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啥呢支支吾吾的,”蔣曜說,“想說什麽就說。”
“你可以提前告知一下夏季賽你的失誤具體是什麽原因嗎?我好給他們幾個明個心,”教練放緩聲音說,“自從你出事以後,他們的狀態持續下滑,提不起來精神啊,再這麽下去也不是事兒啊,後面還有挑戰賽和冠軍杯呢。”
“只能這麽說,反正不是我的問題,”蔣曜聲音沉了下來,“最多一周結果就下來,到時候就都知道了。”
“那你.....還會回來嗎?”教練斟酌地問。
“肯定啊,但是現在不會,”蔣曜答,“操,我這個記性,差點給忘了,我給你說啊,我知道duan是誰了。”
“嗨pink帥哥,能給個微信嗎?”女孩兒接過段添打包好的咖啡,笑眼盈盈地看著他問。
這已經是他來瑞幸搖咖啡第二天,第n個找他要微信的女生。
男生也有。
盡管戴了帽子,但還是能看到露出來的粉色頭髮邊兒。
“不好意思,沒有微信。”段添手中動作不停,垂著長睫回答。
女孩兒被拒絕也沒有好大的失落,只是說,“行吧,那我不點外賣了,天天跑實體店這兒來買咖啡。”
段添訝異地抬眼,白皙的耳尖泛出羞赧的粉紅,和鬢邊的粉發融為一色。
“可愛。”女孩兒挽著同伴的手,走前笑著說了句。
“喲,可愛,”店長走過來攀住段添的肩,“咱們櫃台上的招財貓都沒你好使。”
段添的長相跟他的身高有些不符,一個一米八幾的小夥子,長著一張酷萌酷萌的臉,臉很小,眼睛的雙眼皮褶皺很深,眼角自然下垂,就是俗稱的狗狗眼,再加上睫毛濃密,對他的雙眼形成了自然的全包眼線。
沒有表情給人看起來是有點冷酷,但因為眼睛問題,酷意並不會維持太久。
而蔣帥好像開啟了可愛一詞的定律,他來瑞幸搖咖啡已經不止一個人說他可愛了。
段添多少是有點鬱悶在身上的,很想糾正他們,請叫我帥哥謝謝。
“那可不麽,小段這長相男女通吃,”店員說,“他剛來應聘時我人都看傻了。”
“可惜咯,人家乾不長久哦,”店長遺憾地拍拍段添的肩,“準大學生呢。”
“沒事兒呀,小段在大學裡面還想乾兼職的話可以來這邊呀。”店員說。
“這個可以哎,”店長看著段添,“小段聽到了沒,想乾兼職就過來哦。”
“哈哈,行。”段添笑著回應。
店內又進來一群少年,穿著藍白校服,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青春洋溢的氣息很濃。
段添看見裡面氣質與之不同的段越珩,笑容僵在臉上。
段越珩眉毛上揚,停止和同伴聊天的聲音。
“你好,四杯生椰拿鐵,冰的,半糖,”他們其中的一個男生朝段添點單,“謝謝。”
“好。”段添移開看段越珩的視線,專注著點單機。
“阿珩,這不是你哥麽?”有男生認出段添來了,小聲對段越珩說。
“啊。”段越珩眸子一直在段添身上,應了聲。
“學長下午好!”他們熱情地對段添打招呼。
段添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陣仗嚇了一跳,愣愣地回道,“下午好。”
“學長是高考完來這兒打暑假工兼職嗎?”他們問。
“是的。”段添回。
“不錯哎,我們明年也這樣乾!”
“就是就是。”
“阿珩,你也來唄,感覺挺有意思的。”
段越珩嗤笑了聲,“沒必要。”
“對哦,你他娘的是少爺,我都忘了!”他們又開始男生之間的開玩笑互嘲,“少爺怎麽可能乾這活啊!”
但說出來之後,感覺氣氛有些變了。
段越珩家境殷實擺在面前是事實,段添是他哥,理所應當也是少爺。
可他們口中“少爺怎麽可能乾這活”的段添,的確是在搖咖啡。
幾個少年面面相覷,有些尷尬,頓時啞聲,直到段添把咖啡裝好遞到他們面前才緩和了點兒氣氛。
“不...不好意思啊,學長。”他們笨拙地道歉。
“沒關系啊。”段添不在意地擺手。
“那我們就走了,拜拜。”他們接過咖啡,逃跑似的離開店面,絲毫沒注意到還停留在原地的段越珩。
“還有事?”段添抬眸看著與他平齊的少年。
“沒事,”段越珩把吸管插進咖啡裡面喝了口,“不錯,搖咖啡這行很適合你。”
原來停在這兒是等著陰陽他啊。
段添從櫃台上的紙巾盒裡扯出幾張紙按在段越珩的面前,“擦一下嘴吧,挺髒的。”
“牛逼。”段越珩笑了聲,抱著籃球走出了門。
“傻逼。”段添低聲罵。
離開學還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光接遊戲代打段添覺得還不夠,思來想去還是想乾一些能掙錢的兼職多存一點兒錢,但能接受高考暑假工的,基本都是飲食行業。
這個片區遇到的店長也挺好,聽見他晚上還有副業的需求,基本給他排的都是早班,雖然早上起來早了點兒,不過下班也早。
段越珩的陰陽在他意料之內,搖咖啡怎麽了?又不偷不搶的。
傻逼,段添又在心裡罵了遍。
夏天天氣多變,六點半他換下工作服下班,正逢天降大暴雨,還電閃雷鳴的,烏泱泱的一片,天氣看起來有些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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