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壞了。”錢依依沉聲道,“好像是進水了還是怎麽著。”
“你拿到的時候就已經壞了,還是回去之後才壞的?”
“拿到的時候手機是關著機的,我打開之後屏幕閃了兩下就再也打不開了。”錢依依捂著臉,“我當時太害怕了,所以才對警察說了謊,後來知道許以沐是因為吸毒才跳的樓,我就以為這事兒和我沒關系了……我不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
“高允兒、楊婭潔你們兩個之後進去過許以沐的房間嗎?”趙清抱著胳膊問道,好像這個場子是她主導的似的。
薑甜沒說話,低頭在筆記本上寫什麽。
“我喝成了一灘爛泥,到警察局去做筆錄的時候都還沒有完全清醒,你覺得呢?”高允兒抱著胳膊,一臉的不屑。
“我一直和允兒在一起,也沒有進去過。”楊婭潔搖搖頭。
“你和高允兒當時是在二樓靠右側的客房對麽?”薑甜問。
“對。”楊婭潔點點頭。
“趙清、邱瑞和吳心怡都在一樓,二樓隻住了你們兩個人,一個還是爛醉,嚴格說來,楊小姐你的不在場證據不充分。”薑甜毫不拐彎。
楊婭潔臉色頓時就慘白一片,然後她急忙解釋:“我真的沒有去過……我也沒有理由殺以沐啊!”
“別緊張,我只是提出我的疑問,所以請你再想想,還有別的什麽不在場證明麽?”
楊婭潔搖搖頭:“但是真的不是我,清姐知道我的收入的,我根本沒錢買毒品,也沒那麽渠道。”
“別問我,我現在不敢相信你們任何人。”趙清抱著胳膊,“粉絲後援會的會長居然會下殺手殺正主,我當了十幾年經紀人,簡直聞所未聞!”
“都是你們逼的!是你們帶壞了以沐!”錢依依憤怒的咆哮起來。
“冷靜。”薑甜起身,走到錢依依跟前,手放在她肩膀上,“錢依依,我現在需要你把進房間時,所看到的一切都重複一遍,從你踏入那間房間開始,任何你可以回想起來的細節都告訴我。”
“細節?”錢依依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憤怒,或者是所有情緒混合在了一起,她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
“冷靜一些。”薑甜把手放在了錢依依的手背上,“你也不想許以沐死得不明不白不是麽?”
錢依依看著薑甜的眼睛,紛亂的心情漸漸得到了極大的安慰。
她閉上眼睛,讓自己重新回到了那是的情景。
當天下午,錢依依一直在想怎麽和許以沐說後援會的事情,派對結束之後,她坐在吸煙室抽了幾支煙,回到客廳的時候,就看到趙清和邱瑞正在客廳明目張膽的不可描述。
錢依依震驚之余也沒有驚動他們,她跑到了許以沐房間,想帶許以沐下去看。
她進去的時候,房門是虛掩著的,站在門口她聽到了許以沐的哭聲,她趕忙推門進去。
“那時以沐是背對著我的,手裡好像拿了一個什麽東西,我進去的時候,她受了很大的驚嚇,連忙站起身來,把手藏到了背後,我當時一直想著帶她去看那對狗男女的事情,注意力沒在這件事上。”錢依依眉頭緊鎖,“那時候她好像很不想讓我看到那個東西。”
“然後呢?”薑甜繼續問,“房間裡當時的情況怎麽樣?和剛才你看到的現場是一樣的麽?”
錢依依垂下眼瞼仔細想了一下,隨後她突然一拍手:“獎杯,床頭上有個獎杯不見了!”
“什麽樣的獎杯?”薑甜問。
“去年以沐拿了一個華語片最佳新人獎,一個女神托舉著太陽的銅像,這是以沐演戲以來得到的第一個國際大獎,她很珍惜的,一直都保管在保險櫃裡面,我當時有片刻疑惑,為什麽這個獎杯會在這裡,不過還是因為這對狗男女的事情,我沒有多想,就拉著她往外走。”
“陸警官……”薑甜看向陸衍。
陸衍點點頭,走到一邊打電話,核實凶案現場是否有出現過一個這樣的獎杯。
答案是沒有。
“我可以肯定,當時獎杯就放在床頭櫃上!”錢依依篤定的說道。
“對,這個我也可以作證,我進房間的時候,許以沐正在擦拭那個獎杯!”趙清想了很久,才沉聲說道。
“你怎麽最開始的時候不說?”鄒成耀壓低聲音問道。
“我怎麽知道是不是警方帶走了?”趙清氣勢洶洶的回答道。
“之後你們就發生了衝突,然後你用枕頭捂了許以沐的臉?”薑甜問。
“嗯!”錢依依點點頭。
“可我們的痕跡專家在案發現場並沒有發現這樣的枕頭?”捂過臉,上面肯定會蹭到底妝和眼線之類的東西。
“派對上搞髒了很多東西,我知道阿姨正在做清潔,就把那隻枕頭,倒上紅酒之後,扔到了洗衣房裡。我看到阿姨把枕頭丟到了洗衣機裡,才放心離開的。”
薑甜抿了抿嘴角,然後繼續說道:“時間往前拉,仔細想想,許以沐不想讓你看到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錢依依緊緊的蹙眉,拚命的回響,“好像是一支筆?透明的,她藏得太快了,我壓根沒看清楚,後來那東西滾到床邊了,我站的那個位置看不見,警方在現場沒有發現類似的東西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