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甜和張麗都愣住了,然後異口同聲:“市局的領導?”
“青陽市局刑偵大隊陸衍。”陸衍一手抓著薑甜,一手拿出自己的證件,冷冰冰的說道。
“也是警察對吧?”張麗回過神來,然後指著薑甜,“警察同志,這個女的她很可疑,我懷疑她和最近發生在我們鎮上的凶殺案有關。”
這麽大一頂帽子壓下來,薑甜有些慌,她趕忙擺手:“我不是,我沒有,你誤會我了!”
“你是來找孫淑芳的吧?”張麗冷笑一聲質問道。
薑甜沒說話。
“找孫淑芳跟凶殺案有什麽關系?”陸衍看著她狐疑的問道。
張麗神色有些慌張,“總之,她就是很可疑,你們這些警察怎麽一回事,之前不是發短信和我們說,有在鎮上看到可疑的人就報警麽?我報警了你們不審她,對我這麽凶做什麽?”
“審!誰說不審她了?這就帶回去好好審。”陸衍極具壓迫性的看著神色慌張的張麗,同時收緊了抓著薑甜手腕的手,薑甜聽著他有些發狠的聲音,心裡又是一哆嗦,這個男人真的是除暴安良的警察叔叔嗎?
陸衍沒帶薑甜回派出所,而是將她塞進了自己車裡,他原本也要上車,可視線瞥了一眼薑甜的臉頰,眉頭又皺了起來,然後薑甜就聽他低聲咒罵了一句,砰地一聲關上車門,鎖上車,徑直走了。
馬猴正打著電話跟調查組的同事說明這邊的情況,就看到自家遠近馳名不近女色的陸哥,把一個鮮紅的小姑娘塞進了車裡。
“陸哥,你不是處理惡靈去了嗎?怎麽的?這是抓著活的了?”馬猴掛了電話,趕忙跑了過去。
陸衍沒理他,從另外一輛車裡拿了藥箱下來,重新回了車裡。
薑甜看他上來,緊張的縮了一下,陸衍眸光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從醫藥箱裡拿出了碘酒和創可貼。
剛才把薑甜摁在牆上的那個人太用勁兒了,薑甜的臉頰在粗糙的牆上擦破了皮。
陸衍用酒精棉沾了碘酒,看架勢是要親自給薑甜處理傷口,薑甜又往後縮了一下:“不好麻煩您,我……我自己來吧。”
“你看得見傷口麽就要自己來?”陸衍開口,語氣有些衝,看樣子是心裡的火氣還沒有壓下去。
薑甜不敢再看他,抿著嘴角,一臉我想哭但是我不敢的表情,看起來可憐死了。
陸衍歎了一口氣,一邊輕柔的給她處理傷口,一邊緩緩的說道:“你不用這麽怕我,處理好傷口我就走。”
“我沒怕您。”薑甜小聲說道。
“不怕你跑什麽?”陸衍緊蹙眉頭。
“我……我以為……以為你是變-態殺人狂。”薑甜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剛才在孫淑芳家門口看到陸衍的時候,她腦子轉得那叫一個快,想著淑芳阿姨不會無緣無故的叫自己來她家,她一來就遇上了一個這麽奇怪的男人,根據她過往看偵探劇的經驗,許多凶手都有回到案發現場,回味犯案過程的癖好,綜合以上兩點,她推測出這個男人極有可能是殘忍殺害淑芳阿姨的凶手,這才拔腿就跑的。
陸衍聽完她的話,表情有些奇怪,隔了片刻,他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問道:“你不認識我?”
“不認識啊。”薑甜搖搖頭,陸衍隨即蹙眉,薑甜見狀都要哭了,“我應該認識嗎?”
陸衍平靜的看了她片刻,然後如釋重負一般笑著搖搖頭:“不應該。”
“您……您沒事兒吧?”薑甜還是覺得這個警察叔叔奇奇怪怪的。
陸衍拆開一個創可貼,貼在了薑甜的臉頰上,“我沒事,有事的是你。”
“警察先生,我真不是壞人,請您相信我。”薑甜一聽這話頓時喪起來可憐兮兮的說道,她不知道該怎麽和陸衍解釋自己為什麽要來找孫淑芳,要是如實說了,這位警察叔叔大概會直接把自己送去精神病院吧?
“孫淑芳給你的那張黑卡呢?”陸衍把藥箱收拾好,衝薑甜伸出手去。
薑甜傻了,驚愕的看著陸衍,然後撲上去,抓著陸衍的胳膊一陣晃:“你知道黑卡?”
“對,我知道,你冷靜一點。”陸衍掰開薑甜的手,將她摁回座椅上,平靜的直視著她的眼眸,“可以讓我看看那張卡麽?”
薑甜趕忙從兜裡掏出那張卡遞給陸衍:“警察先生,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淑芳阿姨會拿著它來找我呢?”
兩個月了,薑甜終於遇到了一個知道黑卡的人了,心裡憋了許久的委屈頓時大爆發,眼淚眼看著就要奪眶而出。
“不準哭!”陸衍抬眼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生生把她的眼淚給嚇了回去。
“哦。”薑甜受氣包似的點點頭。
陸衍看了一眼那黑得極其詭異的卡,這的確是亡靈魂卡沒錯。
只是為什麽薑甜會收到黑卡呢?他很清楚,她絕對不可能成為地府在陽間的執法者。
“跟我說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吧。”陸衍沉聲道。
實際上,薑甜到現在為止也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差不多兩月前的一個晚上,她和往常一樣早早睡下,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聽到耳朵邊上有人在哭,她以為是在做夢,可越到後面,哭聲就越清晰,她終於驚醒過來,就看到一個濕漉漉的人蹲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