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現在可是必需品。
以後要是再發生賽後采訪那種情況,或者更突然一點, 至少他也能隨時拿出糖來。
盛緒將那條糖揣進了帽衫兜裡,就像揣了滿懷的珍視與柔軟。
希望永遠用不到,但萬一呢。
說來也怪,曾經出來購物, 他都會順手拿一盒煙,兜裡也隨時都揣著煙, 情緒不佳時,就可以吸一根。
但現在,從煙變成了糖。
從為我變成了為你。
之後的訓練,Ever仍然在一隊訓練室裡,和往常一樣喜歡拉起半截窗簾,開機時抖腿哼著走調離譜的歌。
Ware他們進來時也會和Ever插科打諢兩句,說說笑笑,但到訓練賽時,大家沒再問誰先練,而是默契地等著盛緒進房間。
這期間或許有微妙的情緒變化,但都被緊張的比賽進程給蓋了過去。
更何況,Ever表現的一切如常,沒再像之前一樣出言咒罵,大家自然認為他已經沒事了。
轉眼到了夏季賽常規賽最後一場,TEA對陣VT。
VT是最近異軍突起的年輕戰隊,近期越挫越勇,實力隱隱超過了FOX。
茶粉們心有余悸,擔心茶隊接連折戟,比賽場館門口喊話的人都多了起來。
“虞隊今天一定要贏啊,不然積分第一可能穩不住。”
“VT最近也很猛,他們是打敗了FOX的。”
“我相信你們肯定能贏,只要正常發揮。”
“如果澤麗不熟練就Ban掉好了,別輕敵。”
有些粗心的粉絲還不知道,今天上場的不是Ever,而是盛緒。
粉絲的憂慮聽得茂義直鬱悶,他們只是輸了一場比賽,怎麽好像以後就難贏了一樣?
進了場館,茂義吸了吸鼻子,倒退著來到盛緒身邊,搓了搓兩根指頭:“炸藥包,來跟煙放松一下。”
他知道盛緒常年揣煙,抽的也挺猛,所以找煙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盛緒。
別看盛緒脾氣暴躁,經常掛個臭臉,但卻一點也不小氣,偶爾的小摩擦也不會記仇。
當初盛緒剛來茶隊,茂義說了不少過分的話,有時想想也自慚形穢,可盛緒站穩了腳跟,也沒打算報復回來。
“沒有。”
盛緒手揣在兜裡,手指一撥,摸到的是兩塊滾在一起的酸奶糖。
茂義一愣:“你沒揣煙?開什麽玩笑。”
他聲音抬高了點,走在前面的隊員也循聲回望,停下腳步。
盛緒抬眼向前,虞文知正好回頭,兩道視線就這麽搭在了一起。
盛緒恍神的刹那,手猝不及防被茂義抽了出來,來不及松開那兩塊糖。
“你這不就拿著......”話音戛然而止,盛緒指縫間,掉落兩顆白色包裝紙裹著的淡藍色酸奶糖。
大理石地磚被敲出脆嫩的響聲,夕陽的余暉也跟著震蕩,兩道淡灰的陰影鋪下來,將糖本身烘托的更加惹眼。
“糖?”茂義不可置信地看著地面,總覺得這東西與盛緒格格不入。
盛緒幾乎是瞬間便心虛地避開了虞文知的目光,但恍惚,他察覺虞文知的眼神變得深邃幾許。
不必他說話,虞文知腳步倒鋪回來,單膝蹲下,將兩塊糖從地上拾起,輕描淡寫說:“我讓他帶的。”
“哦,我說呢。”茂義揉了揉鼻子,不疑有他。
盛緒目光凝在了虞文知攥糖的那隻手上,欲言又止,口舌潤了幾遍,最後也隻吐出一個“我”字。
虞文知剝了一顆含在口中,糖塊把臉頰頂出一個弧:“下次買咖啡味的,這個酸。”
說完,見盛緒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看,虞文知挑著眼睛一笑:“難道不是給我的嗎?”
通透至極。
盛緒險些醉在這微眨的眼睫裡,喉嚨裡壓出一個字:“嗯。”
很快比賽開始。
“草草草!他們打野不見了!”
“慢點慢點慢點......炸藥包!”
“AD來中AD來中!”
“我靠溜啊,這都能殺?”
“炸藥包你能不能別總保護隊長,你也看看身為打野的我啊!”
“武器沒大武器沒大!能打能打!Nice!”
隨著一聲興奮的吼叫,VT戰隊水晶爆破,夏季賽常規賽最後一場結束,TEA派出盛緒上場,乾淨利落的拿下了勝利。
這一場正好趕上暑假未完,盛緒的粉絲到了個齊全,硬生生把常規賽喊出了世界賽奪冠的氣勢。
賽後采訪,終於從排排坐小桌子變成了拿著話筒站在觀眾面前。
代表戰隊接受采訪的是虞文知和盛緒,一般這種場合,都是虞文知發言,盛緒充當背景板。
“虞隊,今天的比賽贏得很順利,你覺得TEA從哪方面進行了改進呢?”
話筒遞到虞文知唇邊,虞文知微微傾身,剛欲開口,台下觀眾就迫不及待地喊了起來:“AD!AD!AD!”
整齊劃一的尖叫擋住了虞文知要說的話,虞文知扶著話筒,聽著一陣高過一陣的尖叫,合上唇,微笑地看著下面。
台下歡呼的顯然都是盛緒的粉絲,對他們來說,上一局Ever敗,這局盛緒贏,簡直不能更揚眉吐氣,他們生怕茶隊看不到盛緒的貢獻,在這兒幫著邀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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