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呢?”
“比如,你幫我問問,我男神今晚吃什麽了。”
“行。”陸野掏出電話,打了幾個字就發出去了。
“我靠,你真問啊?”周毅目瞪口呆。
“這有什麽可真的假的,”陸野見他大驚小怪,“你給我發信息還需要考慮嗎?”
周毅琢磨了一下,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也是,我這叫關心則亂。”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是那什麽想吃那什麽……”
“我靠,陸野,你就是這麽安慰人的?”周毅追著他打,“我真是瞎了眼,我要跟你絕交!”
“絕交?”陸野一溜煙跑到自己家的車上,跳上去關門搖下車窗,朝周毅瀟灑地擺了擺手,“有本事追上我再說吧。”
周毅被疾馳而去的轎車噴了一臉的尾氣,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
他們的心理衛生課老師曾經說過,轉移注意力有助於負面情緒的宣泄。
陸野到家,吃過晚飯之後,看到許清荎回他,“不吃宵夜,減肥。”他問的是宵夜吃什麽,高三的晚餐在學校吃。
陸野回他:“放學了?”
過了好一會兒許清荎才又回了過來,“嗯,剛跟陳果分開。”
陸野秒回,“騎車別玩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許清荎發,“到家了。”
“你不用減肥。”陸野回了他之前那一句。
“也是,”許清荎回了個傲嬌笑臉,“隊長他們定了周五晚上,你時間行嗎?”
“沒問題,我好像每天都可以。”
“實名羨慕。”許清荎轉發了一個同學群裡的表情,一隻狗腦袋上被P了大大的“高三”兩個字,在地上艱難地爬行。
陸野差點兒沒把嘴裡的飲料噴出來,“大佬在上,失敬。”他回了一個小狗燒香的圖片。
許清荎也樂了半天,“那就定周五了,我到時候提前發地址給你。”
“OK.”
陸野心情不錯,給周毅也發了一條,“你男神的晚餐請參照六中一周食譜。”他不會真的替周毅打探這些有的沒的,整得跟間諜似的,一點兒都不男人。如果周毅意願堅定,他頂多會創造機會讓他自己表達,前提還得是許清荎願意給面子。
“我恨你!”周毅甩過來一面屏的八百十個刀片。
周五約了飯局,會喝點兒酒,所以許清荎沒騎自行車,早上陸野來接他,放學他們再一起走。
這幾個人裡,許清荎放學最晚,所以聚餐地點定在了離六中不遠的一家燒烤店。陸野放學之後在教室裡寫了一會兒作業,許清荎下樓之前喊他。
飯店離學校步行十來分鍾的距離,陸野讓司機先回家,他們走著去。如有默契一般,兩人依舊先順路將陳果送回家。
“陸野,你酒量好嗎?”陳果問他。
“還行。”陸野爽快道。按他講話的風格,這就是很好的意思,陳果理解了。
“那你看著他點兒。”陳果瞟了許清荎一眼,語重心長地囑咐。
“行,”陸野也朝許清荎看過去,“我有尚方寶劍了。”
“不是不讓他喝的意思,”陳果繼續囉嗦,“別空腹喝。”
“陳媽媽,”許清荎無奈地推著他進門,“兒孫自有兒孫福,您老早點兒歇著吧。”
陳果哼了一聲,“真該讓那幫被美色迷了眼的小丫頭們瞅瞅,這位道貌岸然的學長私下裡嘴有多毒。”
許清荎聳了聳肩,“我這叫以毒攻毒。”
他們倆到飯店的時候,另外四個人已經點好了酒菜。見兩人進到包間,一陣起哄,“遲到的罰酒三杯,給你們準備好了,利索點兒。”
“別罰那麽多了,”許清荎靠前一步,站到酒杯前,“照顧照顧學弟,人家還未成年呢。”
“像你成年了似的?”隊長笑他,“報名資料可在我手裡。”
許清荎利落地端起一杯,大方道:“我的可以四舍五入,人家還差挺多呢。”話音落下,他就直接幹了一杯。陸野從他身後伸手也端起一杯,沒說什麽話,跟著幹了。
“好,小學弟爽快人。”大家頓時起哄起來,陸野沒注意到,有一雙目光緊緊盯在他臉上。
“我再來一杯,他就別喝了,”許清荎拖著陸野落座,求情道,“咱是慶功,別先趴下兩個啊。”他們用的是燒烤店的小啤酒杯,每一杯也隻倒了三分之二,不多。
“我來吧。”陸野沒有多余的話,拆了面前的餐具,把剩下四小杯哐哐倒碗裡,許清荎壓根來不及阻止。
“我是新來的,敬各位前輩不嫌棄,帶著我玩。”陸野用食指弓起的指骨蹭了蹭嘴角的酒漬,誠懇地說道。
“好。”隊長和坐他旁邊的徐哥讀的是職業高中,已經相當於提前進入社會了。
“小夥子夠爺們,我喜歡。”隊長陪著幹了一杯。
“行了,別欺負小孩兒了,”一直沒說過話的一個瘦高白淨的少年插口,他把“小孩兒”幾個字咬得特別重,“人家是六中的高材生,江湖救急來一次就不錯了,還真能跟咱們玩到一起?有點兒自知之明好不好。”
徐哥聞言皺眉,“兔崽子,你說的什麽話,清荎不還跟你這個老同學一起玩?”
出聲的是許清荎的初中同學之一,叫廖偉。“也玩不了幾天了。”他陰陽怪氣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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