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怕,到時候若是因為他KI措施H17賽季怎麽辦。
向枳融安慰他道:“有我在,我們不會被刷下來的。”
安懺倏然覺得自己在杞人憂天,有向枳融在,他一個人光輝就足以勝任審核。
這句有我在比什麽都好用,安懺放下心來,再度與向枳融探討起常規賽。
向枳融問他:“你覺得鉛筆今天的狀態怎麽樣?”
安懺說:“我能說實話嗎?”
向枳融笑了笑:“在我這裡,你想說什麽都可以說。”
“有點不行。”安懺委婉道:“他們打的,有點像在夢遊。”
向枳融說:“他們不是夢遊,是亂了陣腳。今天的四場裡,你也亂了三次。”
安懺愣住。
向枳融心平氣和地同他說:“你不但亂,後期就會打得非常吃力。前幾把如果林弎是進擊型高路。他就需要很多的經驗值,那樣的話,就不會有你查缺補漏的地方。”
安懺原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在賽場上,微小的失誤也可能被反覆放大。今天他們是順風局,沒有人發現他的缺點。那麽下一次呢?
只要KI落入後風,他的慌亂就會被觀眾發現,經驗差就會被對手察覺。
向枳融溫聲道:“我和你說這些,不是為了罵你。”
安懺明白的。
沒有人想罵一個人,會在私下裡,吃過飯無所事事的空想時說出口。
向枳融這是在點醒他,讓他不要再犯下同樣的錯誤。
“我知道的。”安懺抿了口水,說:“我今天打得太急了。”
向枳融說:“我看到他們抓你了。你急也正常。只是這是在比賽,急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狹小的空間內,安懺的腦袋裡充斥著向枳融的聲音。
他的聲音溫和,如潮水清冽,似大山裡回蕩的風鈴聲,舒緩入耳。
仿佛他說什麽,世人都無法不接受。
出了店門,寒風刺骨。
安懺埋在向枳融買給他的圍巾裡,而向枳融的脖子空蕩蕩。
隊長肯定是冷的吧?
安懺想,放在口袋裡焐熱的手靠近向枳融,他微微踮起腳,做出最出格的舉動——
比靠近還要出格的是貼近。
安懺溫熱的手心放在向枳融的脖子上,觸碰他脈搏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強有力的心跳穿破牢籠,伴隨在他們之間。
旁邊的便利店放著郭一凡的《有我呢》。
應景的音樂聲陣陣傳來,向枳融垂下眸:“手冷不冷?”
安懺下意識搖頭:“不冷。”
郭一凡正唱到:“我會拉著你手…”
向枳融的手適宜地搭在安懺的手背,握住他的手焐熱。
向枳融的溫度比他要高,安懺很是不解。他也不是天生體寒,怎麽焐了半天的暖手寶,還不如向枳融的手溫度高?
動作很滑稽,兩人卻都沒松手。
安懺看著他,突然在想,有沒有可能,向枳融喜歡的是他呢?
向枳融除了對他這麽好以外,還有對誰好過呢。
猜了這麽多人,唯獨不相信向枳融喜歡他。
是為什麽,因為先暗戀的膽小,還是平庸的他不敢相信隊長有天會喜歡他。
幾分鍾內,安懺想了很多,很多。
直到有人從旁邊經過,安懺才慌忙松開手。
向枳融盯著他看了半秒。
這皚皚的雪,一刻也不停歇。
只是站在雪地裡,分明沒有動作,卻像共了白頭。
“安懺。”
向枳融低沉著聲:“有沒有想過,近期談一場戀愛?”
安懺的心跳波濤洶湧。
他幾乎認不得自己的聲音,很輕地說:“有吧。”
向枳融倏地笑了起來。
“嗯。”
他說:“我是預言家。”
“我預言安懺小朋友,在這個冬天會談一場一輩子的戀愛。”
第60章
安懺穿著睡衣, 大張身子木訥地躺在床上。倉皇地望著天花板。
從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小時,安懺還是沒懂,向枳融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再次回憶那一時刻, 安懺懊悔自己的舉動。當時他整個人都傻眼了, 明明輕而易舉就能說出口的‘你是不是喜歡我’,話在嘴邊, 還是生生咽下了。
夜晚不能做決定, 安懺製止自己給向枳融發消息的心。悶上被子,睡下了。
翌日一早, 安懺自然睡醒, 一看時間,早上六點。
他的大腦異常清醒,在尚有余溫被窩裡溫存, 連眼睛都睜不開。
安懺玩了會手機, 沒人聊天, 跑去騷擾裴尋。
【Sea:睡了嗎?】
不出所料,早上六點十五分, 裴尋秒回。
【裴尋:準備睡了。】
安懺陡然清醒, 翻轉身子:【我跟你說個事。】
【裴尋:我可以不聽嗎?】
【Sea:為什麽?】
【裴尋:你的事肯定和向枳融有關,沒什麽好聽的。】
被猜對了。
【Sea: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朋友。】
【裴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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