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還刻意避開在江城有點背景的潭冶,但是紀清籬,縣城來的孩子,家裡看著也沒多重視他。
就跟高中似的,偶爾拎出來打一頓無傷大雅。
只是這句話過後,紀清籬就忍不住睨向他。
這麽沒有法律常識,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麽考上大學的。
龍哥和他幾個兄弟聽了他這話以後,也差點被氣笑了,“小子,你該不會以為這樣他就可以走了吧?”
虎牙愣住。
“小同學,你可比咱們這些人好看多了。”龍哥彎下腰,手背滑過紀清籬的脖子,“不得留下點好看的照片再走啊。”
話音剛落,紀清籬眉間瞬間鎖在一起,半蜷縮的身體繃直了些。
這聽著都知道是個什麽意思。
虎牙也在旁邊也愣了一下,“龍哥,之前不說好了麽,咱們就給他點教訓就行了,不至於到那個份上吧。”
即便再沒什麽常識,他也知道裸/照和挨頓打的性質是不一樣。
“心軟了?”龍哥站起來,似乎是真在替人考慮,“不拿點東西威脅他,他反手把你賣了怎麽辦?”
虎牙原地頓了幾秒,走過去,扯了把紀清籬的頭髮,“今天的事你會說出去麽?”
紀清籬感慨一下他的智商,順著道:“如果你現在放我走,咱們這件事就當算了,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有了他這句承諾,虎牙站起來說,“龍哥,今天到這就可以了,我們晚上還要回學校呢,不然還得扣分。”
謔,帶人走的時候什麽都沒想,這會倒想起扣學分了。
龍哥和周圍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嘴角嘲諷地咧開個弧度。
“行,既然這樣,你就把帳結了吧。”龍哥說是這麽說,卻還是看著紀清籬,“一口價,五萬。”
虎牙一怔,直接叫出聲,“不是說的兩千麽,怎麽變五萬了!”
旁邊一個小弟直接笑出聲,“兩千?連咱們大哥的油費都不夠。”
“不是,咱們漲價也不是這麽個漲法啊,之前明明說好了兩千,怎麽說變就......呃啊!”虎牙被人一腳踹到地上。
眼睛磕到旁邊的水管,發出“砰”的一聲!
是靠近龍哥最近的一個小弟,把人摁倒地後,一腳踩在他小腿上,“五萬,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虎牙完全被嚇傻了,實在沒想到這玩得會玩到自己頭上,
他腿也軟,聲音也虛了,好說歹說道:“龍哥,五萬我拿不出,是真的拿不出來,不,不然兩千五行麽......”
對面又傳來聲冷哼,可還沒等他們開口,紀清籬已經靠著牆坐起來,“龍哥,五萬我們出。”
“這麽乾脆?”龍哥挑眉看過去,有些驚訝。
“不過我手裡沒有現錢。”紀清籬腹部疼,思路卻是穩的,“但你們可以弄一張欠條,說是我借了你們五萬。”
“你們沒對我動過手,還款條也是我自願簽的,到時候即便我告到警局去,法律上,這錢還得歸你們。”
“你們拿了這筆錢,也能拿得名正言順。”紀清籬說。
錢是不可能給的,他這樣做,無非就是要故意拖延他們的時間。
眼前這幾個看著也不像隨時能找到紙筆的,加上印章拓印,借條擬定,這些時間,足夠他去想下一步該怎麽辦了。
果然。
他這麽說,其中有個小弟已經有些心動了,白給的錢誰不要啊!
再說他們只是把人帶過來,除了那個沒長腦子的虎牙,其他人也沒做什麽,這錢的確拿得不虛。
“哥,不然咱們就按照這小弟說的,還能白落五萬塊錢呢!”他道。
龍哥卻一直盯著地上的人。
白色細致的頸從側臉延伸,朝裡微微凹陷,五官瑰麗精秀,分明是個男人,還都被打成這樣,卻仍舊難掩過人的外表。
龍哥從口袋裡拿出煙,放嘴邊吸了口,又緩緩吐出來,忽然對身邊人道:“都出去,在外面守著。”
周圍小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剛要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走,龍哥直接把煙頭丟到地上,在地上閃出點零星火點。
其中一個最機靈的立刻會意過來,帶著幾個人拖起地上的虎牙。
等他們都出去,空曠的地下室就只剩紀清籬和龍哥。
龍哥盯著他一直沒說話,反正也是拖延時間,他不說話,紀清籬就一直低頭裝死。
下巴就被人給捏住,龍哥從上到下的打量人,嗓眼濃得像卡了口痰,“你真的以為我缺這五萬快錢麽?”
紀清籬抬眼看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龍哥拇指劃過他的下唇,白色煙氣噴在人臉上,“我改主意了,還是按照之前的來。”
這個之前到底是有多前。
紀清籬覺得耳廓邊的聲音惡心至極,他花了好大力氣,才把這種感覺吞進腹部,讓自己保持平靜。
語調平整,氣息冷下去,“我一個男人,你拍我的照片,無論從哪個角度,其實對我不構成任何威脅。”
“誰說要拍照了。”龍哥冷笑一聲。
他從口袋裡拿出個小瓶子,放在紀清籬鼻子底下。
又甜又膩的味道,像是花露水,卻也更衝鼻頭,刺得渾身一顫,太陽穴像是用東西往裡鑽。
十分鍾以後。
撲天的熱從四周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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