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弈鼓著氣，憋了會兒：“不困。”

　　“是嗎？”謝時昀偏著頭，帶著笑意逗弄他，“又被誰惹生氣了？這麽喜歡生氣，公主。”

　　“……”

　　江弈臉頰漲的通紅。

　　什麽玩意兒公主……！叫得比柳澄還難聽。

　　“嗯？”謝時昀毫不收斂，又放低聲音叫了句，“公主，怎麽不理人的？”

　　“你不許這樣叫……”

　　江弈聲音沒繃住，透著幾分嬌俏。

　　他脫了口，才覺得更丟人了。

　　“為什麽不讓叫？”謝時昀明知故問。

　　這問題江弈實在難以啟齒，硬邦邦地開口：“沒有為什麽……反正就是不許叫。”

　　“好吧。”

　　謝時昀一向見好就收，逗弄了一會兒才繞回正題：“剛剛怎麽不回我消息？”

　　江弈往上翻了下，看見謝時昀的語音條，才想起來確實沒回。

　　“就……忘記了。”

　　“忘記了？”謝時昀很輕地笑了聲，“好吧，這個理由雖然很搪塞，但我勉為其難接受了。”

　　月色皎潔，謝時昀手臂搭在欄杆上。

　　對面宿舍樓的燈熄了幾盞，看來早睡的人還是很多。

　　“你……”

　　江弈微微張口，又把話咽了回去。

　　問出來好像有點奇怪。

　　“我是不是真的喜歡狗。”謝時昀悠悠然出聲，“你是不是想問這個？”

　　“………”

　　江弈懷疑他是算命的。

　　不然這種離譜的原因怎麽可能有人能猜得到。

　　“唔…嗯。”江弈支支吾吾地應下，靦腆地低聲問，“所以是喜歡狗多一點嗎？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就是隨口問一下，嗯。”

　　“呵。”

　　謝時昀不駁他面子，努力把笑意憋回去：“沒有。”

　　“嗯？”江弈耳朵又豎起來了。

　　“沒有喜歡狗，我騙柯燃的。”

　　江弈沒出聲，耳朵晃得像兩團棉花。

　　他眼尾紅痕還沒褪去，眸子倒是亮的，鼻尖到臉頰紅成一片：“哦……這樣子。”

　　“你不好奇我為什麽能猜到嗎？”謝時昀問。

　　江弈愣了片刻，呆呆的：“怎麽猜到的？”

　　謝時昀舒了口氣，接著是沉默。

　　安靜的氣氛裡，江弈能聽見謝時昀的呼吸聲，均勻地撒在收音器上，他都能腦補到屬於謝時昀的溫度和味道。

　　“因為。”謝時昀頓了會兒，緩緩開口，“我知道你是小貓啊。”

　　“？”

　　江弈一怔，腦袋宕機似的不能思考。

　　什麽叫他是小貓……？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他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耳朵，反覆在回憶裡思索，也沒想出謝時昀什麽時候有機會知道他的秘密。

　　“什、什麽小貓？”江弈緊張地聲音都結巴了不少。

　　謝時昀又陷入了沉默。

　　興許江弈並沒有做好現在就讓他知道這個秘密的心理準備，盡管他已經在意外裡提前知道了。

　　好吧，公主脆弱的心靈是需要維護的。

　　“你又容易生氣，說話還喜歡別扭。”謝時昀懶洋洋的扯謊，眼神眯著，“不是小貓是什麽？”

　　“啊？哦……”江弈松了口氣。

　　還好。

　　雖然找個理由聽起來也不像是好的，但至少是從內在層面的描述，而不是從他的外觀上了解。

　　江弈想了想，捂住頭上的耳朵。

　　並決定以後要更加謹慎地藏好這個秘密。

　　又是沉默了許久，謝時昀收回欄杆上的手，語氣輕飄飄的：“準備睡覺了，嗯？”

　　“嗯…”江弈雖然沒打算睡，並且想打一晚上遊戲，但還是應下聲。

　　“行。”謝時昀眯了下眼，“晚安，公主。”

　　第11章 不是省油的燈

　　江弈幾乎熬了一整夜。

　　平時雖然他也熬夜打遊戲，但都是三四點鍾就下車，站在陽台上抽一根，然後洗漱睡覺。

　　今夜，他斷斷續續抽了四五根，都沒醞釀出半點睡意來。

　　眼看天邊都泛起了魚肚白，江弈歎了口氣，杵滅手上還剩半截兒的煙蒂。

　　都怪謝時昀那句晚安。

　　還有後面的公主。

　　搞得他徹夜難眠。

　　柳澄：少爺，醒著沒？

　　江弈掃了眼手機，吐出星點煙氣。

　　-：說。

　　柳澄：你爸又給我發信息了。

　　柳澄：聽說你把他拉黑了？少爺，親爹啊。

　　江弈半點沒有覺得不妥。

　　-：所以呢。

　　柳澄：給他回個電話吧，他說你今天要是再不接他電話，他要聯系校領導了。

　　“嘖。”江弈皺起眉頭。

　　江明州都這麽多年了，翻來覆去沒半點新鮮花樣。

　　對面的燈準時亮起，陸陸續續有人走出陽台，江弈簡單收拾了下東西，裹著睡袍走回房間。

　　他從黑名單裡找到號碼，直接撥通。

　　“嘟。”

　　“嘟。”

　　響了幾聲。

　　江弈向來沒什麽耐心，更何況是對待厭惡的人。

　　他剛準備掛斷，倏然被接通了。

　　江明州也是剛醒沒多久，聲音裡還有點倦意：“小弈，你怎麽把爸爸拉黑了？”

　　江弈掀起眼簾，不鹹不淡地：“上次不是你說要斷絕父子關系？我們現在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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