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呢,他卻怎麽都找不到她。
母親說的也對,他不能強行把旁人認成是她,那樣是對她的侮辱。
這個薛二小姐再怎麽像她,也不可能是她。他應該要離她遠一些,免得他再次心神動搖,鑄成什麽不可彌補的大錯。
靖王殿下的手段,他並不想嘗試。
他閉了閉眼,然後說:“母親,我想一個人待會兒。至於親事,我現在仍沒有打算,您不必為我操心了。”
他說完,便大步離開了正堂。徒留顧老夫人在屋中,知道自己說服了兒子,卻也並不為此高興,屋內只是徒留一聲輕輕歎息。
一早起,顧老夫人便親自趕到了定國公府,跟老夫人長談。
她離開之後,老夫人的臉色很難看,立刻將元珍叫了過去說話。
元瑾聽丫頭說:“……大小姐離開正堂的時候,臉色發白,失魂落魄,似乎是和魏永侯家的親事出問題了。”
元瑾聽了一凝思,便系了件鬥篷去了老夫人那裡。
看到她過來,老夫人就歎氣。“元珍的親事怕是要黃了!”她接著說,“當日,顧老夫人叫你們去賞花,其實是想給元珍和顧珩見面的機會,誰知元珍卻莫名被一個陌生的小丫頭叫走,沒得見魏永侯爺。魏永侯爺就因此不喜,也不願再和她見面了。”她說到這裡,看向元瑾,“元珍被人叫走,你可還在院中?”
老夫人是想到顧老夫人來說話的時候,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猜測是不是其中另有隱情,希望元瑾當時看見了一二。
元瑾道:“孫女那時候已經不在院中了。”
她自然不會告訴老夫人,顧珩誤以為她才是要嫁他的人,並且還冒犯了她。何況顧老夫人找了托詞,不就是想掩藏這件事嗎,畢竟她已經同靖王定親了,若是傳出去讓靖王知道了,誰也討不著好。
老夫人又歎氣,“罷了!也是元珍自己不警惕,怎的是個臉生的丫頭傳話,她也聽了。我亦不好多說什麽,畢竟當時顧老夫人也說了,一切要顧珩看中再說。”她不想再提這個事,“我好生勸勸她,再給她找一門別的親事吧。”
元珍卻是在屋中哭了兩天都不止,誰勸都沒用。丫頭勸她吃飯,她還罵了丫頭,並且掌摑了人家。這事弄得老夫人也不高興,但沒辦法,只能讓元珍的生母周氏過來安慰她。
崔氏卻在元瑾的房中,一邊嗑瓜子,一邊嘲笑薛元珍:“你瞧著,這便是惱羞成怒了!憑她什麽身份,敢在定國公府使這樣的大小姐脾氣。她也不想想,本來嫁給顧珩這事,當初人家老夫人和魏永侯府都沒說定。若不是老夫人這層關系,她的身份哪裡配嫁給顧珩,就是現在也是她攀高枝。反倒當顧珩是自己的囊中物了!”
說著又問元瑾:“她可來找你幫她了?”
元瑾搖了搖頭,倒不是薛元珍不想。而是老夫人根本不會允許。
薛元珍若來求她,肯定是想讓她求靖王。但老夫人是何等精明的人,怎會讓薛元珍因為這件事,去打擾到靖王。別說打擾靖王了,甚至都到不了她這裡。
當然,她也的確不會幫薛元珍了。這件事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對於顧珩,她又了更複雜的仇恨心理。
他不是在找那個人嗎,但是他找的人,已經被他親手殺死了。所以,他永遠也找不到,即便那個人就在他面前,他也永遠都不會知道。
元瑾只是淡淡地喝了口茶。
倒是這時候,外頭進來了個老夫人的丫頭,向她行了禮,道:“二小姐,靖王殿下那裡過來人了,說殿下想見您。”
朱槙為什麽會突然想見她?
元瑾放下茶杯,問道:“可說了是什麽事。”
丫頭搖頭:“隻說讓您趕緊過去,來接您的馬車已經到影壁了。”
雖說男女婚前不得相見,但這位可是靖王殿下,便也沒這麽多規矩了。
元瑾也沒有耽擱,差人去同老夫人說了之後,便帶了紫蘇、紫桐兩個丫頭出門了。果然影壁等著一輛高大精致的馬車,十多個侍衛正站在旁,其中一個已經撩開了簾子,恭敬地道:“二小姐請進吧。”
她上了馬車,仍然是往西照坊去。
只不過這次,自然沒有去米鋪旁的小院子,而是從中直道跑進去,直接進了氣派寬闊的靖王府。
認識朱槙這麽久,這還是元瑾第一次到靖王府來。
下了馬車之後,元瑾只見周圍是寬廊高柱,大理石鋪地,戒備森嚴,侍衛林立在寬廊之下。親王的宅院果然與尋常的宅院有所區別。更加高大寬闊。
門扇打開,李凌自屋內走了出來,笑著對她行了禮:“二小姐,殿下在裡面等您。”
元瑾這才明白,為何以前來找他,總是很難見著一回人。不是他外出了,而是身為靖王,自然不可能有很多空閑。
其實她有些疑惑,覺得朱槙不會平白無故找她。必然是有什麽事的。
但他能有什麽事呢。
第50章
元瑾走進屋之後,只見裡頭用柞木地板鋪地,四周幔帳低垂,高大而華麗,紫檀架上擺放的皆是價值連城的稀世古珍,或是紅珊瑚擺件,或是羊脂白玉的鍾磬。
她不由得想起朱槙曾在山西時,所住的那個樸素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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