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謝總在這,辛助不好對時瑜川太放肆,之前在樂泰工作那段時間,他們幾乎跟姐弟倆一樣,好的不行。
謝延一下樓,時瑜川走到他身邊,因為身高緣故還得稍稍
仰著頭看他。
“你快去吃。”
謝延很自然的攬著他的後背,一向面癱的謝總還是那麽的面癱,但聲音稍微揚起來:“你陪我。”
時瑜川稍稍點頭:“知道,你開會太久了。”
謝延聽著,反應不大,淡淡的順著他的話:“我下次注意。”
時瑜川招呼著林助跟辛助落座,都是熟人,反而不尷尬。
林助跟辛助面面相覷,只是過了個除夕,感覺天都變了。
到了下午,時瑜川就沒再打擾他們,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準備金絲銀線開始根據圖案走線,其實靠墊的造型很普通,就是裡面的材料很貴。
當然最貴的是時瑜川人工刺繡上的圖案,是一隻展翅的白天鵝。
時瑜川畫好初步設計稿過去給大小姐看的時候,根據她所提的意見前前後後修改了三次,才最終定稿。
大小姐還說這個圖案有點難,要是實在搞不懂的話,可以去上南區25號找一位叫做江緋的繡娘,她會教你的。
時瑜川這一聽就明白了,大小姐這是給他台階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他非常感謝又害怕別人看不上他的手工,浪費大小姐的心意。
刺繡是精細活兒,光是繞著圖案走一圈,他都要弄很久,一下午的時間圖案輪廓都沒出來。
倒是眼睛用力過度,有點發酸發脹,時瑜川將繡針插入線中,剛想用手指揉搓眼睛,卻被人從身後抓住,不讓他動。
來人動作強硬,卻溫柔異常。
“用眼藥水,不要用搓眼睛。”
時瑜川眯著眼睛看他,看起來很迷茫,謝延將他懷裡的東西輕輕的放在桌上,椅子轉過來,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另一隻手打開抽屜拿出眼藥水。
眼睛會對異物產生本能的退縮,時瑜川知道謝延在給他滴眼藥水,但還是不可控制的往後,身體努力的避開。
可面前的男人直接用手壓著他的肩膀,力道不大,但很強硬。
時瑜川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動作很細微,但謝延注意到了。
原本按照正規點的手法他應該用棉簽將下眼皮輕輕往下扯,然後把眼藥水滴進去,也就兩秒的事。
但時瑜川逃避的厲害,大概是害怕,亦或者是敏感。
於是謝延放開了他,時瑜川輕輕的睜開眼,下一秒,眼藥水從他眼角處滲透進去。
“好癢。”時瑜川微皺眉。
謝延用紙巾輕輕擦拭多余的藥水,用輕輕的拂過眼睛:“沒事了。”
時瑜川閉上眼睛大概一分鍾過後,重新睜開,眼前一片光明,舒服了,沒有異物感,也不癢了。
“以後不要用手,一定要滴眼藥水。”
“嗯……”
謝延一隻手掌撐住他的半張臉,虎口沿著他的下頜線的位置包裹起來,指腹隨意的摩挲著。
時瑜川的皮膚感覺到微麻:“阿延?”
“累不累?”謝延低頭看他。
時瑜川說不累,就是費眼。
君延旗下有涉及服裝品牌的生意,不過那是在國際上的分公司,國內運營的比較少,當然之後的計劃肯定要進軍國內市場。
他看出來面前那塊布料一點也不普通,上面的圖案看著也複雜多了。
“能買得起這種奢侈品的,應該不是普通人家。”
時瑜川一愣,感慨他的細致與縝密:“嗯,是個富貴人家的千金。”
謝延問他:“怎麽認識的?”
時瑜川把那段奇妙的設計稿故事講給他聽,謝延聽完後,問的卻是另一個:“時與淮之前以樂泰的名義舉辦了一次珠寶設計的比賽,你會珠寶?”
時瑜川說:“一點點,我做化妝品修複之前,其實有想過做珠寶修複,但是成本太高,他們也不會支持,所以我放棄了,珠寶設計那場比賽,我只是隨手參加,輸了就輸了。”
謝延頓了一會兒才說:“我看過你的設計稿,挺好的。”
但也能看出來設計理念是非常年輕化的。
時瑜川單挑眉,忽然想到什麽,腳動了動,椅子跟著轉,來到抽屜前,他拿出一本A3大小的冊子,翻了好幾頁,一條淺藍色碎鑽鑲嵌成一圈,中間一條吊墜的藍寶石的手鏈,赫然踴躍在紙上。
“是這個。”時瑜川笑著說,“雖然很青澀,但我很喜歡。”
他畫的時候,靈感來源也很簡單,就是在太陽碎成冰晶那樣閃耀,落入海面上,隨著淺淺的浪水慢慢的翻湧著。
其實很多設計師都會看到這種畫面,以這種為靈感,所以他的設計在當時來看並不出彩。
“很好看。”
時瑜川摸了摸鼻子:“你在哄我嗎?”
“珠寶想設計的難看,難度更大。”讓人眼前一亮的作品更是難得,還要有更深刻的立意,才能更偉大。
時瑜川被他逗笑了:“是這麽個道理,所以我就不適合這一行,平時只能隨便畫畫,你可以翻一下後面幾頁。”
謝延翻開後面,發現他的珠寶設計傾向於單件,比如手鏈、項鏈、耳環、甚至是頭冠。
其中有一張作品設計謝延看了許久,久到時瑜川正好奇他在看哪張設計圖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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