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搓麻將這個話題?”江藺風問,“你是不是偷看小粉毛的手機了?添添我給你說,買個防窺膜貼上。”
蔣曜震驚江藺風先發製人扣鍋的能力,“江藺風,我和他是隊友,他有什麽就會跟我們說,你是個賭鬼就算了,你別帶著我們添添。”
段添埋頭吃飯,心想,不是,是我自己想打麻將的。
“我帶他贏錢怎麽了?”江藺風說,“哦,你以為我會坑他?蔣曜,你假想別那麽嚴重好嗎?”
“還在杭州的時候我就想說你了,你聊別的不行,你偏要聊麻將,”蔣曜冷笑一聲,“段添才認識你不清楚你為人是什麽樣的,但凡在這個圈子的誰不知道你有賭癮啊?”
江藺風點燃根煙抽著,把打火機往桌上一扔,向後靠去,“賭癮大又怎麽了?贏你錢了?我水比賽了?你管那麽多呢?”
“媽的你帶段添我還真就管了,”蔣曜臉色沉了下來,爆了句粗口,“你敢帶他去賭博試試呢?”
段添見局勢不對勁,這倆人聊著聊著還急眼上了,他把筷子一擱,眼神掃向江藺風又掃向蔣曜,“我人在這兒呢,我都沒發表什麽意見你們這麽激動幹什麽呢?當我是空氣啊?”
“抱歉。”江藺風平緩的面容現下也冷冰冰地對著蔣曜,語氣卻對段添挺溫和。
蔣曜什麽也沒說,垂著眼睫又給段添開了瓶旺仔易拉罐遞到他面前。
段添看著旺仔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倆有點......不和,但現在不是比賽,沒必要互掐,還是因為打麻將這件事兒互掐,蔣曜啊——”
蔣曜被段添這老生歎氣似的喊他名字的口音驚了一瞬,側頭看向段添,“你跟我那八十歲的爺爺喝醉了一樣。”
“乖孫好。”段添彎了彎眼。
“哎!你大爺的!”蔣曜扯出一抹笑,搭在段添椅子靠背上的手捏了把他命運的後脖頸,“學壞了啊。”
“你別擔心我那麽多,都是成年人了我還不知道分寸嗎?人江藺風來了就是客,你不也說了麽,”段添說,視線又看著對面的江藺風,“這三四天的假期如果我有時間就來當你的導遊,重慶好玩的地兒還是挺多的。”
“行。”江藺風笑了笑說。
這一頓火鍋吃得不太愉快,當然僅限於蔣曜和江藺風兩個人,從打比賽起為了身體狀態段添強忍著沒吃火鍋,今晚他吃得倒還挺滿足。
他倆帶著江藺風去洪崖洞逛了一圈回來時間已經很晚了,段添坐在蔣曜的跑車上直打哈欠,從睡完午覺起來他就沒有停下來過,跟著蔣曜跑到音樂酒吧知曉秘密,到江邊蔣曜的告白,又回到家屁股還沒坐熱出來帶江藺風吃火鍋,這期間的時間才歷經了五個小時,但卻發生了這麽多事兒。
段添腦瓜子都嗡嗡的。
“下次換個車吧。”段添有氣無力地說。
“啊,不舒服麽?”蔣曜看了一眼歪坐著的段添。
“不舒服,”段添說,“感覺腰有點累。”
“這輛車底盤矮,人坐在裡面是挺憋屈的,”蔣曜說,“更何況你的腿那麽長。”
“謝謝誇獎。”段添說。
“不用謝,”蔣曜頓了頓,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勾了勾段添的下頜,“甜妹還挑上車了。”
“滾蛋!”段添瞪了眼蔣曜,把他的手拍下去,“等我有錢自己買一輛。”
“買什麽買!”蔣曜佯裝惡狠地說,“就坐我的車!我給你當司機!”
“喲呵,”段添手撐在車窗點著自己的額角,“蔣少甘願嗎?”
“喊蔣少就洗刷我啦添添,怎麽不甘願呢,我心甘情願好吧,”蔣曜笑著說,“懶得考那駕照了,坐車比開車舒服,真的。”
“可這不方便啊,萬一我倆時間衝突呢?”段添眨了眨眼問。
“不可能,”蔣曜說,“所有的事情暫停,我去接送。”
“牛逼。”段添笑了笑。
“我給你說件事兒啊添添,”蔣曜語氣恢復正經,“剛吃火鍋我和江藺風嗆的那件事兒,不是沒有理由的,江藺風這人你說他能處吧,能處,就是他賭癮真的很大你懂吧,我是真害怕他把你給帶偏了......”
段添沒有說話。
他當然知道江藺風賭癮大了,哪有加了人微信幾乎都在聊麻將的?但江藺風每次和他組隊打幾乎都是點到為止,他不想玩了江藺風也不會強開,提出現下在麻將桌上打也是他提的,他覺得蔣曜有點過於敏感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我自己的私心吧,”蔣曜說,“我看見他跟你走得很近我很不爽,說通俗一點兒就是吃醋,就是那種危機感你知道嗎。”
段添沉默地聽完,有點想笑,蔣曜真是他見過最他媽直白的人了,喜歡要說出來,就連吃醋也要說出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離他遠一點兒?”段添挑眉說。
“不是,”蔣曜目視前方說,“我是說他也喜歡你。”
“哈?”段添感到荒謬。
“乖乖,我是該說你心大呢還是心大呢?”蔣曜說,“哪天我沒看住你,你被壞男人騙走怎麽辦咯。”
“蔣曜,你有點太離譜了哈。”段添咬牙說。
“不信?”蔣曜揚眉說,“等著看吧。”
基於蔣曜的提醒,這幾天段添當江藺風的導遊格外注意對方的言行舉止,也沒發現有什麽奇怪的點,他在心裡把蔣曜踩了個遍,簡直是魔怔了,把誰都當情敵,估計以後有狗跟他接觸蔣曜都要吃那條狗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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