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母也是早年亡故,一直在皇后身邊長大,瞧看我現在這樣子,居士與……”他說著又忍不住瞄了眼被雪衣居士喚作“主人”,卻一身宮女裝扮看不出什麽特別的趙坦坦,也不知把他們的關系誤會出了什麽新見解,眼神有些怪異,“與貴主人盡可以放心。”
——看他從剛才到現在總這麽副缺心眼又好色的樣子,哪裡能讓人放心了?
趙坦坦抽了抽嘴角,隨即又覺得頭疼。她想起了自家一直在開花的師兄。
這回她潛進皇宮找過一圈,也沒見著像是七葉梵蓮的植物,剛才聽到二皇子的話也沒覺得意外。畢竟連她這個修真之人之前沒聽說過七葉梵蓮,凡人更不可能知道這些仙草靈植。
只是到現在為止,她蓮花看到不少,七葉梵蓮的蹤影卻一點沒見著,這次難道要白跑一趟?師兄繼續開花的話該怎麽辦?
她歎口氣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先告辭了。江妃臨終時擔憂著她的孩子不願閉目,貴妃畢竟不是生母,二皇子若還念著她當年對你的一點照顧之恩,便也偶爾關注一下這孩子吧。”
二皇子忙道:“要的要的,也算本皇子的親弟弟嘛。”
趙坦坦有些煩惱地轉過身,正要向外走,忽覺眼角瞥見光芒一閃,下一刻已動彈不得,不由驚呼:“雪衣,你要做什麽!”
第38章 瘋子3
白衣拂動間,一直站在她身後的雪衣從她身後轉出,手中托著一團白光,正是方才放出過的內丹。他竟在不知何時悄悄又喚出了自己的內丹。
他的白衣無風自動,澄澈的眼中滿是堅決,就那麽不容辯駁地注視著趙坦坦:“主人,你既然不願與我定下主從契約,那便由雪衣自己來。”
只見過靈獸被強迫認主、放棄自由,還沒見過靈獸自己積極主動乾這種事的!
好不容易一次次岔開話題,本以為能順利蒙混過去的趙坦坦,隻覺得腦門有冷汗淌下:“雪衣,你要冷靜啊!”
這隻白鸚鵡是傻了還是二愣子?放著好好的自由生活不要,就這麽想不開?
竟然一聲不響就將她定在原地,甚至不顧旁邊還有凡人在場,就要強行認主?他是受了什麽刺激,要這麽強買強賣?
“主人,我很冷靜。”雪衣癡癡地看著對面一臉焦急的趙坦坦,似在透過她看著什麽人,喃喃著,“雪衣再也不要離開主人,雪衣要與主人永遠相隨相伴、生死與共……”
這般似為某種執念所驅使而近乎癡傻的雪衣,與以往充滿佛性慈和、仿佛能普渡眾生的雪衣居士差距實在太大。連二皇子也嚇呆了,在一旁榻上保持著一手捧畫的姿勢,動都沒敢動。
趙坦坦則是想動動不了,她對著明顯已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雪衣強笑道:“雪衣啊,我沒說不要你認主,只是要你三思而行,萬一真認錯了人呢?本命契約可不好解除啊……”
雪衣搖搖頭,目光越發堅定:“主人,你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說著,他雙手翻起幾個繁複的手勢,光球便冉冉升起向趙坦坦緩慢而堅定地飛來。
算了,被師門發現就發現吧。雪衣除了有點像二愣子外,真的是隻長相不錯修為也不錯的好鳥。最關鍵,他還能念經給師兄聽。
趙坦坦認命地閉上眼,等待那光球落到自己額頭,完成認主程序。
然而就在她閉上眼睛的刹那,耳邊忽地響起巨大的破門聲,一陣勁風襲過,隨即傳來二皇子的驚呼。
她吃驚地睜開眼,發現一道黑影正如旋風般飛快地掠至二皇子身前,劈手便奪過二皇子一直拿在手裡的畫像,然後絲毫不顧及身周的人,站在原地便迫不及待地直接展開畫像看。
趙坦坦這才看清那黑影,是個亂發披面看不清相貌的玄衣男子。再看他腰間懸有的鑲寶石短刀,卻赫然是黃昏之時,她在冷宮的池塘畔遇到的那個魔界瘋子腰間懸著的。
從亂發間,能隱約窺見被他自己劃傷的雙眼此時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只在兩邊眼角處還留有些許疤痕。
此時這魔人正用剛剛恢復的明亮黑眸緊緊盯住畫像,那麽用力地看著,就差沒有直接把臉貼在畫紙上看。有幾縷頭髮凌亂地落在畫上,他還緊張地撥開,似乎生怕看不清楚畫像。
這會兒功夫二皇子已經反應過來,站起身朝著男子戟指大喝:“大膽賊人,竟敢擅闖皇宮禦書房!來人啊!”
趙坦坦看向身邊的雪衣,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剛才這二皇子哄雪衣帶他進來時,不但把禦書房周圍層層的機關結界都解開,連守衛都弄暈了過去。這時候二皇子就算叫破喉嚨,只怕都沒人會出來保護他這個皇子,更別提捉拿賊人。
二皇子喊出聲後,顯然也想到了這茬,頓時蔫了,一聲不吭縮回角落裡,生怕對方拿他這個出頭榫子先開刀。
但他似乎想多了,那魔人全神貫注地看著畫像,好像根本沒注意到周邊的情況變化。
這可能是他太專心了,也可能是禁法的關系令他感官遲鈍。
話說回來,在這禁法的皇宮之內,也就是雪衣剛才開了路,這暫時沒法使用法力的魔人才能夠跟著摸進禦書房裡搶東西。
但修真界凡是修為越高的,自愈能力就愈強,想來魔界應當也是同理。這魔人不知在魔界什麽身份,雙眼那麽重的傷隻過了幾個時辰便已自愈。如果換了是在別處,他們在場幾人恐怕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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