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義:“真的,我都不認識ZZY呢。”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圍著這場比賽聊開了,唯獨Ever沉默不語。
他這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用挨打給盛緒博了個獲得大家認可的機會。
他還想發難,但虞文知明顯不想糾纏這件事了。
虞文知看了眼時間,放下手機,站起身來,輕描淡寫道:“昨天已經過去了,季中賽還要打他們,努力訓練吧,盛緒跟我去趟複盤室。”
說完,虞文知率先離開了訓練室。
盛緒隻好把鼠標放在一邊,起身跟著。
S市愈加燥熱,室內雖然有空調,但剛過正午,太陽照進室內仍覺熱得慌。
虞文知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貼身背心,外面罩著青藍色天絲襯衫,那襯衫輕的像雲朵一樣,走路帶起的風都能讓它撲簌亂顫,透過薄薄的絲質能看清背心的邊際,微隆起的肩胛骨,還有瘦韌的腰。
虞文知單手插兜,步伐很是悠閑,袖口分明挽起一截露著小臂,但襯衫太滑,走著走著又墜了下去。
他整個人都被攏進一種朦朧曖昧裡。
盛緒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覺得這件防曬的襯衫曖昧,可能是太透了。
他禮貌地扭開了臉。
虞文知推開複盤室的門,開了燈,熟練的打開液晶顯示屏,插上U盤,調出擺在最顯眼位置的一個視頻文件。
命名:DTG VS TEA春季賽第三場.avi
虞文知也沒法預料,有朝一日,他會以這個角度給人複盤這局比賽。
他打開視頻,點擊暫停,用鞋尖踢了踢擺放凌亂的椅子:“坐。”
盛緒見他俯身弓背擺弄電腦,單手撐在桌面,後又挺起身,襯衫不慎被腰帶夾住,堆垂著,將兩條修長筆直的雙腿徹底露出來。
盛緒一時失神。
虞文知見盛緒不動,便順著他的目光微扭頭,看向自己腰臀處。
虞文知伸手將襯衫扯平,漫不經心道:“看見就幫我抻一下。”
盛緒喉結猛地一滾,盤算如何能將時間退回一分鍾以前。
虞文知卻已經轉換了話題,故意戲弄道:“來複盤一下你輸給Ever的比賽。”
盛緒臉色驀地一黑,明顯不悅。
他在DTG的時候確實打不贏茶隊,但他覺得不是他的問題。
可輸了就是輸了。
盛緒連坐椅子的動作都透著不甘和鬱悶。
虞文知在小講台上摸了一陣,沒找見激光筆,於是乾脆走到窗前,推開窗,從外面揪了根柳枝進來。
剝掉柳葉,隻留一條輕輕細細的藤,虞文知在手上掂量一下,走回顯示屏前。
虞文知手指輕撥,小柳枝在盛緒胸口悠哉搖晃:“你的風格我們都清楚,但既然正式加入TEA了,以後就要聽話,知道嗎?”
盛緒一顆心被那柳枝攪得亂七八糟,聽到“聽話”二字,他更是用牙咬住了腮肉。
若是旁人敢這麽跟他說話,他早就翻臉了,但對著虞文知,看著柳條肆無忌憚地點著他胸膛,他也生不起氣來。
“看比賽。”虞文知緊跟著抽走柳枝,戳了戳顯示屏。
他將視頻拉到七分鍾處,下路優劣初現端倪的時刻。
盛緒記得這裡,他們玩的女警拉克絲體系,他囤線推塔速度都快,但就在他想速推一波炮車兵時,許岑縮了,盛緒叫上三組來下抓虞文知和Ever,那三人猶猶豫豫沒來,一波好機會就丟了。
想起來還氣。
盛緒執拗道:“這裡我沒罪。”
虞文知這下真的笑出了聲。
他一手插兜,一手捏著柳枝,居高臨下看著盛緒,有點老師看班裡脾氣很硬的學生的意思。
“作為AD,你一局死了多少次?”虞文知語氣變得有些嚴肅。
LOL的比賽歷年來都是下路版本,下路決定上限,其他路決定下限,雖然近些年官方在有意識的削弱下路經驗,但依舊改變不了下路決定勝負的局面。
AD死的太多,經驗攢不起來,作戰思路又被打亂,基本就沒救了。
所以現下高水平的輔助都會舍棄自己的發育,幫助AD積攢經驗,虞文知也是這麽做的。
但這一局,就連虞文知都殺了盛緒好幾次。
輔助殺AD。
盛緒臉上有點掛不住,他太能莽,確實死得多。
虞文知狡猾的跟狐狸一樣,他追不到,殺不死,還總吃技能。
當時他看到虞文知的ID都頭疼,沒想到今天虞文知會站在他面前,告訴他為什麽輸。
“十一次。”盛緒皺著眉,腦袋垂著,手掌撐在椅子上,明明很大隻,看起來卻像心虛的小狗。
虞文知緩緩解釋道:“你以為的機會,是TEA故意留給你的,就是希望你和輔助脫線,壓不到人。”
“第三波,飾品眼沒有點,中草沒有搶,我不知道當時你們是如何考量的,地圖全黑。”
“兵線交匯點的時候,經驗是不是應該給兵?”
......
盛緒開始還想反駁兩句,後來聽著聽著,也的確承認,他的遊戲理解與虞文知完全不是一個段位。
虞文知點出來的地方,一步步導致了他們全線潰敗,也全是他的毛病。
他認。
這局複盤,虞文知沒提上中野,甚至沒提DTG的輔助許岑,因為他們不是他的責任,而面前這個被批評得有些沮喪的少年,才是TEA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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