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走到他跟前時, 他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下午兩點再過來,這會兒也沒牌搭子!”
陸衍一句話沒說,手一抬,掀翻了他的面碗。
“我.日!”
薑衝大吼一聲,猛然彈起來,不過躲避不及時,面條和紅油面湯潑了他一身。
“兔崽子!來砸場子的是吧?”薑衝瞪大了眼睛。
這時,麻將館裡又跑出來幾個人。
分別時薑衝的老婆,他的兒子還有兒媳。
陸衍面無表情,氣勢駭人,沒等這幾個人對他呵斥,他推開薑衝,邁過門檻,徑直進去了。
他徑直走到薑衝穿著粉色衛衣的兒媳面前。
“你幹什麽?我媳婦可是個孕婦。”薑衝戰戰兢兢,卻不敢上前阻止陸衍。
“這是我給薑甜買的,怎麽穿在你的身上?”陸衍冷聲問道。
“你就是那個每個月給薑甜寄衣服和匯錢來的人?”薑衝的媳婦一臉的驚愕。
“是你?”薑衝黑著臉,大步走過來,“你都好幾個月沒有寄錢了!”
“薑甜呢?”陸衍明知故問。
“上學去了!”薑衝睜眼說瞎話,“我告訴你啊,她媽媽的錢這些年早花光了,這學期的學費都是我們家湊出來的,你趕緊把這幾個月的錢補上,不然她飯都沒得吃了。”
陸衍都沒有回頭,語氣更加冰冷可怕:“薑甜去年就已經大學畢業了,還上哪門子的學?”
薑甜逃跑之後,薑衝很快就把她給拋到腦後了,反正她媽媽的錢也在他這裡,有個傻子還每個月匯五千塊過來,她不在正好,還能省一個人的生活費。
薑衝愣住,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你們把她趕出去了?”陸衍轉過身,看著薑衝,“為什麽?”
“她掃把星,把自己的爸媽都克死了,來了之後我爺爺奶奶也先後去世,後來我兒子還掉到水裡淹死了!”薑衝的兒子怒氣衝衝的說道,“但是我們沒趕她走,她是自己走的。”
陸衍沒說話,徑直離開了麻將館。
薑衝一家人一臉的莫名其妙,隔了大約半小時後,陸衍回來了。
他一腳踹開了麻將館的大門,隨後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薑衝面前,拎小雞仔似的,將他拎起來,扔到了牆上。
“哎喲喂!”
薑衝捂著心口,疼得差點沒吐出血來。
“你幹什麽啊?”薑衝一家子都嚇傻了,立馬想要跑到薑衝身邊去。
可也不知道怎麽的,幾個人的手腳都諾動不了。
陸衍滿臉寒霜,又走到薑衝跟前:“三天兩頭就打,冬天半夜將穿著短袖的薑甜趕出門,關在小黑屋裡,四天四晚不給她吃喝,還要把她賣到山裡去?”
薑衝聽著陸衍咬牙切齒的聲音,是真的害怕了:“我是她舅舅,我管教她是應該的,你又是誰啊?”
薑衝一瞬間,看到陸衍那雙眼眸徹底的變成了黑色,一點眼白都看不到,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陸衍就一腳踹向他的膝蓋。
“啊!”
一聲慘叫後,薑衝抱著膝蓋在地上打起滾來。
“殺人了!救命啊!”
“我是薑甜用來殺人的刀。”陸衍在薑衝身邊蹲下,一字一句的說道。
薑衝從未見過那麽可怕的眼神,就像是無數惡鬼露出尖牙呼嘯而來,要將他撕爛扯碎一般。
“神經病,你這個神經病!”薑衝往後縮了一下。
陸衍冷笑一聲站起來,然後抬腳一跺,踩碎了薑衝另外一隻腳的腳掌。
薑衝疼得翻了個白眼,然後昏死了過去。
“老公啊!”薑衝的老婆孩子媳婦都嚇傻了。
“你們家這幾年越來越倒霉了吧?”陸衍瞥了一眼薑衝,輕蔑的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薑衝的老婆脫口而出,“算命的說我們犯了煞星,那顆煞星就是薑甜!”
“薑甜是不是煞星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們曾經對她那樣不好,往後三代都會窮困潦倒。”陸衍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這些我給薑甜被你們吞掉的錢有三十來萬,加上時不時給薑甜買的那些衣服鞋子包包,大概有一兩百萬,以後我會每年來看你們一次,每次都會把他的腿打斷一次,那些錢看在他是薑甜舅舅的份兒上,就留給他當醫藥費。”
“你說這些衣服包包鞋子值一百多萬?”薑衝的兒媳婦一臉震驚,她去年還送了一個包給她同學,她一直以為這些包是山寨貨,沒想到……
陸衍沒理她,這回真的走了。
薑衝被送去了醫院,猶豫再三,一家子沒有報警。
畢竟這些年,他們冒充薑甜的名義,收下了陸衍送來的那些東西和錢,指不定警察一會兒還要說他們犯罪了!
醫院走廊上。
陸衍想到那些事情,還有些氣惱。
“那種該!”
“然後,你還要每年去打一次?”薑甜又問。
陸衍沒說話,默認了。
薑甜抿了抿嘴角:“要不然還是讓他們還錢吧?你給我買東西還有購物記錄和小票麽?”
陸衍微微一怔:“你不生我氣了?”
“應該是氣的。”薑甜垂下眼瞼,“不過……如果眼下我們經歷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場精心布置之後的局,那我氣就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