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淡地挑了挑嘴角,好一會兒都勾著唇。
《求神》殺青後,演員的工作還沒結束,現場收音難度大,很多音頻需要返工重攝,後期根據演員的時間調配,讓他們進入錄製工作。
楊黎時間充裕些,先開始配音,秦暘則是完全抽不出空來,只能往後延時,本來預估要一個多月以後他才有空閑,結果秦暘提前來了。
來時隻跟副導演提過,段弘俞根本不知曉這事兒,導致秦暘來時,段弘俞有一霎都沒能反應。
“不歡迎我?”秦暘走到段弘俞面前半蹲下,他戴著純黑口罩,隻一雙眼暴露在外,眼中含著笑意,帶著拱起的弧度。
近兩周多的時間,二人僅有線上聯系,這還是分別以後第一次見面。
休息室的門被反關上,秦暘摘下口罩,不等段弘俞回答,先低頭瞧了眼桌上放著的飯菜。
劇組的營養師不可能大老遠跟來,所以秦暘又為段弘俞換了另一位,依舊包攬段弘俞的吃食。
“沒胃口?怎麽就吃這麽點兒?”
“剛吃。”
秦暘探了探飯菜的溫度,還熱著。
他一板一眼,像是工廠不近人情的質檢員,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都不肯放過。
但質檢員也有法外開恩的時候。
譬如某人不打招呼的親近。
秦暘蹲下的高度比段弘俞坐在椅子上要稍矮一些,他太容易把持距離。
唇瓣貼緊的一霎,秦暘舔到一抹甜膩的滋味,他垂眼看去,桌上的熔岩蛋糕被段弘俞吃了一小半。
正餐還沒開動,甜品先填了肚子,秦暘便不留情地教訓起他。
明明主動的人是段弘俞,被吻到無法呼吸的也是段弘俞。
過快的呼吸頻率引得胸腔劇震,秦暘攥著段弘俞的腕部,像是掐住了他的脈搏。
“怎麽學不會?”額頭相抵,鼻尖碰在一處,秦暘輕緩說:“段弘俞,呼吸。”
口鼻間慢慢有了氣息湧動,段弘俞睜開眼又閉上。
秦暘的大衣外套上殘留著車內皮革的淡淡味道,慣用的香水已經聞不出太多,但段弘俞靜默嗅著,便覺得輕松愜意。
連日來他不覺得辛苦,也不覺得疲累,一切是他自己的選擇,但此刻秦暘的出現卻引得他將身體的屏障打開。
負面的積壓的晦澀的情緒也冒出來。
段弘俞想蜷縮手腳借秦暘身體的溫度喘息片刻。
多麽脆弱啊,他想。
但段弘俞不願意動彈。
停留的時間有些久了,段弘俞聽到秦暘的輕笑聲。
他問:“段弘俞,你這麽喜歡我啊?”
段弘俞沒開口。
他靜默著,連呼吸都安靜。
只有脈搏代他回答。
秦暘握著他的手腕,輕輕說:“知道了。”
喜歡和愛,不必聲張。
秦暘趕來主要是先切入配音的工作,他普通話標準,台詞不錯,當初表演片段被無數人詬病時都沒人攻擊過秦暘的原聲。
既然都已經趕過來,段弘俞就不可能輕易把人給放走,下午剪輯工作不盯了,直接把秦暘關進了錄音棚。
秦暘最近嗓子狀態一般,被斃了好幾條,卻一點不高興也瞧不見,跟著工作人員隔一面透明玻璃,被斃了也面帶笑容。
配音室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清楚段弘俞與秦暘前段時間那沸沸揚揚的緋聞,還以為秦暘過來會避嫌或是怎樣,二人偏不,但要說親密,那也沒有。
他們始終把持著一個度,不越矩也不生疏。
這樣一下午好歹錄出點兒能用的東西,段弘俞滿意了,一直折騰到晚上,小陳進錄音棚裡給秦暘送了三趟水,等第四回 杯裡空了以後,段弘俞終於喊了休息。
在場所有人都高興,連小陳都松了口氣,就怕段弘俞折騰太過,把秦暘那副嗓子給搞壞了。
後面還有其他工作,要是秦暘啞著嗓子,小陳得被張董按著抹脖子。
工作室這邊人多眼雜,秦暘沒法跟著段弘俞一塊兒走,分了兩輛車前後腳,還是往不同方向駛的。
秦暘上了車才懈怠,露出點兒疲態來。
他剛閉上眼要戴上眼罩,小陳忽然往他手裡遞了個包裝精致的外賣盒,沉甸甸的,頗有分量。
秦暘睨了眼,問:“晚飯?”
小陳是拒絕給他點外賣的,通常都讓秦暘忌嘴。
“不是,段導演剛給我的,說訂了梨水,讓你先喝兩口潤潤嗓子。”小陳憂心忡忡,補充道:“不過哥你還是少喝點兒,晚上得禁食斷水呢,剛剛棚裡都喝那麽多了。”
小陳擔心他第二天水腫,眼看已經要到晚上九點,確實該注意。
秦暘應了下, 打開盒子沒著急喝,先把頂燈打開拍了個照。
找角度拍了幾張,秦暘挑了張最好的發給段弘俞。
他想了想措辭,最後義正詞嚴地發了條消息過去。
秦暘:段弘俞,別拿甜蜜的炮彈攻擊我
段弘俞:好喝嗎?
秦暘喝了一口,跟平常的甜水兒沒什麽區別。
秦暘:等會讓你嘗嘗
秦暘要甩脫跟拍,到得比段弘俞晚,距離他到家還有十分鍾,手機上已經收到“21:34分 老婆開鎖”的彈屏消息。
“哥,明早八點我來接你去做妝造,下午一點前咱們拍好圖就該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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