斥怒吼,是談笑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是對身旁事物淡漠到無所謂畏懼。
許少淮便是這樣的人。
他自小國外長大,許家的那些交情和他本人關系的確不大,可他掌握著大家的利益命脈,不用他攀關系,自有數不清的關系來攀附他。
溫子盛的臉色白了又白,啞口無言,目光一瞥,找到了救命稻草。
晏詞!
而不等他開口,晏詞已經走到了許少淮身旁,拽了下許少淮衣服:“可以了,我覺得差不多了,他嘴欠故意詆毀我,活該挨揍,不過我身上沒受傷,他也顏面掃地了,扯平了吧。”
習星宇背後是集團,再出惡氣也不能把人弄殘了,他更不想許少淮為他背上糾紛,為這種人可太不值當了。
“沒有這麽簡單,”許少淮放話,對溫子盛道,“讓你們董事長親自過來。”
眾人又倒吸一口冷氣。
晏詞呆。
好像越鬧越大了?
“走吧,”許少淮接過他手裡的行李箱,問,“住幾樓?”
晏詞說:“二樓。”
門口讓出了道,行李箱的滾輪摩擦著地面骨碌碌往前,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進了門,晏詞回頭喊白曉逸,白曉逸隨他們一起,韓助理則吩咐司機去泊車,留下一圈圍觀的人和幾乎昏死的習星宇。
溫子盛緊繃的弦沒有放松,讓人送習星宇去就近醫院,也是讓他即刻遠離許少淮,免得對方再拿他開刀,隨後他撥打習德明電話。
而被留下的眾人,尚未消化完巨大信息量。
從許少淮來到農莊,承認與晏詞是戀人,再到習星宇稱呼親昵結果被打臉,而後許少放話要習德明親自來,也就是說並不會善罷甘休.....
這些,在一個上午的短短半個小時內發生。
“宋哥?”助理輕輕喊了聲宋陳晨。
宋陳晨眨眨眼,朝農莊的另一處走去,準備去散步,高朗緊隨在他後頭,總覺得不跟著有資歷的影帝多學習,自己也會犯錯,還有,男人和男人是戀人?他撓了撓腦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陸辰野杵在原地,既不想去散步,也沒法上樓,他與厲辛澤對視了眼,彼此大眼瞪小眼乾看著。
導演仰頭望天,頭頂太陽高掛,卻讓他冷到了腳底板,可一摸後背全是汗。
冷汗。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久久無法平複心緒,只等著導演說話,下一步要做什麽?
樓上,白曉逸沒當他們的電燈泡,打過招呼後回到自己房間。
夏侯已經醒了,刷著牙從洗手間出來,含糊問道:“我聽見樓下鬧哄哄的,發生什麽事兒了嗎?難道是節目組又邀請了哪位嘉賓?”
“差不多吧,”白曉逸說。
“誰?”夏侯問。
“拍攝《王朝》時隔三差五來探班的許總。”
“......”同有探班陰影,“他怎麽連拍綜藝都不放過啊!”
“又不是來看你的,他來看晏詞。”
“?”
“他們是戀人。”
“.......!!!”
吧嗒,牙刷掉地上。
*
許少淮進房間,視線在兩張床上掃過,問道:“和誰住一間?”
晏詞思維敏捷,迅速在許少淮臉上親了一口才說:“陸辰野。”說完看著男朋友臉色,果然流露出了一絲不高興,他再次使用哄人技巧,左臉親一口,右臉親一口,最後貼上兩片薄唇。
腰上被攬住,許少淮將他擁入懷中,托著後腦杓加深纏綿。
主動變為了被動,因為他有些跟不上,氣息亂了節拍,腳後跟隨著身前的壓力後退了半步,下意識抓住許少淮胸前的衣服。
吱嘎——
許少淮拉過一把木椅,抱起晏詞坐自己腿上。
晏詞伏在他肩頭,喘了會兒氣。
親得有些凶。
他微微偏過頭,目光正好落在許少淮頸項間,腦袋蹭了蹭又挪近些在對方脖子上親了親:“你今天怎麽突然來了,還不告訴我一聲。”
“你被人欺負,我還不能來了?”許少淮垂眸。
“當然不是!”晏詞挺起身板,一想,心裡甜得要命,眼角彎彎,“所以許先生,你是因為我被欺負所以特地過來為我打抱不平?”
“不然呢?”
晏詞笑得歡,但也擔心:“事情會不會鬧得太大了,我怕上升到兩個集團的矛盾,到時候反倒給你惹麻煩。”
“我說了,我不怕麻煩,”許少淮喜歡抱緊他,懶懶地將下巴支在他肩窩裡,“不需要為我擔心,力所能及之下還護不了你,那我許少淮也不配談戀愛,倒是你,有一點讓我不太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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