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盛凌還算段弘俞的影迷,當年段弘俞叱吒電影圈時,盛凌是他電影的忠實追捧者,自家就涉足影業,盛昌東還為此行駛過特權,飯局上把小盛凌也帶了過去,讓她見到了自己崇拜的導演。
盛凌說著,有些奇怪,“不過你當時不是很討厭看他的電影嗎?我邀請你的時候你還拒絕我,結果現在又去試鏡。”
秦暘聞言,繼續淡定吃著盤裡的菜。
若是有什麽後悔的事,這應該算一件,如果當初早一點知道段弘俞,興許他能和段弘俞早一些接觸,有盛昌東在,認識一個導演不算難事。
但當初的秦暘對電影實在沒有興趣,幾乎不會路過影音室,十七八歲的男孩比猴還能竄,不是打遊戲就是玩車攀岩,完全閑不下來,對盛凌“文藝”的興趣無法苟同,連同她喜歡的段弘俞,秦暘也從來沒有過了解。
“段弘俞……他父親是段章嵐吧。”飯桌上提起,秦茵略一思索。
“嗯,拍《虎跳峽》那位。”盛昌東聽妻子提起,便向她解答。
“可惜了,去世得那麽早……”秦茵道:“一家人都是拍電影的料。”
吃過飯後,坐到客廳,一家人圍攏下棋,秦茵對此沒什麽興趣,坐在一旁邊看著他們邊織圍巾。
盛凌對戰盛昌東,她這時候終於肯服軟了,拉著秦暘不準他走,非要他給自己當參謀。
看著小女兒明目張膽地耍賴,盛昌東無奈與秦茵搖搖頭。
等父母離開去小憩,客廳只剩下盛凌與秦暘時,秦暘不停劃拉手機,盛凌湊過去看時,他也沒擋住屏幕,於是——
“說實在的,我還以為張董在開玩笑呢。”盛凌問:“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這麽喜歡段弘俞啦?還搜他的行程,想幹什麽?”
秦暘也不覺得別扭,他就是閑著沒事,打算看看段弘俞最近有沒有在公眾面前出現過,不過答案自然是沒有的。
除了放出他回國的消息外,段弘俞就像再度人間蒸發了似的。
有不少人說是媒體拿他當噱頭,其實段弘俞本人根本就沒有回國,還有陰謀論的,說段弘俞其實早就因病死在了國外。
秦暘看得面沉如水,把散布謠言的全部點了舉報。
“了解一下我下部戲的導演。”秦暘收起手機,問:“有什麽問題嗎?”
盛凌眨眨眼,衝他豎了個大拇指。
“佩服。”
“嗯哼?”
“你居然有如此強大的自信。”
秦暘不應聲。
翻了一本雜志放在腿上,盛凌蜷縮著靠在沙發,腦袋微微偏重倚著秦暘的肩膀,她把雜志翻開,內頁是秦暘。估計是秦茵叫人買來放在家裡的,盛凌一邊看一邊跟秦暘點評,秦暘懶得理會她,時間一長,盛凌也覺得沒意思了。
她把雜志丟回桌上,說:“不過我知道點兒有關段弘俞的行蹤。”
秦暘此時終於燃起些興致,掀起眼皮。
興許是兄妹之間的默契,秦暘一個微表情的變換都逃不過盛凌的眼睛。
“你還真是段弘俞的狂熱粉絲啊。”她笑了笑,語帶調侃。
秦暘卻不在意她輕佻的態度,反而問:“你怎麽知道?”
“沒辦法,我五湖四海皆朋友嘛。”盛凌翹著手觀察自己的美甲,秦暘失了耐性,道:“你先說。”
“我說什麽,”盛凌“哼”了聲,“我看了張董手裡幾個綜藝企劃,挺有意思的,你有興趣沒?”
她話沒說開,但跟說開也沒什麽差別了。
秦暘作為盛安的藝人,盛凌卻是盛安的小老板,不把哥當哥是常態,能支使他賺錢才是硬道理。
“考慮一下。”
盛凌“唰”一下從他肩上離開,半分不挨著他,“哦,那我也考慮一下要不要告訴你。”
這位小老板談工作的態度十分果決,一言不合就起身要走,一副不給秦暘討價還價余地的模樣。
只是盛凌還沒走遠,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響指聲。
“你說,”秦暘道:“綜藝我參加。”
盛凌勾起嘴角,扭頭溫柔一笑,“成交。”
她再度坐回沙發,又恢復成軟骨頭的樣子倚著秦暘,“下周有個業內聚會,段弘俞應該會去,在湖城。”
“應該?”
“60%。”盛凌道。
“哦。”
“哦什麽哦?我這消息可是很準的。”
“嗯,”秦暘說:“那我也是60%。”
“什麽?”
“你說的綜藝,”秦暘衝她挑眉輕笑,這個能將粉絲帥得尖叫的男人此時露出一副能讓盛凌恨得磨牙的神情,“我有60%的概率參加。”
盛凌向來對秦暘無可奈何,於是兩人又陷入了相看兩厭——主要是盛凌單方面厭的狀況。
晚間盛昌東叫秦暘單獨去書房,雖然他已經半脫離公司,但依舊有人定期向盛昌東匯報,秦暘作為公司的“台柱”之一,個人發展自然也是避不開讓盛昌東知曉的。
“說說吧,”盛昌東道:“為什麽削尖了腦袋非要去演電影?”
“轉型。”秦暘大剌剌坐在盛昌東對面,牛嚼牡丹似地飲盡盛昌東那一杯好茶。
秦暘火,確實火,火到所有人都無法否認的地步,但那又怎樣呢?誰知道在這個日新月異的圈子裡他的演藝生命能維持多久。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