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倒是一點也不怕。”陸衍把麵包夾到了盤子裡。
“怕還是怕的,不過不能慫。”薑甜聳了聳肩,“一會兒還得辛苦陸警官,幫我把案子往上面報一下。”
“嗯。”陸衍又往被子裡填了一點熱水,“估計上頭得頭疼一會兒了,才官宣了許以沐是死於吸毒過量引起的幻覺,現在她又突然變成被謀殺的了。”
“按理說,涉及這麽有社會影響力的名人,別的部門的同事應該會慎重慎重再慎重的才對,怎麽會出現紕漏呢?”薑甜有些不解,她大概聽說過,許以沐墜樓發生後,警察比救護車到的還要早,對現場的勘察也是反反覆複進行了許多次,痕跡專家都去了三個,如果有任何許以沐疑似不是自殺的可疑存在,他們也不可能公布她是死於吸毒。
“越是涉及這種影響力光的死者,市局承受的破案壓力就越大,可以讓群眾看到警局的破案速度,能大大提升國民信任度。”陸衍回答道。
這些薑甜就不懂了。
吃過早飯,陸衍和薑甜就去了市局,帶著薑甜去杜明辦公室拿資料,杜明陸衍組要調取的是許以沐的資料,天臉黑了。
“陸衍,你知道翻這個案子,有什麽後果麽?”杜明沉聲問道。
“我們的職責是還死者一個公道和清白,後果不是首要考慮。”陸衍回答道。
杜明狠狠拍了拍桌子,然後轉過身去,又氣得要命的跺跺腳,沉默了一會兒,他說:“你們組的案子如果不查會怎麽樣?”
“您不是知道的麽?也就是多死幾個人而已。”陸衍淡淡的說。
杜明又一次捶胸頓足,然後回頭怒視薑甜:“是你的案子?”
薑甜小心翼翼的點點頭。
“上次那個連環跳樓案也是你的吧?”杜明眯起眼睛,“小姑娘看著可可愛愛的,能耐挺大啊你!”
薑甜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乾脆給杜明鞠了一躬:“對不住您了。”
因為特別調查組的特殊性,一年總有那麽一兩次,會來翻刑偵大隊已經定案過的案子,馬猴和寧小楊都跟杜明吵過架,像薑甜這樣,杜明還沒有開始罵,她就自己道歉的調查組她是第一人。
杜明罵人的話全部堆在了嘴邊,一個字兒也吐不出去了。
他咬了咬牙:“陸衍,你等著跟局長寫報告吧你!”
然後,一個文件夾被拍在了辦工桌上,薑甜生怕杜明返回,一個箭步上前拿過資料抱在懷裡。
因為速度太快,杜明都愣了一下,薑甜又一次迅速的鞠躬:“謝謝杜隊,我一定會盡管把這個案子查清楚,不會讓您提心吊膽太久的。”
杜明:“……”這麽貼心,他是該罵呢還是該笑呢?
陸衍帶著薑甜從隊長辦公室離開,側目看了一眼薑甜:“以後跟老杜拿案件資料的事情就落在你頭上了。”
“為什麽?”薑甜一臉疑惑。
“能讓杜明一肚子火發不出來的,整個市局就只有你。”陸衍摸了摸薑甜的腦袋,薑甜愣了一下,陸衍摸完腦袋就又開始往前走。
薑甜摸了摸被陸衍碰過的頭髮,蹙了蹙眉,跟了上去。
3月16號,許以沐緋聞男友的三十歲的生日,兩人邀請了很多朋友,在許以沐濱江南路的別墅裡開派對。
因為晚上許以沐和男友邱瑞都有工作,所以派對就在中午舉行的。
許以沐跳樓的時候,派對早已經結束了,有幾個喝醉的朋友,當時都在客房裡休息。
原本許以沐的別墅裡都有全方位的監控錄像的,但那天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所有的監控設備除了門口的,全部被關掉了。
因此別墅內發生過什麽,只能通過當時的在別墅內的人口述來還原。
根據別墅內的人描述,事發那個下午,許以沐獨自在房間裡睡覺,跳樓前,正在打掃的阿姨看到她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和她打招呼她也沒有理,直接坐電梯去了頂層。
阿姨當時以為,她是有東西掉在頂樓花園了,就沒有在意,哪知道沒一會兒,許以沫就從頂層跳了下來。
在客廳和朋友聊天的邱瑞親眼目睹許以沐墜樓,趕忙打開門出去,就看到了姿態扭曲的躺在地上的許以沐,隨後他撥打了報警電話和帝錦醫院的救護電話。
這中間,除了阿姨見過許以沐,別的人都說沒有見過許以沐。
因為當天本來就是開派對,人喝多了酒就容易到處亂竄,許以沐房間裡發現了許多人的痕跡,經紀人的、朋友的、男友的,還找到了保潔阿姨的發圈上的一朵假花。
可這些人,在許以沐跳樓的時候,都有不在場證明。
原本案子應該是陷入了僵局才對,辦案民警經過不懈的走訪,從許以沐所在小區的大平層住戶家陽台上的監控中,提取到了許以沐自己跳樓的一段畫面。
薑甜在辦公室裡也看了那個監控,監控顯示,許以沐從電梯裡出來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跑到陽台邊緣,翻身跳樓整個過程才三秒鍾。
摘下眼鏡,薑甜揉了一下有些酸澀的眼睛,凶手肯定就在留在許以沐家那些參加完派對沒走的人。
“薑甜!薑甜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