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不好的話,還說你有個兒子。”
謝延皺眉。
時瑜川不敢指,只能用小動作不斷暗示靈堂那邊的位置,這下子把謝延搞沉默了。
“不過我沒信。”時瑜川忠心耿耿的表示自己的立場。
謝延卻起了逗他的心思:“真的沒信?”
時瑜川眼睛不看他:“沒有。”
“真的?”
謝延寒冷的氣息逐漸靠近,時瑜川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虛的說:“我當時不認識你……”
謝延看似頗為滿意的輕笑:“謝時兩家聯姻的消息對他們好處,他們翻不起浪,但同樣,也給了他們機會,宴會如期舉行,來人隻多不少。”
時瑜川擔憂了:“那他們能借到錢了。”
“就算樂泰倒了,他們也不止一個資產,不用太擔心,他們已經起不來了。”
時家事多錢少,對君延的幫助微不足道,時瑜川睜著眼睛問:“你後悔聯姻了嗎?”
謝延微闔著眼,現實不允許他抱他:“沒有,你最重要。”
時瑜川恍惚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看著謝延冷硬的表情,又不太像。
還要演戲嗎?
難道家裡也來狗仔了?
可是還沒等他想清楚,謝延便起身將外套取下,終究那些蜻蜓點水般的動蕩都是存在過,只是太微弱了。
就在這時,管家步伐匆匆的走進來,在謝延身邊竊竊私語,具體說了什麽,時瑜川也不太聽得清楚,隻覺得剛才管家進門時,好像有意無意的瞧了他一眼。
又或者是錯覺。
謝延聽完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只是揮揮手讓管家先回去休息。
時瑜川察覺到異樣:“怎麽了嗎?”
謝延在他肩膀處拍一下:“早點休息,沒事。”
時瑜川看出來他不願意說,自己也不好問,只是總覺得跟自己有關的。
謝延送他回房間,時瑜川斟酌片刻,小聲的說:“要是有什麽事記得跟我商量,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什麽忙,但我盡量不給你惹事。”
眼前的男人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你沒有給我惹麻煩,你可以再任性點,你需要的話,過段時間跟那邊公證一下。”
時瑜川:“?”
“斷絕關系。”謝延問,“你願意嗎?”
時瑜川想也沒想就點頭,鄭重的說:“我願意。”
謝延表情微微一頓,看著他認真的臉龐,莫名聯想到如果在婚禮上他也可以這麽對自己說“我願意”這三個字……
搭在臂彎的外套下的手握緊拳頭,謝延說:“睡吧。”
時瑜川莞爾:“晚安。”
“晚安,好夢。”
燈逐漸滅掉,謝延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像鬼魅一樣。
時瑜川摸了摸後脖子,收回視線,謝先生身上真的挺冷的,室內的溫度似乎也暖和不了他。
周日出門前,謝延囑咐他這段時間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了,昨晚管家告訴他,時與哲想找他聊天,大晚上打車過來三號公館,是謝延讓人攆回去的。
時瑜川很驚訝,不懂為什麽會這樣。
謝延昨晚沒跟他說,也是擔心他晚上睡眠不好,現在是擔心他會受到傷害。
謝延低下頭,仿佛冷水撲面而來:“這段時間我會有點忙,等下周的晚宴我會帶著你正式出席活動,期間要是實在想出去,就告訴我。”
“沒事,我送你的圍巾,還差一點,我在家裡安心完成。”時瑜川嘴唇抿著,眼睛炯炯有神,語氣輕輕地,“是並蒂花。”
謝延垂眸,眼睫也跟著扇下來,濃密翹卷,黑沉沉的眼珠子映照他的臉。
“嗯,慢慢來,不著急。”
日子還長著。
時瑜川總覺得謝延的眼睛裡似藏著龍卷風,會不受控制的把人卷進去。
他總覺得謝先生話還沒說完,只是對方已經戴上手套,林助也在外面等著了。
林助對他微笑,時瑜川這才回過神,將黏在謝延身上的目光收回來。
人一走後,客廳空蕩蕩的,瞬間安靜下來。
時瑜川閉了閉眼睛。
不行不行。
不能被顏值迷惑了,謝先生不是他的菜,絕對不是。
何況謝家的情況非常複雜的,比時家有過之無不及,時瑜川也不想再踏入豪門世家複雜的漩渦裡,不然只會重蹈覆轍,恐怕又是一場噩夢。
時瑜川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內心瞬間安定。
待在房間裡是習慣了,時瑜川看了眼外面的空氣,隨即走到後院,仔細觀察自己種的生菜葉子,千辛萬苦的終於冒芽了。
謝先生找人給他弄了個溫室小棚,面積不大。
時瑜川看著他長得還不錯,嘴角不自覺翹了翹。
後院很大,還有池塘,一直以來都有人打理,這些天時瑜川發現這裡多了很多顏色,花的顏色。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裡曾經一片綠油油的植物,大多數他說不上來。
很多事情在時瑜川的眼皮子底下,潛移默化的發生改變。
時瑜川忽然一怔,這不就是他夢想中的田園生活嗎?
他懵了一瞬,可是為什麽呢?
他明明記得來之前這間歐式複古別墅每一塊磚牆都散發著不近人情的氣息,就跟謝先生身上的感覺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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