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枳融說:“那就好。”
他的聲調很平淡,並未覺得自己的微博發安懺有什麽問題。
安懺有些不敢問下去,正當他鼓起勇氣要問,大魚風風火火地下來了。
“哥!!”大魚說,“你那微博怎麽回事!你和小安你倆官宣啊。”
安懺:“。”
有人幫他問,安懺松了口氣。隨即開始緊張起來,他拘謹地端坐著,期待又謹慎地看著向枳融。
向枳融隻瞥了他一眼:“怎麽了?”
大魚說:“你倆背著我們拍照!!”
“是拍了。”向枳融說。
“……”
大魚有一種和人說話牛頭不對馬嘴的凌亂感。
向枳融說:“下次也給你拍。”
大魚豁然開朗:“好啊哥,你拍完記得發在你微博上,順便艾特我一下,我想漲波粉絲。”
向枳融說:“拍可以,微博不行。”
“為什麽?”
向枳融淡道:“沒為什麽。”
安懺在一旁聽著,大腦飄飄然地想:這是在說他可以,大魚不行的意思嗎?
他為什麽可以?
“不公平。”大魚幽念道,“明明我跟你認識的更久,哥!!你怎麽可以不給我漲粉!”
向枳融說:“錯了。我跟Sea認識的比你久。”
“?”
大魚茫然道:“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向枳融說:“幾年前吧,你是在我們認識的第二年來的。”
大魚:“……”
“那確實你們更久。”大魚擺爛了,“這是Sea應得的富貴啊!”
得了回答,安懺卻沒有想象中的喜悅。
果然,向枳融怎麽可能喜歡他。
“你們這麽快呢。”汪小旺從屋裡出來,“Fin和林弎呢?”
“還在換衣服。”大魚吐槽道:“他倆做事賊磨蹭,等會得多罰幾杯。”
汪小旺數落他:“喝喝喝,天天就知道喝,哪天喝上熱搜打上醉鬼的標簽,看你往哪哭去!”
大魚癟了癟嘴,不說話了。
過了一分鍾,他沒話找話似的問安懺:“小安,我送你的手鏈你戴了嗎?”
安懺說:“戴了。”
他拉起袖子,給大魚看。
汪小旺說:“行啊你,送我頸椎膏藥,送小安這麽豪的。”
“我這不是怕你頸椎不好嘛。”大魚笑嘻嘻地說,“哎,你怎麽還有個鐲子?”
安懺默默放下袖子,小聲道:“隊長送我的。”
“?”
大魚騰地眯起眼睛,仔細看安懺袖子沒拉好,露出的那截手腕。
銀手鐲格外亮眼。
大魚質疑道:“為什麽我們沒有?”
向枳融說:“我也沒有手鏈。”
大魚噎了下,說:“可我給你買了抱枕了啊!”
向枳融:“我謝謝你。”
那抱枕,大魚買的時候想給的人絕不是他,實在不太符合向枳融的氣質。
大魚莫名的心虛,那時候剩的東西不多了,他就隨手拿了一個給向枳融,心說他哥什麽買不到,不用浪費錢。
但怎麽說他也送了,哪像他哥,隻送安懺。
汪小旺在這社會上摸爬滾打,比向枳融多了幾年。他皺起眉,總覺得向枳融有哪不對勁,又不好直言戳破。
Fin和林弎慢悠悠地下來了,汪小旺索性閉了嘴。
幾人一起上了車,安懺戴上口罩,盯著窗外發呆。
向枳融因著座位問題,看不見他左耳的耳機,問安懺:“要聽歌嗎?”
安懺默默把耳機摘下:“…聽。”
向枳融遞給他一隻耳機。
“祝我夢到那種有你的夢。”
歌詞一出,安懺立即猜到這首歌是顏人中的《祝你愛我到天荒地老》。
有段時間,安懺直播的背景音樂都是這首歌。
他和向枳融撞喜好了。
撞得還是這首歌。
說唱過後,顏人中的聲音再次出現。
他的右耳傳來一道哼唱的旋律。
是向枳融。
很小聲,只有他能聽到的旋律。
這一刻,安懺真想化身為調音機,將音樂的聲音調低,向枳融的哼唱調到最大聲。
撲通撲通的,是他猛烈不止的心跳。
“離你愛我還有幾個時辰。”
最後一句唱畢,安懺悵然若失。
向枳融關閉下一首音樂的播放,問安懺:“這首歌怎麽樣?”
安懺如實說:“我聽過。”
向枳融似乎笑了,笑意很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很巧。”向枳融說。
是巧。
安懺在心裡說。
“再聽一遍?”
向枳融的聲音一字一句敲進安懺腦袋。
安懺發蒙地說:“好。”
向枳融調了音樂。
他的一遍不止一遍,是遍遍。
下車前,他們耳機裡一直單曲循環著這首歌,安懺沒有打斷,向枳融也沒有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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