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吧,戒指都給你帶上了,他以後都不會放過你的。”陸衍把熱水往薑甜跟前一放,“把眼淚擦乾,督促自己盡快適應執法者的生活,以後好好乾,千萬別辜負了這位死神。”
“陸哥,你也太冷血了吧?小甜的遭遇這麽慘,你還不讓人家哭?還嚇唬她!!”馬猴嘟囔著,心裡直罵陸衍是個暴君。
“馬猴……”陸衍抱著胳膊幽幽看向馬猴。
馬猴背脊陡然一陣發麻,立馬坐得筆挺,心裡毛毛的,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致命的大事兒:“怎麽的?還不讓人說公道話了?”
“你怎麽會有死神鐮刀的圖?”陸衍看著他,一字一句都仿佛帶著驚雷在馬猴耳邊炸響。
“陸哥!”馬猴男子漢能屈能伸,直接跪下了,“試問哪個男孩見過這樣霸道的死神鐮刀之後,內心不會有一些小憧憬呢?我雖然被上蒼賦予了不一樣的使命,可我的內心依舊是一個純粹的小男孩,我只是想擁有一把假冒偽劣的仿製品而已啊陸哥!”
“剛才不還挺得意的嗎?跪什麽啊?要不陸哥幫你問問咱們轄區的死神大人,看他能不能理解你這個三十歲的小男孩兒的純粹?”陸哥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哥,我親哥,你別拿那位大佬嚇唬我了,我下回不敢了!”
“馬警官,死神有那麽恐怖麽?”薑甜小心翼翼的問道。
“別的轄區還好,有些性格格外好的,中元節的時候還能跟所管轄區的執法者一塊聚聚會什麽的。”馬猴耷拉著耳朵,“前兩年我去別的省支援過一次惡靈作亂,也見到過一位死神,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只是咱們轄區這位……”
馬猴打了個哆嗦,“非召喚不出現,出現斬了惡靈多一個字都不會和你說,滿身寒氣的來,滿身寒氣的走。”
“但……但願給我戒指的這位,不是你們轄區的這位吧。”薑甜艱難的笑了笑,盡管害怕死了,可薑甜不想就此認命了,她……想找機會和給自己戒指的死神談談。
薑甜話音落,周圍突然安靜了。
她隱約嗅到了一絲不對的氣息,視線在陸衍和馬猴臉上來回移動:“又怎麽了?”
“小甜啊,你再看看這把鐮刀。”馬猴貌似再次打開私密相冊,放大了那張圖遞給了薑甜,“死神鐮刀造型都很相似的,你看仔細一點,給你帶上戒指的那個,拿的是不是這把呀?”
“的確是這一把,我記得很清楚,在彎曲的刀背上,有一層蛇鱗一樣的黑色鱗片,就跟你畫的這個差不多。”
馬猴默默的拿回手機,拍拍薑甜的肩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沉默的吃起了燒烤。
薑甜迷茫的看向陸衍:“陸警官?”
“每個死神的鐮刀都不一樣,且不會重複,馬猴偷偷畫下來的這把是我們轄區死神的那把刀。”
薑甜:“……”
“他挺好的,沒馬猴說的那麽恐怖。”陸衍見薑甜一副活不下去了的樣子,蹙著眉頭說了一句,薑甜毫無反應,他又看向正大快朵頤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馬猴,“有些人背後造謠非議死神,早晚有會有報應的。”
馬猴頓時噎住,劇烈咳嗽起來。
薑甜終於搞清楚了自己手上戒指的由來,解開了一年多的心結和疑惑,也收獲了更多壓死人的真相。
比如,她得繼續見鬼跑不掉了。
比如,自己被一個素未蒙面,脾氣暴躁風評不怎麽好的死神預定了……
睜眼到天明,陰雨綿綿半月之後,天空終於放了晴,薑甜一瘸一拐的走到窗邊,窗外到處都洋溢著新春的喜悅。
她抿緊嘴角,握緊拳頭,賭上了自己這輩子的勇氣,決定要乾一件大事。
人可以慫,但是不能任人擺布,任鬼也不行,她得跟死神要一個說法,不管他多可怕!!!
*
馬猴發現,薑甜今天整個人都有些亢奮,昨天還蔫了吧唧的,今天大早吃了六根油條兩碗豆漿,氣勢如虹跟要上戰場似的。
回武安鎮的路上,她捧著手機,還在跟泡沫死磕,陸衍找來的那些裡面沒有發現,她就上網上去搜圖片,亂七八糟的圖片下了一堆。
到了武安之後,陸衍下車就帶著人直奔監控室。
昨天晚上他就給鎮上的派出所打了電話,讓他們將孫淑芳死亡前後,街角那個監控的記錄都找出來。
“陸哥,李武家的那個後院我也覺得特別可疑,你說孫淑芳的屍體會不會被埋在那裡?”馬猴問。
“不可能,那個院子雖然乾淨,可地面沒有翻動過的痕跡,除了有少量血跡的地方青苔長得比較好,別處都很正常,真埋著屍體植物的生長情況多少都會受到影響。”
“對哦……”馬猴抓了抓頭,“孫淑芳有一米七二,他們要把屍體運出去不容易,肯定得用工具,只看這個路口的監控怕是不夠,不用再多調一些路口的監控麽?”
“已經安排別的弟兄去查了,我們的重點先放在監控。”陸衍看著電腦屏幕上跳出來的畫面,“孫淑芳每一次殺人,都是有指向性的,她不會無緣無故的讓李武和符宇學死在這個監控附近,這或許是一個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