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樓,寧小楊和馬猴就看到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趴在一家人門口,馬猴立馬呵斥了一聲。
男人一見到馬猴三人,立馬撒丫子就要跑。
可這時,房門卻打開了,穿著軍靴的長腿,一腳踹在了他心口。
“哎喲!”男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起來。
“老公!”客廳裡,羅瑜聽到聲音著急得不得了。
同樣很慌張的還有鄒成耀:“哎呀,陸衍!去年年底的時候,局裡開會點名批評了咱們組,暴力執法……投訴多得數都數不清,你怎麽還不由分說上來就踹人呢!可別踹出個好歹來!”
鄒成耀說話,就要去撫倒在地上的男人,可剛走進,鄒成耀就嚇得愣住了。
地上的男人有一張非常奇怪扭曲的臉,就像是被人一拳頭砸塌陷了半邊臉似的。
“你們誰啊?”男人哀嚎到,“你們要對我老婆做什麽!!”
“老公!老公你沒事兒吧?你們想幹什麽?就算是警察,就算我們做錯了,你們也不該這麽對我們吧?”羅瑜哭著說道。
“拖進來先。”薑甜回頭衝外面的人說道。
片刻後,羅瑜夫婦銬著手銬,肩並肩的坐在了一起。
男人的身份證上顯示,他叫張耀祖,是青陽市本地人,一年前出了一次車禍,才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的。
“老公,是我對不起你,我沒和你說這個房子不是我的,是我連累你了!”羅瑜哭哭啼啼著。
薑甜已經不在客廳了,她回到了自己從前住的房間。
房間裡很整潔,她沒帶走的那些東西,也都還在,除了一些書看起來陳舊了許多,其余的都沒怎麽變化。
床上有新鋪的被子,這個房間也有人在居住。
薑甜垂下眼瞼想了一下,又立刻朝著主臥走去。
站在主臥門口,薑甜卻有些遲疑了,腦海裡眼前都是薑芝語扭曲著走出來,割開自己脖子的那個血腥場面。
這時,陸衍走了過來,“薑甜,說到底那幾天和薑阿姨接觸最多的還是你,我知道會很痛苦,可你心中的陰影一日沒辦法克服,就有可能忽略掉,記憶中很關鍵的線索。”
薑甜側目看向陸衍,臥室這邊和客廳不通,客廳的人看不過來。
薑甜深呼吸一下,然後捧著陸衍的臉頰,深深的親了一下。
陸衍:“???”
“好了!”薑甜松開陸衍之後,又深呼吸幾下,手放在了門把手之後。
腦海裡的畫面更加詭異恐怖起來。
薑芝語割開喉嚨那個瞬間,被無限放大,她的詭異表情也變得更加詭異,薑甜閉上眼睛,用力推開房門。
腦海中,薑芝語一嘴鮮血尖叫一聲之後,化作煙塵消失了。
薑甜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捏緊拳頭,大步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和薑甜房間一樣,一切都和以前沒變化,只是換了新的床上用品,就連窗台上的花,都還是從前的花。
一瞬間,薑甜腦海裡湧動出許多的回憶。
和母親一整晚躺在一起聊天的場景。
第一次約會時,在這個房間裡,母女兩個絞盡腦汁選衣服的場景。
一幕一幕全部浮現出來。
薑甜心口悶痛不已,床頭掛著的是薑芝語的藝術照,說是藝術照,實際上是那天,薑甜心血來潮,在薑芝語拍照的時候,跟攝影師借了相機,給薑芝語拍了一張。
誰知道薑芝語喜歡得很,就把這張掛在了房間裡。
“陸衍,她們在這裡住了這麽久,卻沒有把我們的照片收起來,你覺得正常麽?”薑甜眉頭緊鎖,越想越不對勁,就算是不想破壞這個房子裡原有的東西,照片都是裝裱好的,收起來也不會壞……
為什麽住了兩年多,還掛著?
甚至這些小相框,都沒有收起來?
“不正常。”陸衍搖搖頭。
“先讓人帶回市局去,好好查一下和他們相關的所有人,羅瑜沒有親人,重點查張耀祖,看看有哪些親戚,能不能聯系上。”薑甜沉聲道。
“好。”陸衍隨後就要出去。
“還有。”薑甜叫住陸衍。
“嗯?”
“住在這裡的不止他們兩個,應該至少還有一個人。”薑甜篤定的說道,“剛才問了這麽久,他們一句也沒提過還有別的人,大概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先被打草驚蛇,送他們去市局的時候,我們悄悄去查監控。”
“明白。”之後陸衍就出去,讓馬猴和鄒成耀叫同事過來,將羅瑜夫妻兩個帶回市局。
寧小楊從進來之後,就一直無所適從,站那兒都覺得不應該。
“你之前是在什麽地方發現的那些東西?”薑甜從房間出來,冷聲問道。
“你寫作業的小書房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皮盒子裡面。”寧小楊說話,就朝著那個小房間走去。
這個房間裡,都是一些書籍和雜物,羅瑜她們大概是沒用,所以打開門就有一股陳腐的味道撲面而來,灰塵也有些重。
“就是從這裡。”寧小楊指了一下桌子下面。
“鏽跡斑斑的鐵皮盒子?”薑甜蹙眉,“我每天都要在這裡寫作業,從來沒有見過你說的鏽跡斑斑的鐵皮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