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視覺動物,通常對第一眼驚豔的人或物會產生一種流連忘返的感覺。
時瑜川五官上乘,給人的氣質寧靜乖巧,像是一個隱居多年的先生,站在各種精細的刺繡品中間時,連他自己也融入這些畫裡頭。
林子獒原本只是托人調查時瑜川的動向,後來才知道他去了一家名叫“古音”的店裡打工。
他之前還想趁時與哲的勢力進樂泰奪一份權,好讓自己鞏固在林家的地位,沒曾想,被截胡了。
時與哲告訴他,都是時瑜川在謝總那兒吹枕邊風,他爸爸也不至於落魄的這麽慘。
林子獒平生最討厭在他事業路上當墊腳石的人,本來對時瑜川也沒什麽好感,仗著一張銷魂臉把謝延迷得死去活來。
不過男人都一樣,他第一次見時與哲的時候也覺得這種人很好上,看起來很弱又很會裝可憐。
只是看見時瑜川的那一刻,覺得時與哲長相清湯寡水,好像又沒什麽意思。
礙於他是謝延的人的身份,林子獒沒動過任何心思,但此刻他在門口盯著時瑜川有一段時間了。
“這位先生,要進去看看嗎?”
林子獒回過神,粲然一笑:“好的。”
那位臨時兼職寒假生的小姐姐頓時臉紅了,哇哦,笑起來真好看。
時瑜川聽到動靜抬起頭,順勢合上手裡第89樣品冊,看見林子獒對他笑了一下時,他整張臉都快要皺起來了。
但來者是客,他不能砸了江老師的招牌。
“你好,可以隨便看看的。”
林子獒說:“陪我一起去看。”
時瑜川:“…………”
他只能應下。
時瑜川告訴自己只要林子獒問,他就答。
沒想到對方問全是奇奇怪怪的問題,不是時與淮的就是時與哲,再者又是他的。
最奇怪的是,他問謝延對他好不好?
這跟他有什麽關系,他是間諜嗎?
“林先生,這是我的私事。”時瑜川拒絕回答,語氣上已經很適合了。
林子獒蹙眉:“你就是這麽對客人說話的?”
時瑜川不卑不亢:“你剛才問的跟刺繡品無關,那是我的事情。”
林子獒扯了扯唇角,似乎毫不在意:“我知道你們這些推銷員,只要能推銷出去,陪客戶吃飯都可以,那我買下一件物品,你今天中午跟我出門,我有話問你,關於時與淮的。”
時瑜川幾乎被這段話震碎三觀:“沒有老板同意,我不能私自外出。”
這話是假的,因為他根本不算這裡的員工。
林子獒一下子捏住他的手腕:“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我是必須要你跟我出去。”
小姐姐在一旁都看傻眼了,想都不
想上來勸架:“那個,先生你好,我們這邊員工是不能私自外出。”
林子獒卻忽然笑了:“你在這裡打工,謝延會同意?”
時瑜川吃痛的皺眉:“你先放手,很痛。”
林子獒像是恍惚了一下,松開手,指腹互相摩挲著,看著細皮嫩肉,摸起來的手感是想象中的滑嫩,又很細小。
真是一捏就碎。
林子獒又忽然覺得把他捏碎了,大概也挺好玩的。
時瑜川懷疑這家夥是來砸店的,有個女學生在這,真的不好鬧事,他只能委婉的說:“你晚上再來,中午不行。”
林子獒不疑有他:“行,晚上我來接你。”
臨走前,林子獒買了一副珍品,原本有春節打折價,時瑜川給他算了原價。
等人走後,女學生才松了一口氣,嘀咕著:“人模狗樣。”
她轉過頭問時瑜川:“你晚上真的要跟他出去?那很危險吧,他對你好凶,你們是不是有過節?”
“有一點過節……不過晚上沒事,我先生來接我。”時瑜川顯得很淡定。
女學生聽得張嘴都能塞下一顆雞蛋:“你先生?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
時瑜川點點頭。
“天呐,你結婚了,你看著也沒比我大幾歲。”
時瑜川笑了笑,結婚的話題太複雜,他不願意提:“剛才沒嚇到你吧。”
女學生搖頭,剛才時瑜川一直把她護在身後,倒是沒什麽事。
下午做刺繡活兒的時候,江老師便從外面回來。
時瑜川需要把厚重繁瑣的外套脫下,江緋細心的注意到他手腕處紅了一片。
他們做這些,手最重要,大概便問道怎麽回事。
時瑜川把上午的事情簡述一遍,江緋了解這件事後微微皺眉,說是以後有這樣的人趕出去就可以了。
時瑜川感受到她身上的威嚴,又想起她是大小姐的繡娘,自身看來也是大戶人家出身,並不懼怕林子獒那種人。
時瑜川提了一下:“他姓林。”
江緋更不在意了,給他底氣:“下次再來,趕出去就行,特別是姓林的來鬧事的。”
到了下班的點,林子獒早早就倚在巷口的街邊等著,手裡還把玩著打火機,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有錢人這三個字,使得路邊人都頻頻望去。
老張從車外看去,說道:“那不是林三少爺嗎?”
林子獒如今開始考慮自己在林氏的地位,所以跟時與哲有合作,時家日漸式微,到底也不容小覷。
可他如今出現在這破舊古樸的上南街邊上,很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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