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火還是誇我呢?”
“都好都好,”小陳樂著,說:“段導演說你臨場反應挺不錯的。”
“真的?”
“我什麽時候說過假話啊!”
秦暘自如地一點頭,頷首還透著副矜貴勁兒,但小陳就是能感覺到,覆蓋秦暘周身一天的不爽煙消雲散了,此刻的他簡直就是被順了毛的大型犬溜光水滑,全身上下一根刺兒都找不出了。
“這什麽茶?”秦暘捏著杯子,被竄出來的味兒熏了下。
“薑茶,劇組準備的。”小陳囑咐:“哥你再多喝兩口,等會還有呢,兩大鍋。”
怕大冷天人扛不住,後勤安排來燥熱的,一人一個塑料碗分著喝,小陳給灌到保溫杯裡了。
秦暘喝了兩口,感覺不抵用,還不如段弘俞橫他一眼來得發燥。
轉瞬間,他把勞什子劇組夫妻、殺青即拆夥的言論通通甩在了腦後,拎著保溫杯就衝著段弘俞去了,趙海那小子自己戀愛還沒談明白呢,聽他嘚啵有個屁用。
“哥你幹嘛呀?”小陳一臉懵逼。
“找地方燥燥火。”
第57章 是我想你了
拍攝有條不紊地進展中,李崇彰與付靜茹在無聲對峙,最終付靜茹坦白一切。
閘刀徹底落下,李崇彰神魂不知,表情晦暗,勸阻付靜茹及時抽身。
付靜茹卻像是見到了一個陌生人,她神色悲戚。
“曉安現在被捉進去,連她是什麽情況我都不知曉,你卻隻想著讓我抽身?”
“崇彰,你怎麽會變得如此膽怯?”
“是,我就是膽怯!”李崇彰猛地起身,他站在付靜茹面前,迎著她森森的直白的指責的目光,“所有人都可以是,但你不行……”
李崇彰聲音顫抖著,嘴角不受控制地翕動,望著付靜茹含淚的雙目,李崇彰的眼角也有了濕意。
良久,他挺拔的肩慢慢聳起,像是垮塌失了力,呢喃道:“靜茹,我沒法失去你。”
片場寂然無聲,既沒有打板,也沒有導演的指令,場面依舊安靜得過分,但這場戲已經到了尾聲。
終於,延遲的打板聲響起。
“好!這場戲過了!”
段弘俞拍拍手上的本子,楊黎擦了擦眼角滑出的淚,道:“導演你再不喊結束我眼淚都得結冰了。”
在順利結束了夜戲之後,所有人都快凍成冰溜子了,秦暘拎著那保溫杯去找過一趟段弘俞後,保溫杯就跟肉包子打狗似的,直接不見了蹤影。
估計秦暘不會再討要回來,小陳悻悻,嘟囔以後東西都得按雙份買,否則就按著秦暘這可勁兒送的架勢,今天一件羽絨服,立馬又塞一個保溫杯,後頭指不定是什麽。
也不知道等殺青的時候,秦暘貼身用的東西還能剩點兒啥。
小陳搖頭晃腦,又估摸秦暘這殷勤勁兒,段弘俞一點頭,他都能把自己給送出去,這麽一琢磨,又覺得這雜七雜八的小件兒東西消失也無可厚非。
等小陳給秦暘加購上新的羽絨服,選好新的保溫杯,一抬頭準備跟秦暘確認的時候傻眼了,他那麽大一個哥呢?
片場開工和收工的時候是最亂的,這邊吆喝事兒,那邊催著收,反正你吵你的我吵我的,搬機器乾重活的又都是亮嗓門的男人,吼幾聲都嫌吵耳朵,於是小陳瞬間迷失了,左看看右看看,不清楚為什麽上一秒還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怎麽頃刻間就失去了蹤跡。
而這一頭的秦暘已經鑽進了休息室,連同被他拉來的段弘俞。
秦暘連燈都懶得開,門剛掩上,就迫不及待摁著段弘俞吻了下去。
“唔——”喉頭滾動,段弘俞悶哼一聲,被衝撞的秦暘直接抵在了牆上。
雙手被舉著揚高,身體緊貼在一處,指腹觸到皮膚時,段弘俞被冷得抖了個激靈,下意識咬緊牙關,秦暘才遭了殃。
他一吸氣,感覺舌尖肯定是被段弘俞磕破了皮,刺痛襲來,卻仍不肯將人放開,更深地篡奪段弘俞的呼吸。
“為什麽總敞著衣服?”直到吻到盡興,秦暘才抵著段弘俞的額頭,放他平複。
“麻煩。”段弘俞聲音低啞,像是含了塊甜膩過分的糖,連帶聲調都變了味兒。
“說我幼稚,不好好穿衣服的人才幼稚。”秦暘煞有其事地教訓著,仍未抽手,隔了一層薄薄的打底衫摩挲。
段弘俞好像變成了一個大型玩偶,成了秦暘的樂趣。
兩人靠得太近,一丁點變化都能在第一時間被彼此察覺,黑暗中,秦暘緊盯著段弘俞睜開的眼瞳試探。
月色連同劇組外圍的燈光閃射穿透合頁窗,彌散地打著暗淡的亮,段弘俞的雙眼像將那僅有的一些光點全藏了進去,幽暗深邃。
“段弘俞……”秦暘輕輕呢喃,貼近的軀體摩擦。
似被火燎了一下,段弘俞飛速地眨了下眼,腕部掙動起來,想要脫開秦暘的禁錮。
秦暘更緊地貼了上去,像兩塊強力的磁鐵正負極,留不出一絲空隙來。
他輕柔地啄了下段弘俞輕顫的眼睫,唇蹭過鼻峰點在他顫動的側頸,清晰地感知脈搏震動的頻率,秦暘緩聲說:“段弘俞,我們試試,好不好?”
試試。
試什麽?
是關系還是行為。
他們之間有太多沒講清沒捋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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