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看著,鼻尖一酸,幾顆小珍珠順勢砸了下來。
有的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就是哥哥的負擔。
為了帶他去醫院治耳朵配助聽器,他哥剛上大學那會,雖然課程很多,但卻會擠出時間兼職打三份工。
也是因為這樣,他哥忙到周末都回不了家,只有每周五下完課的兩個小時裡,他才是空閑的。也只有那會,他才能從遙遠的出租屋,趕到學校見哥哥一面。
他想要給他哥減輕負擔,但因為身體殘缺,每當他去面試時,老板都不會要他。只有偶爾,他才會接到發傳單的工作。
但被他哥發現後,他哥等他做完,就直接帶他回了家讓他安心碼字。
這麽多年,仿佛都是這樣。
直到去年他的書有了起色,賣了各類版權,他哥才漸漸放手,讓他獨立了起來。
眼淚越來越凶猛,沈黎咬住唇,不肯發出哭聲驚擾到書房裡的人。
他想,他的哥哥大抵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
如果有來世,他希望他們還能做兄弟。但下次,他更想自己來做那個總挑大梁衝在前面的哥哥。
銀月高掛。
萬巷燈火通明。
錦上公寓六樓內,沈黎躺在床上,不斷翻身。
浴室裡,淋漓水聲不斷,沈黎聽著,耳尖通紅。
陳斐真的是說一不二。
得到他的同意後,他拿了電腦跟幾套衣服,就直接搬了過來。
他問為什麽隻拿那麽點的時候,陳斐還美其名曰:“留著,禮尚往來。沈老師也總會去我那住。”
很快,水聲停歇,陳斐隻穿了件薄款浴袍,就走了出來。
漆黑的眸子裡墨色暗湧,他像一隻尋覓獵物已久的惡狼,暗測測地露出了尖厲的獠牙。
“過來。”
沈黎玩著手機,裝作沒聽見。
惡狼耐心告罄,直接捉住了小孔雀袒露在外的白皙腳踝。
視線旋轉,一陣驚呼後,小孔雀就被他箍進了懷裡。
“別鬧了。”
“嗯?”陳斐挑眉,笑問,“哪鬧了?”
沈黎歎了口氣,主動親了下他的戀人:“這下你可以說了吧?快點告訴我!你們究竟聊了什麽?”
陳斐伸手關掉了臥室裡的燈,隻留了一盞微弱小夜燈。
“別關燈,我還沒摘助聽器。”沈黎抗議道。
“乖一點,待會我幫你摘。”黑眸露出隱隱凶光,陳斐捏住沈黎的指尖反問,“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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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黎:來叭,正骨按摩!
別激動哈哈哈謔謔謔謔謔。
第30章
“陳..陳斐,行了嘛?”
奶金發色的漂亮青年,被桎梏在床頭,身子微微屈起,白皙的脖頸上暈染開了幾朵紅玫瑰。
沈黎腦袋發蒙,眼底還蓄著眼淚。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耳旁才響起了陳斐的回應:“困了嗎?”
兩顆小珍珠滾落到床單上,沈黎聲若蚊呐地回答:“困了,想睡覺了。”
陳斐怎麽..這麽久啊?
俯在身後的男人黑眸深邃,親了親懷裡的小孔雀:“乖崽,再等會。”
聽到這,沈黎無力地垂下了腦袋。
男人說的話果然是不能信的。
剛開始的時候,明明說好了就輕輕地一會兒。
現在都不知道多久了,陳斐果然是個狗。
夜色撩人,意識也逐漸回籠,沈黎咬著唇,默默腹誹了許久,身後人才停住了動作。
陳斐翻過他,給他整理好衣服,才將啜泣已久的小孔雀抱進了懷裡。
洶湧情潮退潮後,他的眸子也恢復了以往的清明。只是他的唇角始終翹著,顯然對剛剛進行的事情很滿意。
“抱歉。”他親了親沈黎的手,“太喜歡你了,沒忍住。”
聽到這,沈黎本來打算揪他腹肌的手,放了下來。
要命。
只要陳斐跟他說這種情話,他就算再怎麽被欺負,也甘之若飴了。
“別說話,安靜一會。”沈黎無奈道。
腿側傳來的疼意不容忽視。
他需要一點時間緩緩,才能接受這件進展神速的事情。
兩人安靜相擁,天邊卻忽然炸開了雷聲。
沈黎虛攬的手,也徒然緊了幾分。
雷聲接踵,很快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靜靜地聽了會後,沈黎忍不住問:“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嗯?真想知道?”
小孔雀立即炸毛:“你說呢?”
不然呢?
他都引狼入室了。
這頭大尾巴狼再不說,他就把他的尾巴毛揪光掉,沈黎惡狠狠地想著。
饜足的陳斐低笑了聲:“其實也沒說什麽,哥就把你沒遇上我之前,那些我沒能參與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沈旭光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嗎?”沈黎小聲問。
“嗯。”
“那你..你不會覺得我很麻煩嗎?陳斐。”沈黎忽然抓住他的衣襟,乾澀道,“不會覺得我像個拖油瓶嗎?”
微妙的夜晚,兩人四目相接。
陳斐捱了過來,在他唇上略施懲罰地咬了口後,糾正道:“下次別再問這種傻問題了,我會生氣的,沈老師。”
說完,他又目光沉沉道:“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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