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薑甜回到,“證物已經重新送檢了,這一次不但根據筆跡,我還同時要求化驗日記本的紙張。”
“你什麽意思?”寧小楊蹙眉。
“我懷疑,那本日記根本就不是十八年前,案發當時寫的,而是有人故意要栽贓。”薑甜平靜的說道。
“甜甜!”曹警官已經大概知道薑甜的身份了,一聽她說這個話,他立馬站起來,黑著臉,“我承認,當初我們的確有破案的壓力,上頭一直催,在筆跡鑒定的時候,有些倉促,可當時我想的也只是有個理由可以暫時批捕薑芝語。後面我們還是會繼續查的,我們是警察,又不是黑.社會,絕對不會故意製造假證物來冤枉任何一個公民。”
“她不是在說你,她是在說我!”寧小楊站了起來,“老曹,日記本是我發現的,她懷疑的不是你,是我。”
“寧小楊!”陸衍冷冷的看向他,低斥一聲。
“曹叔,具體的案件細節我們都了解清楚了,之後再有什麽疑問,咱們電話溝通,今天就到這兒吧?”馬猴這個機靈鬼,見現場情況不妙,立馬把外人給送走了。
“你是這個意思吧?”寧小楊冷笑著看著薑甜,“壓根不信我對吧?”
“寧小楊,你找到自己為什麽重傷失憶麽?”薑甜看著他,目光清澈無比。
“和這個案子無關!”寧小楊可以篤定,他受傷昏迷時,薑芝語都已經死了。
“我媽葬禮那天,你在哪兒?”薑甜問。
寧小楊僵了一下:“酒吧喝酒。”
“喝到什麽時候?”
寧小楊眉頭緊蹙,咬緊牙:“我喝斷片了。”
“不,你不是喝斷片了,你是壓根不記得從酒吧開始,一直到你重傷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麽。”
“薑甜,你到底要說什麽?”寧小楊隱隱感覺到了一些什麽,他無法接受的東西。
“葬禮開始之後,你出現在了殯儀館。”薑甜盡力保持聲音的平靜,“拎著刀要砍我。”
“不可能!”寧小楊現在已經知道,當初和陸衍在一起,自己很珍惜的朋友,就是薑甜,哪怕是失憶忘記她這個人之後,寧小楊都知道自己有一個這樣重要的家人、朋友,他怎麽可能殺她?
除非……
寧小楊眸光劇烈晃動了一下。
“你被惡靈附體了。”薑甜聲音抖了一下,“我媽媽的惡靈。”
辦公室內,一下子陷入了死寂。
寧小楊怔怔的看著薑甜,又看向陸衍,又看向馬猴。
一刹那間,他像個無助的孩子,無所適從。
惡靈手冊。
心懷莫大冤屈,痛苦非自然死亡者,死後生前的痛苦會衍生出磅礴怨念,如未能及時伸冤,怨念堆積,即化身惡靈。
“她有什麽冤屈?明明是自殺的,算什麽非自然死亡?”
寧小楊癱坐在椅子上。
怎麽可能會是這樣。
“我媽媽死的時候,動作神態都非常不自然,像極了前不久在武安,在攝像頭下,拿刀抹脖子的那個李武。所以我現在篤定,媽媽極有可能是在惡靈的操控下,才選擇了自殺,並不是你們口中的畏罪自殺。”薑甜說道。
寧小楊看向陸衍:“當初你和薑甜是戀人,你也在場的對吧?她說的是真的?我被薑……院長的惡靈附體,要殺她?”
“對。謝饒當時也在現場,薑芝語是他的當事人。”
謝饒,調查組資歷最高的組員,因為年前接受任務時,被惡靈襲擊,薑甜至今都沒有見到過。
寧小楊頭疼欲裂。
“那我為什麽沒有死?惡靈附身過的,都會死的!!”寧小楊激動的問道。
“案子查清楚之後,你再慢慢去想。”薑甜收回視線,“寧小楊,你要麽控制好情緒,要麽就退出調查,現在誰也沒空來安慰你的情緒。”
“陸衍,謝饒現在方便見我麽?”薑甜隨後轉頭看向陸衍。
陸衍搖搖頭。
薑甜眸光暗了一下,看樣子謝饒傷得比陸衍和她說的還要重。
“去我家。”想了一會兒,薑甜站了起來,“房子一直封著,我沒有出租給別人……或許還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我有件事沒說。”這時,寧小楊突然開口。
薑甜看向他。
“那個打給報警中心,舉報福利院孩子們屍體藏在哪裡的電話,是她打的。”寧小楊當初雖然和曹警官提過,可因為那時候薑芝語已經死了,寧小楊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這點,證據就沒有采用。
加上凶手死了分局的人就想能快點結案,把這個壓力摘掉,所以這件事情,並沒有寫入卷宗中。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薑甜回想起剛才老曹說的電話亭,隨後想到了什麽似的,“那天,我和媽媽還有陸衍買了水果,從後門回家的時候,看到你的車停在外面……”
“對,就是那天發現的。”寧小楊點頭。
“你知道她是報案的人,為什麽還把她當做是凶手?”薑甜沉默了一下,突然爆發了,她衝到寧小楊跟前,抓住他的衣領,怒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