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邰礫體內的生物鍾還是讓他在半個小時後醒來。
他腰酸背痛,但渾身清爽:“江少觀。”
“你醒了。”江少觀丟下鼠標,轉頭看向他,“再睡一會唄。”
“不了,睡夠了。”邰礫本身也不貪睡,他頓了頓,“我餓了。”
江少觀問:“想吃什麽?”
邰礫:“都可以。”
江少觀想了想冰箱裡還有什麽:“給你煮餃子吧。”
“嗯。”邰礫說,“多做點。”
江少觀笑:“你要吃多少?”
邰礫說:“把碗裝滿。”
“行。”江少觀起身去廚房。邰礫則穿上衣服,起身去浴室洗漱。
江少觀煮好餃子端上桌,見邰礫還在臥室,便進去找他,見他掀起衣服下擺,對著鏡子看身上的青紫淤痕。
江少觀後知後覺地心疼:“怎麽有這麽多淤青?”
“你問我?”邰礫斂眉,“不是你搞的嗎?”
江少觀心道,誰讓邰礫那麽勾人,讓他忍不住產生凌虐欲。
邰礫皮膚白,痕跡格外顯眼,現在江少觀冷靜了,又怪起自己來。
“痛不痛?”
“不痛。”邰礫說,“沒事,我哪有這麽脆弱。”
他再怎麽說也是硬漢。
江少觀:“我等會買點藥,給你塗一下吧。”
邰礫:“不用。”
江少觀:“要。”
邰礫松了口:“隨便你。”
“先去吃餃子吧。”江少觀給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等會冷了。”
江少觀果然煮了一大碗,還是用家裡最大的兩個碗裝的。
說碗可能含蓄了,說是盆更加準確,比邰礫的臉都還要大。
但邰礫是真的餓得慌,竟然全部吃完了。他準備去洗碗,江少觀很自覺道:“我來。”
“哦。”邰礫才不會和他爭家務。他就不喜歡乾家務活,“你為什麽不請人來乾活?”
江少觀:“請人多不方便,耽誤我們親熱。”
邰礫:“……”
呵,真是好有道理。
他發現江少觀把碗丟進了洗碗機裡:“上次同樣是兩個碗,你為什麽不準我用洗碗機。”
江少觀裝懵:“有嗎?我怎麽記不得了。”
邰礫心裡明白,說明江少觀那是在刻意刁難他。翻過去的舊帳沒意思,他只是說:“年齡比我小,記性比我還不好。”
江少觀撓了撓腦袋,沒說話。過了一會,門鈴被按響了,邰礫過去開門,門外站著外送員,是江少觀買的膏藥到了。
江少觀讓邰礫坐到沙發上去,給他塗藥。邰礫:“我可以自己來。”
邰礫:“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背後有些地方你自己塗不到。”江少觀撩起邰礫的衣服,動作很輕地將藥膏用棉簽揉開,“你不想我陪你嗎?”
邰礫:“……你已經陪了我三天了。”
他是需要江少觀的,但同時,他們都是獨立的。
江少觀:“可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要走了?”
一走又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面。
邰礫:“嗯。”
江少觀象征性思考了一下:“我早上在家辦公行不行?”
他下午有個重要的會議,得去公司一趟,要不然他很想在家待一整天。
邰礫納悶:“你問我?你自己是老板。”
“哎。”江少觀的目光望進他眼底,“即使我不在邰氏了,也依舊是你的下屬。”
一對情侶裡總得有人充當領導的角色吧,在他的心中,邰礫的位置是高於他自己的。
邰礫神色有點不自然,他還沒有習慣江少觀時不時的情話,不知道怎麽回應,乾脆回答了上一個問題:“你在家就在家唄,這是你家,我又不會趕你。”
江少觀笑:“其實這是連沛家。”
靠。
邰礫完全忘了,想想這是連沛家,他們剛在這裡度過易感期,他就覺得別扭:“你把這兒買下來吧。”
“哦,你沒錢。”邰礫往他胸口扎了一刀,“還是我來買。”
江少觀:“……”
上次見面,邰礫和連沛也加上了微信好友。他是不折不扣的行動派,說著就要給連沛發消息。
“別動。”江少觀說,“藥還沒塗完。”
“你動作怎麽這麽慢,快點行不行?”邰礫說到一半,覺得自己有點不知好歹,江少觀給他塗藥也是在為他好,於是前半句帶著點責怪的意味,後半句軟了下來。
江少觀心思很容易飄:“你在床上也說過這句話。”
邰礫:“……”
有嗎?好像是……反正他不會承認。
江少觀提醒他:“礫哥,褲子脫一下,我看腿上有沒有。”
邰礫狐疑地盯了他一眼,不知道江少觀讓他脫褲子是不是另有所圖。
江少觀讀懂了他的眼神:“我在你心中,就這麽禽獸嗎?”
邰礫答道:“嗯。”
居然還真是肯定的回答。江少觀笑得無奈:“我也不至於才度過易感期又發情,真的只是塗藥。”
“哦。”邰礫脫下褲子,腿上果然有好幾處青紫。
江少觀看到他膝蓋的淤青,能想起這是用什麽姿勢留下來的。不過他確實沒有再做點什麽的打算。他畢竟不是隻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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