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離開了,邰礫坐下時有點恍惚,腦子裡反覆重播剛才的場景,後知後覺地臊得慌。
江少觀坐到他旁邊,調侃道:“情侶?我好像還沒答應你。”
邰礫抿嘴,不看他,但說得霸氣:“遲早的事。”
江少觀樂了:“這麽有信心?”
邰礫說:“要不你就是吊著我不給名分的渣男。”
江少觀笑出聲來。這句話不像邰礫會說的,但他覺得邰礫說出口格外可愛。
邰礫:“你笑什麽?”
“你可愛”這種話江少觀是不敢說的。他說:“我心情好,不行?”
好吧。
邰礫想,他心情好像也不賴。
他終於可以跨過那道坎,走向一個無所畏懼的新世界。
飛機上比較安靜,周圍有人睡覺,他們也沒繼續聊天,各自戴著耳機歇息。
到了b市,邰礫沒再定酒店,跟著江少觀回了家。
回家的時候,正好碰見韓牧在遛狗,咪咪和發發還記得他們,見到他們連忙搖尾巴。
“江哥,邰哥。”韓牧衝他們招手,“上次說要請你們吃飯,還沒來得及兌現。要不今晚一起吃?”
江少觀:“你今天沒上班?”
韓牧:“輪休呢。你們想吃什麽?”
江少觀看向邰礫:“你說呢?”
邰礫:“我不挑食。”
“都行,你做決定吧。”江少觀對韓牧說,“你在b市的時間比我久,對附近的美食也更了解。”
“好咧。”韓牧說,“那我先去帶咪咪和發發去公園了,晚上見。”
“晚上見。”
韓牧最終選了一家烤魚店,就在小區外面的夜市街裡。
他們去的時候,店裡位置差不多坐滿了,老板給他們拿了張折疊的可以展開的桌子,又拿了三張塑料凳子,給他們擺在外面。
邰礫頭一回在這種地方吃飯,坐下之後感覺自己的腿都沒有地方放。
他一伸腿,就踢到了江少觀的鞋,在他那雙十幾萬的運動鞋上留下了腳印。
江少觀可疑地眯了眯眼,在想邰礫是不是在試圖撩撥他。
不然在底下蹭他幹嘛。
邰礫收到他的視線:“我不是故意的。”
江少觀笑:“你腿長是吧?”
邰礫:“……”
本來就是啊。
韓牧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個地方是破了點,要是不習慣的話我們可以換一家,反正現在應該還沒開始做。”
“沒事。”邰礫說,但他還是用紙巾將桌子擦了又擦。
韓牧解釋說:“這家味道很不錯,我基本每個月都會來吃。”
他沒想那麽多,請客吃飯是不是要體面一點之類的,就奔著“好吃”來的。
烤魚的香味飄蕩在空氣中,像是印證了韓牧的話。
邰礫對食物沒太多講究,但等烤魚端上桌,動了筷子後也承認這家烤魚口感豐富,外皮酥脆,肉質鮮嫩,讓人食欲大增。
他挑了肉很嫩的那一塊,夾到江少觀碗裡。
邰礫沒什麽表情,江少觀想掩飾住笑,但眉眼之間還是流露出一股得意。
韓牧心裡門兒清,這兩人不是在談戀愛,就是在去談戀愛的路上。
吃了會,他以茶代酒,說感謝之前江少觀和邰礫幫他照顧家裡的貓貓狗狗。
江少觀接話:“你家哆來咪發嗦都挺可愛的。你之前再養貓或狗,是不是要取名叫拉拉。”
“哎,說到這個……”韓牧說,“我們店裡最近又撿了一隻流浪狗,才兩三個月,因為不是品種狗,也沒有人收養。我本來想帶回家的,但是它和發發性格不合。養在店裡也不是很方便,大家都要工作,沒有時間遛它。”
“愁死我了。”韓牧把狗狗的照片調出來,“小家夥挺可愛的,是德牧和土狗的串串,長得凶了點,但是很黏人。”
邰礫湊過去看了一眼,照片裡的狗狗因為年齡太小,顯得有點呆萌,完全沒有德牧的威風和土狗的機靈。
他想起來江少觀以前想養德牧,但是現在江少觀新公司剛起步,估計沒有時間養。
江少觀問:“沒人領養的話怎麽辦?”
韓牧搖頭:“不知道,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得看老板。再找一段時間領養人吧,希望能遇見合適的。”
“恩。”江少觀收回視線。
韓牧又換了一個話題,說起寵物醫院遇見的奇葩客戶。他說話自帶節奏,挺好玩的,連邰礫都笑了兩次。
吃完烤魚,他們一塊回小區,邰礫自然地留宿。
江少觀故意問他:“要把客房收拾出來嗎?”
邰礫回:“反正我不收拾。”
江少觀笑:“你追人的到了人家裡,怎麽不主動承擔家務?”
邰礫覺得江少觀變壞了,總是開他玩笑,不太樂意道:“我又不是上門家政。”
“誰敢把你當家政啊。”江少觀說,“我也不想折騰了,就在主臥睡吧。”
主臥的床很大,但他們都沒再刻意地拉開距離。
蓋的也是同一床被子。
燈已經關了,但邰礫轉過身,通過窗外灑進來的一點光,能夠描繪出江少觀的五官。
江少觀閉著眼睛,卻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還不睡?”
邰礫說:“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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