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樂猜也是,換想是他估計膽子都嚇破了,趁著人家醉酒爬床,以顧青野的脾氣不把人撕了都算好的了,哪裡敢留下來,想想後面節目組的結局不也知道了,的確沒好下場。
“關於那天晚上的事。”顧青野撩起眼皮看他:“你還記得多少?”
簡知樂被點名抬起頭來,他回憶起那天的事情就總是頭疼的很,誠實的說:“我實在是記不清了,就記得當時喝了朋友給的酒,然後就……”
剩下的話他不肯再多說了。
顧青野冷笑一聲:“陸雨傑?”
簡知樂渾身僵了僵:“您怎麽知道。”
顧青野道:“不是跟你說我查到了點當年的事嗎,就算酒店的監控沒有了,當年錄製現場的監控可還是有的,那天下午你們都在宿舍準備去聚餐時,他可沒閑著,我的人查到幾段監控,他和導演組的人接觸了幾次,和外面的碰過頭。”
簡知樂其實心裡早就知道陸雨傑算計他的事了,但是聽到實錘的證據時還是克制不住的渾身發涼。
顧青野將手機裡傳過來的視頻關掉扔到一邊的沙發上,姿態慵懶的坐著,目光垂落在簡知樂的身上道:“不要告訴我,你早就知道。”
簡知樂被說中心事,放置在腿上的手驟然的蜷縮起來握在一起。
顧青野冷笑一聲。
他什麽都沒有說,可是簡知樂似乎不抬頭也能猜到他的表情,他會怎麽看他呢,覺得他是一個人有人欺負的軟包子,還是一個沒出息的失敗者?
無數的思緒在腦海中盤旋。
簡知樂其實並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了,但是一想到顧青野也許也會這樣討厭他,無數的情緒在胸腔蔓延,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他抬起了頭道:“我的確早就知道,但是我沒有辦法去向他復仇,因為他曾經對我有恩。”
顧青野:“恩?”
“嗯。”簡知樂點點頭,窗外的暴雨傾盆而下,他看著門外的雨,目光仿佛可以穿過雨簾和時間的縫隙般悠遠,有些低低的說:“以前很小的時候,我和他都是孤兒院的孩子,大概是我三歲的時候,那天我們一起偷偷跑出去買糖吃,在一條小路遇到了幾條大狗,他為了救我被狗咬了幾口,臉還破了相。”
提起過去的那些往事,簡知樂曾經以為他說出來的時候一定會很難過,但實際講述的時候,他才發現,心中竟是那樣的平靜。
簡知樂垂眸:“當初是我想要買糖吃他才會陪我一起出去的,我到底是欠了他。”
顧青野淡聲道:“你不欠他的。”
簡知樂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他。
“他救你,並不代表就擁有了害你的權利。”顧青野的目光仿佛可以看穿人心,男人慢條斯理道:“一碼歸一碼,明白嗎?”
一直以來,當年的事情不斷被陸雨傑反覆提及,仿佛成為了簡知樂壓在自己身上的山,這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那些傷害,那些恩情,並不是劃等號的。
簡知樂的鼻子掩蓋不住的酸楚,窗外的暴雨連綿,他卻感到驟然的輕松:“其實那份恩情現在我也不再去想了,發生了那件事後我早已經不欠他了的,現在我也不想再與他有什麽聯系了,不過……您怎麽會忽然想幫我查這件事了呢?”
顧青野聽到這話倒是很淡然,他道:“哦,仔細說來,我並不是單純的為了你查。”
簡知樂有些詫異,輕聲道:“那是?”
“雖然目前還沒有查到更細的證據需要時間。”顧青野撩起眼皮看他,慢悠悠道:“但是我懷疑那天晚上進我房間的人是你。”
窗外的暴雨落在窗畔上,簡知樂整個渾身一顫,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顧青野,有一瞬間他的腦袋好像瞬間空白起來,心臟也有些熱烈的跳動著,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意識自己的呼吸也並評價。
簡知樂告訴自己要盡量保持冷靜,他問:“您不是說對那天晚上的事情沒有印象了嗎?”
顧青野淡淡的點了點頭道:“的確印象不多,不過……”
簡知樂的手不自覺蜷縮起來,靜靜的等待他的下文。
卻在此刻外面有人進來,陸姨端著手裡冒著熱氣的茶壺進來說:“薑茶燒好了,你們倆快過來趁熱喝,別進了寒氣。”
簡知樂有些錯愕的看向外面,但還是立刻起身去接。
顧青野也站起身來過去倒茶,簡知樂接過一個瓷杯抿了兩口,有些燙,但是的確很暖和,好像一下子就把寒氣衝散了。
陸姨笑著說:“晚上你們就在這裡住著吧,樓上還個房間空著呢,剛好夠你們倆住。”
簡知樂敏銳的察覺到關鍵點,詫異的抬頭說:“我,我們一起的嗎?”
陸姨倒是愣了愣,她估計沒有想到簡知樂會這麽激動,愣了愣,也有些遲疑的左右看了看他和顧青野,遲疑道:“怎麽了,難不成……你們,不是?”
對於老人家來說,這是顧青野第一次帶著人一起過來,那必然是關系匪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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