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中間,許清荎去衛生間的間隙,師兄一迫不及待地發難,“我說你小子,怎麽可能取向男呢,平時你比我們直男還直。我靠,當初咱們還老一塊洗澡呢。”他雙手交叉捂胸,“說,你是不是看過我?”
師兄二頭腦清醒,一巴掌拍他胳膊上,“你可得了吧,看了也是陸野吃虧,你瞧瞧人家對象什麽水準,犯得上瞅你?”
“切,”師兄一不得不認可,他神秘兮兮地矮下身子,“你也太高調了,估計現在學校論壇上都炸開鍋了,你等著被通緝吧。”
陸野皺眉,“通緝?”
“你不知道吧,韓國妞還沒畢業呢,還有,泰國那小夥保送讀博了,都在學校裡……嘖,當初覺得人家異想天開,原來是慧眼識珠啊。”
“誰慧眼識珠?”許清荎回來了。
“咳咳,”陸野強行打岔,“吃好了嗎?”
“呃,我差不多了,”許清荎納悶,“師兄們吃好了嗎?”
師兄一:“我還……”
師兄二:“你還可以去做個試驗,趕緊的,一會兒法國老頭該在學校大喇叭裡喊你了。”他起身,朝陸野和許清荎道:“他們研究室的教授剛丟了去年的諾獎,負面情緒還沒過去呢。”他拖著懵逼的師兄一疾步離開,悄悄朝陸野眨了眨眼。
許清荎:“……你們學校科研壓力還挺大的。”
陸野:“相當大。”
飯後的溜達直接從校園改去商業街,陸野一臉正經,許清荎懶得拆穿。他穿梭於一個個中古店和souwenir shop之間,輕松愜意,買了幾個小物件,陸野拎在手裡。中間接了一個國內的電話,說他有一個國際郵件手續有問題,需要特殊處理。
“從哪裡郵寄的?”許清荎問,對面無可奉告。
“哦,好的,那我過兩天回國處理。”
“有麻煩嗎?”陸野問。
許清荎也一頭霧水,跟他簡單說了說。
“需要我讓曉宇幫你處理一下嗎?”陸野問。
“不……”他習慣性拒絕,以往只有他幫身邊人解決問題的份兒,但第一個字剛出口,許清荎拐了個彎,“要是不太費勁的話,幫我問問也行。”
陸野點頭,“好。”
走走停停地逛了一下午,傍晚他們回到鄭昊家的餐廳,留出了足夠的時間跟叔叔阿姨一起吃了頓飯。鄭昊顯然是被下了封口令,一頓飯上躥下跳的活躍氣氛,但也沒敢再當著陸野的面造次。
飯後,鄭叔夫妻倆看店,鄭昊送他們往外走。行至車前,鄭昊擠眉弄眼,“許哥,咱倆加個微信唄。”
“好啊。”許清荎爽快地掏出電話。
掃碼、發送、通過一條龍,鄭昊無視陸野警告的眼神,朝許清荎晃了晃電話,“許哥,保持聯系,我這裡還有好些段子呢,等他看不著的時候,免費贈送。”
“閑大了吧你?”陸野虛虛地往他屁股踢了一腳,鄭昊蹦著躲開了,朝他吐舌頭。
回去的路上,陸野囑咐,“別聽他瞎說。”
許清荎好笑,“那他要是找我聊天,要匯報嗎?”
“當然,”陸野順杆爬,“不僅是他,還有那些吊在橋上沒下來的,剛聯系上,就沒說點兒什麽?”
許清荎把手機往他那遞,大方道:“給你看,隨便看。”
陸野,“我開車呢。”
許清荎詫異,“不開車的話,你還真打算看啊?”
“你考驗我?”陸野挑眉。
許清荎:“你可太經不住考驗了。”
陸野:“……好,好。”
許清荎看他吃癟的樣子,樂得前仰後合。此刻,他有一點點自覺,但沒有完全的心理準備,他的這一行為直接導致自己求饒了一晚上,而死活咬牙不肯叫“哥哥”的舉動,又使他第二天早上也不消停,差點兒爬都爬不起來,緊趕慢趕才讓私人飛機按點兒準時起飛。
陸野像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將他捧上雲端,也像佔有私人物品那般肆意索求。
飛機在北京時間十八點抵達,陸野需要陪周毅參加同學聚會,招呼了半年的局兒終於定了日子,周毅在工作中欠了組織者一個小人情,所以對方讓他務必叫上陸野的時候,他征求了一下本尊意見,之後答應了。陸野提前跟許清荎報備,周毅來接他,趙曉宇送許清荎回去,好好休息。
陸野安排:“曉宇先帶你吃口飯,然後送你去趟醫院,醫生我打了招呼。”
許清荎側倚在沙發上,“我沒病,不去。”
陸野目光在許清荎屁股上逡巡,氣得對方恨不得起來撓他。
“非得讓我陪的話,那我就告訴周毅我不去了。”
“別,別,”許清荎擺爛,“我去行了吧。”
換湯不換藥,這人比八年前還要霸道。
走出VIP通道,周檢察官如約等在盡頭。
“學長,”周毅主動跟許清荎打招呼,“別來無恙啊。”陸野在他伸胳膊抱過來的前一秒堵了上去,“別拽成語,小心露怯。”
“艸,”周毅笑罵:“你這心眼兒有沒有針鼻兒大?”
“周檢察官,好久不見,更帥了。”許清荎從陸野身後探出腦袋,故意挑釁。
“瞅瞅,你媳婦多會說話。”周毅脫口而出。
許清荎勾起的唇角僵在臉上。
周毅拱手找補,“學長,我沒走腦子,一時失言,改天請你吃飯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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