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望眼欲穿,“現在還好,不過馬上就要了。”
“等會兒你和我一起回去,負責人說了不用集合。”先到山腳的人已經有人有事先走了,大家都各自安排。
“我知道,剛剛看群了。”她眨了眨眼,想了想,有點懊惱,“你說......咱倆是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不然為什麽他倒霉,她也跟著倒霉,或者兩人一起倒霉。
“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唄。”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像是聽到她內心的嗶嗶之音,賀冼涼也跟著她蹲下來,視線與她平行交匯。
“大學四年,這條繩可有點長。”
“明明是鐵杵磨成針......按你說來,四年的時間,繩子也早可以被磨平好不好。”
他懶懶散散,回應了一句,“只要抓得夠牢,那還怕什麽。”
傅雪:“......”
上了賊船當然想著下了,誰還去管手抓得牢不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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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近一個小時,雨聲漸漸微弱起來。天空中隻飄著點毛毛細雨。
“走吧,下山。”
傅雪聽話地跟著他,快步追上他的步伐。
她戳了戳他的手臂,仰眼望他,示意他把衣服拿走。
剛想把衣服還給他,襯衫就被塞回懷裡。
“女孩子少淋點雨,你把衣服遮在頭上。”
傅雪訕訕的,但也沒拒絕他的好意。
霧雨簾中,前面那人帶領著她,往山下去。
“現在雨小,我們輪流著擋一會兒,你這樣一直淋會感冒的。”
賀冼涼轉頭看她,她的頭頂隻到他下巴。
這樣望著他,頭髮濕噠噠地搭在胸前,眸子濕漉漉的,像雨霧中奔跑卻偏偏朝你回頭的小鹿。
他笑起來,賀冼涼的笑鮮少這麽不帶有攻擊力,聲線都帶點愉悅的味道,“管好你自己就夠了。”
雨路帶得青苔板更加濕滑,從近處到遠處都是一團團的霧。
好不容易到了山腳,也找不著熟悉的人。
行人三三兩兩,兩個人如何回去倒是個問題。
兩人下了山已經是七八點了,天色蒙黑。找不著回去的班車。
又是山口,沒有司機可以等在這裡。不過有自助租車服務,掃個二維碼就可以開走。
當然,這前提是管理租賃服務的人在,等他倆問路找到這裡,卻被告知管理人六點半就下班了。
傅雪走得連脾氣都沒有了,她隻想好好休息。
“走吧。”賀冼涼衝她點頭示意,揚了揚手機。
“去哪裡?你找到車了?”
“酒店。”
“???”
他難得有無語的樣子,解釋道,“今晚看情況是回不去了,只能先找個賓館。”
“行吧......”
“手機上查過了,附近有一家,你跟著我。”
“......”
“走不動了?”
“我沒有......”聲音如蚊子一般呐呐。
“再走不動我抱著你走了啊。”
傅雪猛地抬頭,看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果然,那人眼瞼下垂,此刻正戲謔地看著她。
胳膊一伸腿一蹬,誰走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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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看一對男女淋濕的模樣走進來,見怪不怪。
等到她看到賀冼涼的一張臉,清冷淡然,再看到傅雪妖嬈的模樣,心裡不免有點酸。
連著說話也夾槍帶棒,“最後兩間,一間套房,一間標間,趕緊決定。”
“我們兩間都要!”傅雪連忙回復。
“給我們一間套房。”說完賀冼涼淡淡瞥她一眼。
“為什麽!”
“套房夠睡了,浪費。”
“再說你帶身份證了嗎?”
“沒帶......”
“我帶了,所以聽我的。”
傅雪想了想他說的,也有道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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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上房卡進電梯,賀冼涼就自己站在一邊。
傅雪想要和他說話,他就半闔著眼,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她遠離了,他又睜開眼。
傅雪:“......”
一進門,他就找出浴袍給她,“你先進去洗,我去那邊洗。”
這是什麽騷.操作?
看傅雪一動不動無動於衷,他就雙手交叉放在T恤下擺,一副要在她面前脫衣服的樣子。
“死變態!”傅雪奪了睡衣遁進了浴室。
淋浴蓬頭下,熱流緩緩喚醒肌膚的熱意,身體每個細胞都打開,舒暢得不行。
洗完澡傅雪把衣服都洗了,裙子放在那邊準備晾乾。貼身衣物她用熱風機吹乾以後穿上了。
她在裡面磨蹭了一個小時,才出來。
只是隻穿著浴袍,又和同齡男性在一個屋簷下,難免有些不自在。
她推開門,先探出一個頭,看到賀冼涼坐在套房中央的沙發上。
他看到她出來了,手一指,“你睡這間,我睡旁邊那一間。”
傅雪點點頭。一點要寒暄的意思都沒有,抬腳就要往自己房間去。
然而這個乖巧的小腦袋莫名讓他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