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冶眉宇瞬間擰在一塊,卻沒有發表太多意見。
紀清籬倒是比他淡定得多,主動走到汽車旁邊,回頭問他,“走嗎?”
平靜無波的表情在潭冶眼裡全變成期待。
面對自己追求者的邀請,他嘴角上揚,矜持地鑽進去坐下。
在車上。
紀清籬先給康澤回了條消息,禁不住看向潭冶懷裡那兩大盒健腦丸。
原本說好的東西歸陳卓遠,結果從病房出來,這兩個藍盒子就到了潭冶手裡,連上車都抱著不撒手。
“你,你可以把東西放地上,這樣抱久了腿容易麻。”紀清籬好心提醒。
其實他想說沒人會和他搶,但一想到剛才差點被陳卓遠拿走,又說不出口。
潭冶往他這邊瞥了眼,聲音低沉,“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麽?”紀清籬抬頭。
“拿這些東西賄賂陳卓遠,為的是有更多的時間跟我單獨相處。”
潭冶語氣上揚,掀起眼皮看他,“你覺得這樣會有用?”
司機師傅目不轉睛地平視前方。
紀清籬:“......”
有沒有用不知道,反正他倆現在的的確確是在一輛車上。
“我沒有要賄賂他。”對付記憶錯亂的人,紀清籬嘗試跟他講道理,“這兩盒東西本來就是要給你的,是你自己不要。”
“我不要你就給別人?”潭冶眉頭擰緊,似是很不樂意。
那不然呢?
紀清籬瞥了眼他,想到這人腦袋還“病”著,便道:“下次不給了。”
潭冶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也舍得把健腦丸放下去,卻還是跟大腿緊緊挨在一起。
紀清籬松了口氣。
沒想到這人還挺好哄。
“你還加了他的微信。”潭冶忽然又道。
“啊?那是因為——”
“我這人挺固執的。”沒等他說完,潭冶再度開口,“不管是交友還是擇偶,都全憑自己喜好,不會管其他人的意見。”
紀清籬抬頭看他,沒理解他這麽說的意思。
見人還沒反應,潭冶眉頭一皺,只能表現得更明顯一些,“你明明追的人是我,卻加了他的微信。”
“我答不答應你他又管不著,你,你找他又沒用。”
潭冶說完以後,弓起腰,想把自己高挺的身子藏在健腦丸後面,奈何遮不住一點。
見他這樣,紀清籬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只能順著他的意思道:“那應該怎麽辦。”
“你自己想。”潭冶道,完事還接了句,“我只是給你個建議,沒讓你真的去做。”
紀清籬低頭想了一會,試探問,“那要不,我也加你的微信?”
他話音剛落,潭冶已經把手機從底下推過去,露出屏幕上早就準備好的二維碼,“既然你這麽想的話......”
紀清籬:“......”
是他大意了,潭冶的妄想症,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兩人的車開到學校門口。
雖然他們這輛是最後一個出發,但到的時候其他人還沒有到。
十月的天,江城正在經歷秋老虎,晝夜溫差偏大。
微風吹過,紀清籬剛下車就打了個噴嚏,下意識把手放進口袋裡。
“感冒了?”潭冶在旁邊問。
“應該吧。”紀清籬抽抽鼻子。
他身體底子還好,又因為中學練跆拳道,已經連續幾年都沒生過病。
但昨晚在醫院陪床,睡得迷迷糊糊,又沒蓋被子,今天上午起來就有點鼻塞。
“去校醫室。”潭冶說。
“不用,回去衝杯感冒藥就行。”紀清籬頓了頓,道:“那我先走了,回頭麻煩你跟陳卓遠說一聲。”
“不用管陳卓遠。”潭冶臉有些沉下來,又道:“我跟你一起。”
“沒事,我坐校車很快,你留在這裡等他們就可以。”紀清籬說。
幾個學院的人大多都認識他倆。
見兩人走在一塊,沒準又得上次學校論壇。
接連被拒絕兩次,潭冶似乎有些不高興,垂著眸子睨他。
難道是因為自己一直沒回應他的追求,所以他才表現得那麽抗拒?
剛好有輛通往文理學部的校巴開過來。
潭冶往那邊看了眼,直接走過去排隊,紀清籬見狀也隻好快速跟上。
坐上校巴後。
窗戶外面,眼見離潭冶他們那片宿舍越來越遠,紀清籬不止一次看向身邊人。
見後者穩如泰山,手裡還緊緊抱著兩箱健腦丸,跟抱倆金磚一樣。
不禁暗歎出聲。
算了。
他要跟就跟吧。
校巴開到南三區。
下車以後走不了多久就是歷史學院的宿舍。
“我宿舍就在那邊,你,要不先到對面等回去的車?”紀清籬問。
這回潭冶倒也沒在堅持,拎著東西直接過了馬路。
直到看他站在排隊的人裡。
紀清籬才往自己宿舍走。
除了康澤,其他兩個室友剛好也在,看到他都打了聲招呼。
“鵬鵬,你之前買的那個感冒衝劑還有麽。”紀清籬問他對床。
“你感冒了啊。”康澤把耳機摘下來。
紀清籬:“有點。”
鵬鵬參加了個業余登山隊,下午參加活動去了,曬得一身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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