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B:“早發現了,傻萌傻萌的;特不禁逗,一逗就臉紅。”
士兵C:“我就覺得她挺溫柔的,嘿嘿。”扭頭,“阿瓚,對吧?”
“……”李瓚說,“接觸不多。不知道。”
隔幾秒,默默加上一句,“工作挺認真靠譜。”
士兵D插話:“誒!我跟你們講她什麽時候最可愛。就她很認真在拍攝的時候,你突然上去,叫一聲‘宋記者!’她嚇得一個扭頭看過來那時候,那表情特別可愛,想捏她的臉。”
話音未落,遭到周圍眾人圍毆暴打:“耍流氓呢你!”
士兵D捂住腦袋:“想想都不成?”
“不成!”
眾人鬧成一團,李瓚手裡揪著片菜葉子轉啊轉。
他想了一下他們描述的情景,想象不出。
……
辦公室裡,羅戰對宋冉講明了用意。
他們要派一位軍人去特別聯合部隊,因為是第一例中國軍人參隊,所以希望入隊集訓的時候,宋冉跟去報道一番。
羅戰說:“我們駐地也有其他電台記者,不過你做的內容比較接地氣,沒有那麽濃烈的宣講意味,不管是上級還是觀眾,都很喜歡。所以這次也想請你幫忙。”
宋冉受寵若驚:“怎麽說是幫忙呢?把這個機會給我,我很榮幸。”
羅戰笑:“那就好。這兩天就麻煩你跟著李瓚采訪了。”
宋冉一愣:“李……少尉?”
“是啊。李少尉是個很優秀的軍人,上頭很器重他。這次參隊也是代表了國家。宋冉,一定好好拍啊。”
宋冉慢慢點頭:“嗯。”
……
第二天一早,宋冉趕到駐地門口,李瓚也剛好到。
集訓地在美軍駐地,不過一條街的距離,步行很快就能到達。
早上七點半,陽光很燦爛,但城市尚未蘇醒,街上沒有其他行人。
兩人並肩而行,安安靜靜,只有腳踩落葉的窸窣聲響。宋冉時不時低頭擺弄手裡的相機,緩解心中尷尬。
李瓚忽問:“你住的地方離這兒遠麽?”
“啊?”她抬頭看他,又移開眼神,“不遠的。前邊左拐,走兩條街就到了。”
“目前政府軍節節敗退,加羅局勢也不好了。沒事兒盡量不要上街走動。”
宋冉點頭:“噢。知道了。”
過了幾秒,李瓚忽笑起來,說:“你還是會到處跑對吧?”
“……”宋冉摸摸耳朵,“我是記者麽……哪能天天蹲在旅館裡。”
“也對。這幾天都沒見到你,猜你是‘逛街’去了。”
“……”她規規矩矩地回答,“想要記錄的東西很多,也不好天天待在軍營裡頭。”
“那倒是。”他沒再多說了。
走過路口,宋冉無意間抬頭看他,陽光照在他臉上,他的臉龐看上去更清秀了。正看著,他回過頭來,與她對視上。
她心中一緊,指了下他臉上脖子上的結痂,說:“還好吧?”
他隨手摸一把,並不在意:“沒事兒。”
“會不會留疤?”
他好笑:“男的不在乎這個。”
到了美軍駐地門口,李瓚等待驗證資料的時候,宋冉在一旁攝像記錄——她之前沒來過。
站崗的美國兵說可以進去了,李瓚回頭要叫宋冉,見她仍在認真拍攝。
他看她半晌,一時也不知怎麽想的,慢慢走過去,站在離她幾步開外的地方,忽然用力喚了聲:
“宋記者!”
“啊?”她嚇一跳,慌忙回頭,表情懵懂而詫異,“什麽?”
李瓚盯著她看,倏爾一笑,下巴往裡頭指了指,說:“可以進去了。”
“噢。”
他跟在她後頭走,想起那表情,又沒忍住輕笑一下。
……
宋冉進院子前關了相機,這邊是不允許非授權拍攝的。
這裡的軍營和中國駐地沒多大不同,但來往的軍人給人明顯的差異感——白種人在體型上有天生的優勢,當兵的更顯人高馬大。
訓練場集合的士兵來自七個國家。除了李瓚,其余全是歐美白人以及歐美裔黑人。李瓚個頭不輸他們,但體型不如他們壯。
作為隊內唯一的亞洲人,李瓚自然受到不少特殊對待——匍匐前行時被人惡意往臉上踢塵土,翻牆時遭踩肩,模擬實戰時隊友也不給掩護,還連連被“誤殺”……
尤其是那叫本傑明的美國兵,各種小動作和嘲笑就沒停過。
宋冉在旁目睹這一切,內心憋屈,但沒發表一句觀點。這是軍營,男人較量的場所。她要是插嘴投訴,只會讓局面更難堪。
教官是英國人,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理會。
好在李瓚沒表現出半點憤懣,很有耐性地堅持了一整天,成績居然沒落後太多,位列前三。
傍晚散隊時,“特殊待遇”還沒有結束。
教官剛解散隊伍,本傑明就跟一個法國兵笑話道:“他們國家有趣得很,戰地記者吧,派女人來;當兵上戰場,也派女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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