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昨天的那個房間,大桌上坐著容時和小賤人,還有昨天一起打麻將的兩個小哥,聽他們說其他人已經吃過早餐走了。
我自然是過去坐在小賤人身邊的,小松坐我旁邊,再過去才是容時。
我坐下之後小賤人就幫我倒茶夾菜,我還沒動筷,面前的的圓桌就轉了過來,一個砂鍋停在我面前。
我微微一怔,余光看到容時收回手,舉箸夾了一塊面前的燒麥到碗裡。
我隔了一會才抬手去拿杓子想舀粥,小賤人連忙從我手上接過:要喝粥?我幫你打。
吃過早餐後我們回房收拾東西,下樓的時候小松他們也恰好出來,我們便一起進了電梯。
小賤人還在笑著問容時昨晚和他一起的女人在哪,下一秒卻忽然一怔,攬著我肩膀的手完全僵硬了。
我抬頭看過去,看到他脖子上的東西之後下意識地摸了摸空蕩蕩的胸前,反應過來之後幾乎要魂飛魄散。
他脖子上圍了一條酒紅色的羊毛圍巾,那是我落在他房間的圍巾!
我在好幾秒裡腦袋中都是一片空白的,完全沒有了應對的能力,只能死死地盯著他。
小賤人的聲音很怪異,摻雜了懷疑,詫異,不解:這條圍巾……不是我老婆的嗎?
容時看了我一眼,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恩?我不知道,我在我房間裡撿的。
我真的好想打他!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我感覺周遭的氣氛都冷了幾度。我從來沒有覺得電梯裡的空氣有那麽稀薄,甚至都不敢回頭看小賤人。
小賤人的聲音立刻就冷了下來:你說清楚……
幸好小松就在旁邊,連忙開口“解釋”:容爺別鬧了。
又對小賤人說:她落在我房間的,剛剛我拿出來的時候他說冷,就搶過去圍了。
小賤人停頓了兩秒,再開口的聲音仍然很僵硬:拿下來。
容時沒有動。
小賤人的聲音有些惱火了,又強調了一次:我說拿下來。
容時笑了,微微揚著下巴,眼神有些挑釁:如果我說不呢?
小賤人立刻松了攬著我肩膀的手,伸手就要去奪,恰好此時電梯到了,兩小哥就站在門外,看這陣勢都愣了。
小賤人應該只是想把圍巾拿回來,但是那動作和姿勢有些像要揪著他的衣領要打他。
兩個小哥一前一後進了電梯,把他們兩拉開了,又不停的問小松怎麽回事。
小松沒有吱聲。
小賤人被按著肩膀,稍微平息了一點怒氣,又說了一遍:把圍巾還給我。
容時沒有搭理他,只是微微偏頭望向我,表情很討巧:嫂子,我冷,給我圍一下好嗎?
我拉了小賤人一把:我們走。
小賤人沒動,我便放開他,一個人往外走。
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小賤人點了火將車挪出去,一聲不吭地將車開到了大道上。
我攥著安全帶:你開慢一點,我怕。
他握緊方向盤,微微咬牙。
我說:一條圍巾而已,你以前把衣服給別的女人穿我都沒說你什麽。
他沉默了幾分鍾,慢慢降了車速,但仍然一言不發。
我原來還挺心虛的,但到了這一刻,卻只剩下了難以言喻的酥爽感。
這是我能想到的,報復渣男的最痛快的方法。
到家之後已經快十二點,他先我一步走進房間,砰地甩上了門。
因為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發怒,所以更覺得痛快。
我好心情地回廚房煮了面,還去問他要不要吃,對他的不爽視若無睹。
晚上洗過澡之後我回房抱了枕頭和被子要往外走,被他扯住被子一角:你要幹嘛?
我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不待見我麽,我去沙發睡。
他皺著眉:沙發冷,就睡這別折騰了。
我仍然想出去睡,老實說我現在跟他睡一張床上犯惡心。
他扯著被子不放,我暗暗使勁,終於把他弄惱火了,一把就把我翻倒在床上,整個人就壓了下來。
在一起太久,我幾乎是瞬間就懂了他的意圖,嚇得連忙屈膝頂開他:我經期。
他咬著牙,一臉陰霾地看著我:那就給我口出來!
☆、第 7 章
我臉色一沉,徹底被惡心到了:你說什麽?
他仍然冷著一張臉:我知道你性冷淡,所以你騙我你在經期我也不戳穿你了,但是不讓我上,也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連用手都不願意,我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女朋友。
我為自己感到悲哀:我知道自己有問題,但我一開始就說過了,如果你在意這個,可以和我分手。
我幾乎都要脫口而出何必腳踏兩條船這麽辛苦這句話了,但又及時被我硬吞回去了。
現在和他攤牌真的太便宜他了點。
他沒有做聲,隔了幾秒鍾之後松開我,看樣子像是冷靜下來了:對不起,是我不對,我只是太在意你了,所以有些吃醋。以後不會這樣了,你別生氣,好嗎?
我能不生氣嗎?我朝他笑笑:恩,早點休息吧。
我第二日去上班的時候才看到昨天晚上容時發過來的信息:他沒為難你吧?
我回復他:沒有。
我不想責備他,也不想質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