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為什麽要給她?
她動了動嘴唇,才輕輕道:“當真?”
朱槙就笑了笑道:“自然我亦沒什麽值錢的送你。”
元瑾沉思了片刻,知道他的話中還有一些疑點。但是也罷了吧,既然他同定國公是交好的,他還給她他的貼身玉佩,也是為了庇佑她。自然不會對她有什麽算計。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事。
元瑾才坐了下來,道:“你休想再誑我了,上次在晉祠廟會見到你,你喝的秋露白三兩銀子一壇不止。你既是定國公的親信,如何會缺銀子使。我送你銀子的時候,你肯定在心裡笑我。”
那這倒是真的。
朱槙一笑,繼而神情又一正:“不過我來找你,倒是有個正事找你,你弟弟何以認識貴州土司的人?”
貴州土司?
元瑾倒是知道這貴州土司,貴州有些少數民族極為彪悍,派去的官員都無法治理。故選當地大戶作為土司,久而久之,土司越發壯大,有時若太過壯大,甚至還會危及朝廷。但聞玉怎麽可能認識什麽土司的人。她道:“應當是不認識的。”
朱槙的語氣嚴肅了一些,繼續道:“元瑾,若是有你必須要告訴我。”
貴州土司那些人,不是她們能招惹的起的。
元瑾自然果斷搖頭,弟弟什麽性子她還會不知道麽。“聞玉的性子,是不會結交這些人的。”當然她又思索了一下,說,“亦可能我弟弟也未必知道這些人的來歷,我回去問問他便知。”
朱槙不再問了,小姑娘這種事應當不會瞞他。但薛聞玉身邊的人有些古怪也是真。
元瑾停下了筷箸,她估摸著半個時辰已經到了,再不走崔氏該著急了,就跟朱槙說了聲準備要走了。
身後那人卻又聲音低沉地叫她:“元瑾。”
元瑾回頭,就看到他攤開的手掌心上,放著那枚玉質溫潤的玉佩,正是定國公拿走的那一枚。
他說:“這玉牌其實是崇善寺高僧開過光的,你隨身佩戴可保平安,玉是需要養的,平日不要取下。”
元瑾伸手去取,指尖觸到他溫厚的掌心,竟微微的一酥。他攤開掌心任她拿,便有種隨她取求的感覺,明明只是錯覺。她立刻收回玉佩,反駁他說:“若這都能保平安,人人都能平安無虞了。”
朱槙一笑,這玉佩保平安可是真不假,不過不是高僧開光有用,而是他有用。
元瑾收了玉佩,又看了看他,猶豫說:“若我有事要問你的時候,可能在京城找到你?”
朱槙卻問:“你有何事要找我?”
元瑾卻道:“你說就是了,一個住處罷了,弄得神神秘秘的!”
好吧,陳幕僚的住處自然沒什麽神秘的。朱槙道:“我現在暫住西照坊米行旁的一個四合院中,門口種了一棵垂柳。”
元瑾才點頭應了,又說:“我看你既是定國公府的人,倒不如住到定國公府來,方便也更寬敞。國公爺應當也不介意,不如我跟國公爺說一聲吧?定國公府的前院還有幾個院子空著。”
“……”朱槙沉默,她要是真的和薛讓提了,可能會把薛讓嚇死。他笑著說,“還是算了吧,我這人住慣陋室,可能不習慣國公爺的奢華。就算國公爺不介意,我也過意不去。”
聽到他拒絕,元瑾也沒有多勸。
她是見過朱槙在崇善寺的住處的,也許這人就是不喜歡住得好吧。那算了吧,勸他也沒意思。
她跟朱槙道別,然後要離開了。
“元瑾,”朱槙突然又道,“你沒有別的事,要我幫忙了?”
元瑾想了想,肯定地搖頭:“沒事,有事你也幫不上忙。便不麻煩你了。”
朱槙對此便只能笑笑:“好,那算了吧。”直到看到少女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角。朱槙才吩咐下屬道:“備轎,去紫禁城。”
有些事情,他是要親自去解決一下了。
靖王的轎攆剛過午門的時候,就已經有人飛快地去通傳了皇上和太子。
整個紫禁城都慎重起來,正在處理朝事的內閣,金吾衛、羽林軍首領,司禮監秉筆太監、掌印太監,主宮的掌事太監,皆紛紛到了太和門跪拜迎接。
靖王殿下是誰?
當年若沒有他,皇上能不能坐穩這個位置還是一說。如今他仍舊是坐擁西北和山西軍權的大藩王,無人敢不慎重。
靖王在太和門下了轎,身前全是跪拜之人。
他淡淡問:“太子何在?”
有掌事太監立刻回道:“回稟靖王殿下,太子正在文華殿處理公事,應當馬上就來了。”
朱槙卻低沉一笑:“太子殿下公事繁忙,怎可叨擾,還是我這個做叔叔的親自去找他吧。”
說著帶人朝東宮的方向去。
而聽說朱槙來了,東宮裡的人也是匆匆走出,在文華殿外跪迎。
朱槙走上台階時,就聽到傳來一個疏朗的聲音:“叔叔大駕光臨,應當我來迎接才是,怎能勞煩叔叔來找我。”
這聲音說罷,從文華殿中走出一人。來人束銀冠,穿緋紅色太子朝服,長相清朗,唇帶笑意,眉眼間卻有種深藏不露的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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