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被人卡住了。
這可不行,她要見徐先生,不能再拖下去了。
“明日你準備一輛馬車,就說是你要出去。給我用一用。”元瑾沉吟後說,“不要讓旁人知道。”
“姐姐要去做什麽?”聞玉眉頭一皺,總覺得她不是去做好事。
元瑾淡淡道:“去給你把徐先生救回來。”
聞玉正想說什麽,元瑾就搖了搖頭:“我有辦法,你不要擔心。”
聞玉拗不過她,隻得幫元瑾準備好了馬車。第二日一早,元瑾坐上了馬車,吩咐了車夫:“去松子胡同。”
這條胡同名松子,是因整條街都是賣炒貨的鋪子。因為離錦衣衛的衙門很近,所以裴子清自己的宅院就設在這裡。元瑾在胡同口停下來,先叫人去買了兩包炒松子。才往胡同裡面去,叫紫桐扣響了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走出來一個年過半百的門房。見元瑾這馬車精致考究,勢必不是一般人,就笑著拱了拱手:“閣下來是何意?煩請道明。”
元瑾隻叫紫桐遞上了個名帖,說:“你家主子看了便知。”
那門房半信半疑。
這位是誰呢,口氣這麽大,他們老爺在京城亦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尋常人是根本不得見的。他又怕耽誤真正的大人物,還是不敢不接,叫護衛把名帖遞了進去,不一會兒,就有人飛跑出來,氣喘籲籲地說:“大人請姑娘進去。”
門房才把大門打開,放了元瑾進去。
元瑾被小廝請入了客堂,上了杯漢陽霧茶,請她邊喝邊等。
元瑾沒喝兩口,就聽到門口傳來一個聲音:“你今日居然有興致來找我?”
只見裴子清穿著件平常的月白直裰走進來,他氣質略顯陰鬱,著月白色更襯得面如冠玉。
元瑾放下茶杯,淡淡道:“裴大人扣押徐先生不放,不就是想讓我來找你嗎。我既來了,你又何必再問。”她抬頭看了看四周,“我記得第一次出宮找你的時候,你就住在這裡。這麽多年,竟然也沒變。連個住處都不捎給我,你便這麽有信心,覺得我還記得這裡?”
“你不是已經在這裡了麽,那便是記得的。”裴子清嘴角一扯,坐到了元瑾的對面。“定國公府我已不敢去。我一去殿下便會知道。但我的確有話想對你說。”
“什麽話?”元瑾看向他。
只見他,從袖中拿出一樣,疊得方方正正的東西。元瑾一看那布料,臉色就略變了。
是已經褪色的,聖旨的織錦料子!
“這是你的那徐先生,想從侍衛處買的。我手下的人一見這東西,不敢耽誤,立刻就送過來了。現在我問你,你的教書先生,買這聖旨做什麽——還是說的前朝太子的事。”他合上這塊布料,盯著薛元瑾,“我記得蕭太后在的時候,曾暗中派人去尋找過前朝太子。元瑾,你告訴我——”
元瑾的心猛烈一跳。
裴子清直視元瑾的眼睛,透出一股凌厲:“元瑾,你現在,是不是也在找前朝太子?”
元瑾原本心被高高吊起,隻覺得懸。聽到他問的話,才猛然一顆石頭落地了!
她還以為,裴子清是發現了聞玉的什麽異樣!
原來不是。幸好裴子清的想法有誤!
裴子清恐怕以為,徐賢忠是受她指揮的。
她報仇心切,但是如何才能報仇呢?若只是借靖王的手除去幾個世家,那也太小兒了,不是她會乾的事。
她要乾就會乾個大的,比如她會選擇去扶持起一個新帝,將如今這個皇帝推翻。那麽那些曾經背叛過她的人,還不就是被她切瓜砍菜一樣搞定了。但是靖王、朱詢都跟她有仇,不是她選擇的對象,唯有這個前朝太子,是正統的繼承者,也是蕭太后一直在找的人,非常符合元瑾的要求。
所以,他以為元瑾是想找回那個前朝太子,扶持他繼承皇位。卻不知道,這皇脈唯一正統的繼承人,其實已經在元瑾手中,就是薛聞玉!
但元瑾也不可掉以輕心,不能讓裴子清察覺到薛聞玉在其中的關鍵作用!
她嘴唇一抿,仿佛不想說一般,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只有這樣,裴子清才會真的相信,這事是她吩咐徐先生去做的。
裴子清看著,果然歎了口氣:“你……!你可知憑你單薄之力,想和靖王、朱詢抗衡是異想天開!你馬上就要嫁給朱槙,成為靖王妃了,倘若讓他發現了,他會怎麽樣對你?”
“那是太后的遺願,我想幫她達成。”元瑾說,“你放了徐先生吧,他不過是受我指使罷了。”
裴子清深吸一口氣,一把抓住元瑾的肩:“蕭元瑾,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麽!”
元瑾抬起頭看著他:“裴子清,你可還記得,當初曾折辱過你的那個工部侍郎,是怎麽被貶官的嗎。”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是我設計了他一步步走錯,到最後讓他淪為一個縣主簿。”
“我們之間,恨已如天塹。我只希望你看在往日我待你不薄的份上,不要阻礙我就是了。”元瑾站了起來,迎著裴子清的目光說,“其實我倒是想問你,你扣押他,真的只是因為這封聖旨嗎?你分明知道,即便我拿到這個東西,也不能改變什麽。但是你——究竟為什麽,要逼我過來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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