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他看來,世上大多數的關系都是交換關系,所以決定就按齊望軒說的做。
邰礫:嗯。
齊望軒:哦,便當盒子放你們公司就好,明天我來送的時候順道把盒子帶走。
邰礫:好。
齊望軒:明天想吃什麽?
邰礫:都可以,看你方便。
齊望軒:【嗯嗯jpg】
與此同時,Aiden那邊聯系江少觀,表示對第一天的安排很滿意,說還想去s市的景點逛逛。
他們是來談生意的不假,但千裡迢迢來到中國,也想深入地感受一下s市的文化和生活。
Aiden對中國文化確實有些研究:“有句話是這麽說的,來都來了。”
江少觀:“……”
江少觀沒空,也沒這個閑心,就讓公關部的主管去作陪,但也不能就這麽把他們晾在一旁,時不時地打電話問一下情況。
過了幾天,Aiden他們玩了個痛快,終於想起來聊工作上的事兒了。
會議定在周四下午兩點,江少觀準備了會議需要的資料,坐電梯上了三十樓,最後再和邰礫商討其中的兩點細節。
何秘書見了他,也沒問什麽事兒,默認江少觀是可以直接出入辦公室的。
江少觀敲了敲門,門內傳來邰礫的聲音:“進。”
邰礫坐在老板椅上,正在看下屬的工作匯報,頭也沒抬,面前還放了一個便當。
這是那天早上之後他倆第一次見面,雖然都在公司,但有各自管理的項目,江少觀的權限大,不必什麽事兒都向邰礫匯報。
江少觀直勾勾地望過去,像是要補上幾天不見的空缺,一次性地看個夠。
邰礫察覺到他的目光:“什麽事?”
“還說中午我們倆一起吃個飯聊聊和Aiden他們的合作。”江少觀向前一步,“這是柳姨做的?”
邰礫放下手中的筆:“現在就能聊。”
江少觀說:“我也餓了。”
邰礫油鹽不進:“那你去食堂吃了再過來。”
“……算了。”江少觀坐到沙發上,和他談起正事。
聊工作時,他們之間說話不再帶刺,有時候話沒說完,只需要一個開頭,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溝通效率很高。
確定了相關事項後,江少觀乾脆點了份外賣,等外賣的時間,躺在沙發上小憩。
他差點兒睡著的時候,何秘書就敲門,說外賣已經到了。
江少觀提著外賣盒,坐到了邰礫的對面:“還是你這兒的沙發舒服,我也換一張得了。”
他說完想起來,這沙發還是他買的。
那是三年前的事兒了。他和邰礫在辦公室胡搞了一通,把沙發一角弄髒了。因為還要開會,誰也沒注意。
邰礫當時的秘書發現了沙發上的汙漬,詢問邰礫需不需要預約專門的保養師傅上門。
邰礫哪有臉讓師傅上門清理,直接說換一張沙發。
換沙發事兒小,別把他換了就行。江少觀這麽想著,為了讓邰礫消氣,主動訂了一張比先前更貴的皮革沙發。
也是因為這件事,邰礫不確定秘書是否發現了他和江少觀之間的貓膩,對他而言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因此換了秘書,把原本的秘書調去了另一個崗。
邰礫明顯也想起這茬了,拿筷子的動作頓了頓,但沒有回話。
江少觀無意讓他回憶這段插曲,他怕邰礫惱羞成怒。
就像上次一樣。
江少觀點的是大酒店的特送,但因為經常吃同樣的幾道菜,吃了幾口就有些膩味了,他抬眸看向邰礫的便當盒,菜色豐富,而且一看就很營養。
“柳姨怎麽不多做一點給我也帶一份。”江少觀嘀咕了一句。
邰礫沒有解釋這不是柳姨做的,他覺得沒有必要。
不是柳姨做的是誰做的?齊望軒?齊望軒又是誰?怎麽認識的?
牽扯出來的問題都沒有意義。
江少觀握著筷子伸向便當盒,邰礫:“幹嘛?”
江少觀:“嘗一口。”
邰礫:“自己吃自己的,跟……”
跟個小孩似的。
江少觀:“嗯?”
邰礫:“沒什麽。”
方才江少觀的動作突然讓他想起小時候。小時候他們在外面一起吃飯,江少觀就會湊過來盯著他的碗“礫哥哥你在吃什麽呀”。
邰礫說“鹵牛肉,你不也有嗎”。
“哦,我的吃完了。”然後眼巴巴地望著他,可能還會咽一下口水。
邰礫想,小孩子是要長身體的,就會把碗裡的牛肉夾給他。
江少觀明明就想要,偏偏要裝蒜:“你都沒吃幾塊,還是你留著吃吧。”
邰礫:“不用,你吃。”
江少觀就不再推拒了,咧嘴笑:“謝謝礫哥哥!你對我真好!”
記憶裡的江少觀還挺可愛的。可是……
邰礫瞥了面前的已滿三十的Alpha一眼,想著現在的江少觀就差遠了。
怎麽就長歪了呢?
以前他把江少觀當作弟弟,現在……江少觀的所作所為都讓他很難再把他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邰礫不知道現在他和江少觀到底算什麽,清醒的時候,他怎麽想都覺得別扭,相識多年的知根知底的朋友怎麽能和廝混到床上說盡混帳話的炮友混為一談?
可他們之間既有一個眼神就能懂的默契,卻又有幾年時間留下的縫隙,既深入對方的生活,又少不了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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