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越昱也在著手準備挑選人員深入異者之家。
三足鼎立局面已經持續太久了,想要搗毀一方必定要付出相當的代價。但,不入局焉能破局?
創世者HG被伏念卿破解後,相關資料全部轉移至器物部。該事件行動部跟蹤得最久,但余賢並未多問,他僅向伏念卿打聽了一件事,那個小白瓶的藥物,那個讓男子假懷孕最後生不如死的藥,究竟是誰安排打在杜亦身上的。
行動部自此少了很多棘手的案件,余賢終於得空乾大事。
申請休假,三天。前提是需要保持待機狀態,隨時準備就地出勤。
假期的第一個早晨是在源城清揚小區度過的,杜亦在這裡入睡的第一晚就問了余賢。
“這是我們的家,也可以稱之為婚房,很抱歉以這樣倉促的方式讓它與你見面。”
余賢的回答時候正式又虔誠:“我沒什麽貴重的東西拿來送你,也沒能拿得出手的聘禮,”他說完又連忙解釋,“隊長,並不是說你的價值與這房子等同,我只是先把我能給的給你。我知道這不夠用來娶您……”
他在他面前總有會變得慌亂的時候,話說得語無倫次,甚至用上了敬稱。
杜亦認真地望著那雙藍眸,幾個字險些讓余賢以為到手的老婆飛了。
“誰說我要嫁你?”
“啊——”
“我來娶你。”
“啊?”
“怎麽?”杜亦笑著看他,“在我們彼此心中,就算再價值連城的物品也比不上對方更寶貝,那聘禮是什麽又有何關系?”
“隊長……”
“余賢,我的聘禮是我自己,”杜亦粲然一笑,一字一頓,“你嫁不嫁。”
他說得平和,面色沉靜,看似勝券在握。然而內心的大潮正洶湧澎湃。杜亦用盡渾身力氣控制住雙手,他的心就要跳出來了,堵在嗓子眼,幾乎無法呼吸。
誰肯要你?滿身瘡痍的你……
“嫁!”余賢毫不猶豫。
杜亦挺了挺腰,從輪椅上站起來,窗外透進的清冷晨光立即描繪出他順滑的腰線。落在他手上的光線,被微微打顫的指尖暈成了斑駁的碎光。
“我要你,”余賢將所有收進眼裡,再次宣誓,“只要是你,我就要。”
“賠本買賣,”杜亦的雙目也染上了點點水光,“有理由也不許退回。”
“絕不。”
吃過早餐,兩人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去領了結婚證。
輪椅被收起來,杜亦是直接走著進去走著出來的。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那張素來蒼白的面頰平添了幾分淡淡的暖色。
余賢挎著杜亦的手臂,遇見人就不經意似地摩擦手上的戒指,炫耀意思明顯,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是已婚之人士,嫁得還是身旁這位優雅俊逸的男士。
望城凌絕山,一對對小情侶牽手的、擁抱的、接吻的,多得不足為奇。
凌絕山又被稱作姻緣山、月老山。只因此地有兩顆纏滿紅布的千年老樹。在山頂兩顆老樹上掛上祈願牌,再去山下的別墅區租住一晚,第二日迎日出,便可實現願望,伴侶間的祈願最為靈驗。
下山時已臨近傍晚,路上依舊行人紛紛。上山是坐著車升上去的,下山杜亦說要自己走,余賢沒勸他半分,只是乖巧地攬著人的腰,與杜亦一同緩慢地下行。
“來這地方許願的人可真多。”
“感情的那點事兒,求良緣求表白成功求在一起或是求白頭偕老,無非就這些。”
山頂掛牌唰唰作響,數不清的願望一一被晚風撫摸。
就如這兩個閑聊的路人所說,上面的祈願大多是那些。只是有兩塊掛牌上的字格外顯眼,似是下筆之人用了百分千分的心力。
余賢祈願:望我愛之人往後無苦消痛。
杜亦祈願:望我愛之人余生平安順遂。
當晚,在山下的別墅,余賢收到了伏念卿的消息:源城蘇家。
假期的最後一天,余賢把決定權交給了杜亦。不出意料,杜亦選擇簡簡單單地與余賢共度一日。從清晨一起準備早餐開始,再到晚飯後在清揚小區附近的海灘吹風,沒什麽特別之處,但兩人都覺得特充實,像熱戀中的小情侶對每件小事都帶著新鮮勁兒,又似一對相伴幾十年的老夫妻,一切井然有序默契十足。
難得是個好天,晚風打在身上清爽卻不冷。
兩人提溜著小馬扎坐在海灘上看孩子們嬉戲,看小情侶親熱,嬉笑耍鬧聲不絕於耳。杜亦身上披著余賢的外套,唇瓣一如既往的蒼白。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這幾天他一直頭疼,但自上次救了人後,他的頭就斷斷續續地疼著,時間一長他倒是習以為常,就沒同余賢講,偶爾疼得厲害了吃上止痛便會有所緩解。
“那個小哥長得真好,旁邊那個跟他什麽關系啊。”
忽然間,格外清晰的一句話傳到杜亦的耳邊,他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周圍人都在各玩各的,只有靠樹坐著看書的一個少年在看著他們。
“啊,他看我了,他腦瓜子後面是長眼睛了嗎?”
杜亦輕輕皺眉推了推眼鏡,一種怪異的感覺直湧上來。
這個少年沒有開口,但聲音卻似在他耳邊響起,清晰無比。
忽然間,杜亦意識到了什麽。
他收回視線,將目光放在一對打鬧的情侶身上,嘗試著集中精力去探測他們的內心。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