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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員們沒有回應,埋著頭,匆匆進了俱樂部,門一關,外設包甩下,才徹底松了口氣。
鄒凱抓了抓鼻子,手不知道往那兒放,又在身上亂抓一通。
茂義狐疑,連忙往後大撤一步:”教練你染上跳蚤了?“
鄒凱:“......”
鄒凱:“咳,Ever,經理那邊都燉好魚了,你現在就上去?”
Ever僵硬地點點頭。
虞文知目送Ever上樓後,抬手拍了下盛緒的肩膀:“今晚別訓練了,去超市嗎,正好牙膏快沒了。”
至少今晚,Ever應該不想看見盛緒,一年半並肩作戰的情誼,他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嗯。”盛緒心知肚明,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簡直納悶,到底是誰說虞文知過於理智無情的?
明明對所有人,都做到了力所能及的多情。
Ever上了樓,徐銳辦公室裡果然擺了三碟菜,兩碗飯,菜用保鮮蓋扣著,防止熱氣流散,但臭鱖魚的味道還是蔓延了整間辦公室,吃後放味兒也是個麻煩事。
而且這魚也不是家鄉送的,是在一家知名徽菜館定的,帶著餐廳logo的包裝袋還放在徐銳腳邊呢。
徐銳今天格外殷勤,起身招手,讓他坐下,開口便吹噓了一番臭味四溢的魚。
“嘗了你就知道,絕對家鄉口味,我媽做的都沒這麽正宗,這汁和飯絕了。”
Ever其實沒什麽心情,但在徐銳的熱情宣傳下,還是掰開方便筷子,夾了一口塞進嘴裡。
平時挺愛吃的菜,如今也沒品出什麽滋味兒來,稀裡糊塗的吞下,心也跟著沉到最底。
徐銳盯著他吃下去,心理上的那個關口過了,才坐下來,雙手一叉撐在桌上,語重心長說:“Ever,今天的比賽你也別有太大負擔,官方版本更新太突然,大家都反應不過來。”
這話一出,Ever立刻就放下了筷子。
即便心裡有了猜測,但總存著一絲僥幸,希望可以死裡逃生,但當重錘真的要砸下來,他才覺著將未來寄托在祈禱上是那麽無力。
幾乎是一瞬間,Ever眼睛就酸了,到底也才二十多歲,人生遇到的最大挫折也莫過於此了。
“銳哥,我......”
一句話沒說完,嗓子裡已經帶了哽聲,再想說什麽卻已經張不開口了。
“Ever,你在隊已經一年半了,馬上兩年,你是什麽實力我比誰都清楚,文知他們跟你合作也特別默契,咱拿了不少好成績,隻是說,當前版本可能不太適合你,人無完人嘛,我為什麽讓你別有負擔呢,版本總會換的,明年官方肯定又改版本了,那它加強卡莎,加強卡莉斯塔,不就又是你的主場了嗎?”
不得不說,徐銳是懂語言的藝術的,真實意圖剛露個頭,餅已經給Ever畫好了。
將來打好,還能當主力,算是給Ever吃了一顆定心丸,可徐銳沒說,如果盛緒同樣打得好,到時該怎麽辦。
恍惚間,徐銳的臉上仿佛疊了層半透明的畫面,那是一年半前的某一天,Ever拎著自己的箱子來到茶隊,小心翼翼,處處透著社恐。
他站在吹著暖風的走廊裡,目送一臉死寂的Snow踏入風雨中,坐上車,被送離茶隊。
那樣的情景,他感覺不到一絲傷感,隻有呼之欲出的狂喜。
Ever沉默良久,雖然沮喪,但不可不說,心裡也燃起點希望。
徐銳隱約透出的意思,茶隊還是願意要他,沒說明年就不跟他續約了,他不至於像Snow那樣走。
隻要他下個版本表現的好,還是有可能把屬於他的奪回來。
“經理,我明白你意思,我技不如人,我認。”
‘我認’這兩個字,Ever放的很輕,就連徐銳也沒聽出來,他是磨著牙說的。
他眼睛低垂著,也讓人看不清表情。
“快吃,魚都涼了。”徐銳笑著催。
Ever吃魚的時候,徐銳偷偷給虞文知發微信。
【徐銳小哭包:我這邊說完了。】
【Wenzel:知道。】
轉頭,虞文知目光含著狡黠,問盛緒:“知道我為什麽帶你出來購物嗎?”
盛緒對上他的目光,扭頭移開,不情不願道:“為了Ever。”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可越想越鬱悶,怎麽就不能是想跟他一起逛街?
“還行,挺聰明。”虞文知嗓音裡帶著笑,也對盛緒的不悅心知肚明,“那你也猜到,經理想讓你單首發了?”
“難道不是應該的?我不比他強?”回復的理直氣壯,沒有半點謙虛。
虞文知單手壓住購物車,用了些力,讓車子停下來,他轉身面對著盛緒,身高稍矮那麽一點,還低垂著眼,卻絲毫不顯氣勢虛軟。
他抬手,捏起盛緒滑到腹部的拉鎖,慢慢的提上去,邊提邊說:“回去的時候,一切如常,別刺激Ever,他心裡也不好受,聽懂了嗎?”
拉鎖停在胸腔中間,虞文知用掌心拍了拍,再抬眼,果然對上盛緒更黑沉的臉色。
虞文知湊近一點,在空無一人的過道,被兩邊貨架堆成的半遮蔽的空間裡,他將手搭在盛緒肩上,眼睛微挑,存著笑:“都做你一個人的輔助了還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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