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坦坦被唬了一跳,見雪衣如此,雖不明白它為何這般示弱,心中不由也升起幾分憐意。
她上前幾步靠近梅枝,還沒伸出手,那白鸚鵡已撲騰著就近飛落她肩頭。
但少女的肩頭雖瘦削,卻不比梅枝可以牢牢抓著。
僅靠一隻細小腳爪,又要顧及另一隻腳爪上的佛珠,雪衣更顫巍巍地難以站穩。
眼看白鸚鵡爪子打著滑又要掉下去,趙坦坦只能無奈地伸手將它攏在掌中。
“哼!還說不是它主人!”一片好心去接白鸚鵡,卻似乎被嫌棄了的何雲寧,不爽地嘀咕了聲。
趙坦坦卻看著自己手掌中的白鸚鵡,感覺到事情似乎不妙。
她低頭湊近那雙目又盈盈望著自己的鳥兒,仔細看了又看,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雪衣,你……是不是無法變作人形了?”
白鸚鵡聞張了張它那月形的喙,卻沒能發出一聲。
作為一隻鸚鵡,就算變不成人形,可說話是鸚鵡本身就具有的能力。
要不怎麽會有“鸚鵡學舌”一詞?
白鸚鵡也算是鸚鵡的一種,若連句人話都不會說,對得起自己的品種嗎?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趙坦坦禁不住倒吸了口氣,吃驚道:“難道你連說話都不能了?”
雪衣小小的身子顫動了下,縮成一團蜷在趙坦坦掌中,顯然是被說中了。
見狀,趙坦坦越發吃驚。
她記得,之前在皇宮裡,雪衣明明十分錯亂地追著那魔人跑出去,不是應該跟那個魔人你追我打、難舍難分?
為何它又會在數月後,突然出現在此地?
它的修為不低,又有佛珠護身,為何突然就無法變換人身,甚至無法開口說話?
第46章 奪鳥
“怎麽回事?”這回連何雲寧都發現不對勁,“這隻鸚鵡原本能化作人形?它是妖?”
沒等趙坦坦回答,岑雲鶴已道:“這隻鳥並無妖氣,反倒有聖潔佛氣。應是修了佛的。”
他望向白鸚鵡,若有所思:“世間走佛修之道的妖類,據我所知,僅有一位——就是在凡界聲名頗著的雪衣居士。”
說著,他又抬頭望向趙坦坦:“恰好趙師妹也喊這鸚鵡‘雪衣’,想來應當不是巧合?”
不愧是大派天音宮的首席弟子,果然見聞廣博又頭腦靈活,這麽快就猜到了雪衣的身份。
趙坦坦看眼手中的雪衣,歎口氣:“不瞞岑師兄,這確是雪衣居士所化。”
聞,何雲寧“咦”了聲:“師尊當年曾拜訪雪衣居士,因此我也有所耳聞。但那已是數百年前的事,算來雪衣居士至今已有將近千年的修為,並不輸修真界的元嬰初階修士。可是……”
他訝異地重新打量趙坦坦掌中白鸚鵡,有些不解:“雪衣居士為何會變成這樣?難道是遭人暗算?”
此時白鸚鵡已在趙坦坦的掌中穩住身子,面對何雲寧的打量表現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架勢,仿佛剛才那隻朝趙坦坦撒嬌賣萌的鳥兒不是它。
是了!
雪衣變成這樣,倒確實極有可能是遭到了暗算。
趙坦坦想起了那個在皇宮中遇到、所所行都極為癲狂的魔人。
那魔人當時看著修為就不低,雖然瘋得厲害,但想來有九成可能就是他,將擁有近千年修為的雪衣禁錮回原形,並且令它連開口說話的能力都喪失了。
不過目前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不知可有法子令雪衣恢復原樣?”趙坦坦問道。
岑雲鶴沉吟了下:“雪衣居士修為如此高深,能害它的人恐怕修為比之隻高不低,又不知究竟是用了什麽法子禁錮……總之不是我等境界能解決的,只怕需要請教一下師尊。我這邊傳信回去,趙師妹莫要著急。”
岑雲鶴身為天音堂大師兄,多少有些城府,說話做事相對沉穩。
何雲寧雖然好奇地一直打量雪衣,竟也未曾追問趙坦坦與雪衣的關系。可見他雖然比曾雲鶴容易衝動些,於人情世故上卻也並不木訥。
趙坦坦謝過二人好意,決定也同自家師父討教一下,關於怎麽替雪衣解除禁錮的事。
不過得先找個好點的借口……
咦?為什麽要找個好點的借口?
趙坦坦歪著頭,托著手中輕得幾乎沒什麽分量的白鸚鵡,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把什麽重要的事忽略了。
不管了。
還是先思考另一個叫人頭疼的問題。
比如——雪衣如今這般模樣,如同一隻凡鳥,除了爪子上那串佛珠外,再無自保能力……總不能就這麽把它拋下吧?
可是……她會養鳥嗎?她好像除了自己之外就沒養活過別的吧?
不,就連她自己,都是師父給養大的。
所以她真的不會把這隻雪衣鳥給養死?
趙坦坦突然覺得自己壓力有點大。
空中又開始飄起雪來,山風嘩嘩地吹響。
這隆冬臘月的山上,也就他們這樣寒暑不侵的修真者,能隻著單薄的衣裳站在此地閑聊。
等等……
從剛才到現在,她果然是把什麽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吧?
——她之所以會站在此地,是因為突然感覺要突破築基的瓶頸了,所以才匆匆找了處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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