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枳融沒有說很早就出了,而是說:“我也才知道。”
兩人騎各自的車,行駛在大道上。
清風拂過,安懺揚頭,感受清風的擁抱,輕松充斥全身,自由灑脫。
大魚揚聲道:“小安!我們比一場啊。”
安懺說:“怎麽比?”
大魚說:“從前面那顆樹開始,到紅綠燈拐角處。看誰快。”
大道上車輛不多,他們騎在機動車內道,汪小旺說:“你們悠著點,危險。”
大魚說:“過了紅綠燈車才多呢,又不是不要命的騎。”
安懺說:“來。”
從小,外婆就沒讓他跟誰比過。外婆對安懺唯一的期望就是他能夠安全的健康的長大。
安懺也從未和誰較過勁。這是他第一次比賽。
一個不那麽正規的比賽。
他們都降慢速度,到樹旁的位置,大魚一聲令下:“三!二!一!go!”
“緊緊相依的心如何say goodbye…”
耳機裡的音樂換了一首又一首。
安懺穩步行駛著,倏然間,大魚從他身邊擦身而過,向前加速——
見他加速,安懺也開始加速,大魚不怕死地往回看,朝安懺揮手:“來啊!追我啊!”
下一秒,向枳融突然提速,莫名的加入這場比賽中。他往前騎著,眼見著離大魚越來越近,向枳融蹬地一踩,超過大魚。領先前頭後,向枳融沒再加速,轉為慢悠悠地騎,偶爾回頭看看大魚,大魚往左,他就往左。大魚往右,向枳融車頭一偏,往右騎。
幾個回合下來,安懺成功超車,獲得勝利。
大魚喊著冤,憤憤然道:“哥!你故意的!!”
向枳融安撫他:“給你轉一千。”
大魚立刻說:“哥,你肯定是怕我騎太快摔倒,你真體貼。”
隨後,他火熱的目光投射在安懺身上,熱情非凡:“安安小寶貝,我們再來十局吧。”
安懺贏得很開心,聽了向枳融的話更覺得甜蜜。執拗的認為,向枳融隻想讓他開心,錢不重要。
這讓安懺比賺了錢還要高興。
但此賽只能玩一次,安懺對自我認識很清楚,多玩幾次容易耗光向枳融家底。
“不玩了。”安懺說,“我要慢慢騎車,享受生活。”
大魚說安懺是小老頭子。
這個比喻很怪,安懺還沒反駁,大魚和林弎比賽去了。
過了紅綠燈,轉而騎到更大的道路去。
落日下,斑斕的晚霞渡了一層金光。
多麽美好的畫面,安懺能再記十年。
向枳融有條不紊地追上他,騎在他旁邊:“現在能說話嗎?”
安懺笑道:“我不是一直在和你說話嗎?”
向枳融說:“剛才沒有。”
安懺的笑容更加明媚。
向枳融果真是個醋王,只是一會兒沒說話而已,東想西想。
“剛才你在作弊。”安懺說:“好學生不可以作弊。”
“我不是好學生。”向枳融說。
考上好大學的人怎麽稱不上一句好學生?自怨自艾。
安懺說:“我是好學生,我不和作弊的人說話。”
向枳融笑:“你討厭壞學生?”
安懺對好壞沒有區分,什麽是壞學生?初中班主任把成績差的統一規例為壞學生,可他們只是成績差而已。
對安懺而言,向枳融就是壞學生。
他故意道:“討厭。”
向枳融說:“可你昨天還和壞學生接吻了。”
安懺眨眨眼:“我是被強迫的。”
“是麽?”向枳融口無遮攔道:“你還和壞學生上床了。”
話畢,他有意停頓幾秒,說:“叫的好大聲。也是被強迫的嗎?”
安懺羞紅臉,他咬緊牙關:“我不和你說話了。”
向枳融:“因為我是壞學生?”
安懺聲音急促,帶著點氣憤和羞惱:“因為你是神經病!”
誰知向枳融這人沒臉沒皮,竟說:“神經病有糖,好學生吃不吃?”
安懺犯嘀咕:“誰要你的糖。”
“真糖,汽水味的。”
“…要。”
安懺從前聽過歡喜冤家這個詞,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成語會應對在他和向枳融身上。明明從前的接觸不是這樣的。向枳融樂在其中,安懺吃了糖,也挺高興。
朝夕陽而去吧。
盡管春天的夕陽不夠明媚。可樹木鬱蔥,花草繁盛。高樓陡地而起,地球還在運轉,世界沒有末日。
一切美好終將降臨於身邊。
享受當下吧,安懺對自己說。
只有享受當下,他才能夠真真正正的和向枳融靠近。
…
連完半個月後,安懺和向枳融坐動車回陽城。其他人坐飛機。
向枳融不斷和安懺表明自己沒關系,再者以後坐飛機的機會不止這一次,他總是需要克服的。安懺還是沒答應。
上次是汪小旺先訂了機票,安懺不好說什麽。這次他想陪向枳融,不想看他皺眉頭的可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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