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還提做什麽,況且我也不愛讀書的。你忘了小學堂,先生打手心最多的就是我嗎?”
二人笑鬧著,不再尷尬。洪瀾舒了口氣,站起來想要往前走,羅浮生跟在後面。
“瀾瀾,其實你不用離家出走的。這件事,我心中有數,我會安排妥當。”
洪瀾盯著他的眼睛。半晌,舒出一口氣。“我信你。”
“這麽多人打不過一個,你們還有臉回來向我複命說小姐沒找到?”洪正葆發怒的時候,沒人敢說一句話。
“去,盯著美高美,盯好羅浮生!瀾瀾肯定沒別的選擇。我倒要看看,羅浮生是不是有這個熊心豹子膽,和洪瀾串通一氣!”
洪正葆啪地一下,重重把茶杯摔在地上。胡曼麗在他身後,神情輕松,等著看這大小姐出糗。
大門被推開,小青欣喜的叫道:“小姐!你回來了!”
胡曼麗沒想到洪瀾會主動回來,洪正葆也沒想到。正預備再加大人手去尋。
羅浮生站在她身後,就像她的後盾一樣,讓洪瀾趾高氣昂的。羅浮生向洪正葆請安。“義父。”
洪正葆面色很不好看。“你把洪瀾帶去哪了?我派去的人都被你打傷,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義父?”
羅浮生知道自己行為不當,不作辯解。洪正葆繞到他身後,一腳踢在羅浮生的後膝窩,羅浮生吃痛跪在地上。
“爹!”洪瀾護著他。
“瀾瀾,你先上去。”洪正葆給胡曼麗使了個眼色。胡曼麗和孫小青上去左右挽住洪瀾的胳膊。說是扶,差不多是架著將洪瀾拖上樓。
孫小青小聲在她耳邊說。“大小姐,你在老爺氣頭上再勸只能是火上澆油。為了少當家好,你少說兩句。”
“知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羅浮生不吭聲。饒是少年老成,仍逃不過年輕氣盛。
“洪幫第一鐵律就是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對自己兄弟動手!”洪正葆一腳踹到他背上,將他踢趴在地上。
“唔。”羅浮生背上的斷骨剛剛長好不久,這一腳不輕,羅浮生喉頭腥氣一滾,咽了下去。
剛走到樓梯口的洪瀾見狀,掙脫胡曼麗和小青,差點將胡曼麗給推下樓梯。“爹,浮生哥背上的傷還沒好!你要打要罵都衝我來,是我任性去找他的!”
洪正葆見羅浮生唇色殷紅,知自己剛剛下腳太重。畢竟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心下不忍。親自扶起了他。“跟我到書房去。洪瀾,你上樓!我和阿生說幾句話,不會為難他。”
洪瀾咬牙上樓。羅浮生跟著洪正葆進了書房。
“你會恨義父嗎?”
“不。義父寵愛瀾兒如命,是我僭越了。”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是上回在美高美同你說過的事。你我現在所做之事,將來若現於人前,必定是千刀萬剮之罪。即便未東窗事發,依舊要遭人唾罵。所以如果你不願意,完全可以現在退出。我不會責怪於你。”
“義父所為是大義,浮生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願獻這一身無用的骨肉繼續追隨義父的腳步。”
“阿靖的兒子果然如同他一樣鐵骨錚錚。我沒看錯你。浮生,我知道你一直不理解為何我一定要強迫瀾瀾嫁給許家的兒子。可你想過沒有,若我們將來出事,唯一能保住瀾瀾平安的只有許家的槍杆子。”
“我明白了。”羅浮生低下頭,心下思緒繁複。
許星程,段天嬰,洪瀾,每一個人他都要保全。可是又如何能兩全。
第四十四章 四處周旋
畫室內,陽光灑滿了樺木地板。白色的蕾絲窗簾隨風微動。林啟凱靠在窗邊手持一本微觀經濟學概論。少見地沒有西裝革履,而是身著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襯衫,因為他今日的任務是來給許星媛做模特。
上次去畫展,許星媛盯著一幅人像看了很久,畫中是一個外國男人倚在陽台上抽煙時,對畫者回眸一笑的定格。他問她是否喜歡,喜歡就買下來送她。
她隻說了羨慕二字。
“羨慕什麽?”
“愛人。”許星媛指了指畫家落款處艾瑞克的名字,又指了指畫中的男人。
林啟凱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不免覺得這個想法有些驚世駭俗。“怎麽可能?這兩個都是男人。”
許星媛定定的望著他。“一定是。”
畫是會講故事的,它能表現出畫者的喜怒哀樂。畫中的男人有雙會笑的眼睛,投向畫者的目光是那麽的寵溺。他們一定很相愛。
林啟凱驀地也領悟到那畫裡絲絲曖昧的感覺。畫中男人煙視媚行的笑容裡還有一點莫名的淒涼。
他叫來畫廊經理詢問畫家的信息。得到的信息是這幅畫是遺作,畫家在畫完這幅畫兩個月後就在法國小鎮沉湖自殺了。
“畫中人呢?”許星媛追問了一句。
“那就不知道了。”經理對這位畫家的生平韻事想必知道一二,感歎了一句。“不容於世的愛情啊。不過也是這一跳,聲名大噪。他的畫現在在藝術圈價格翻了幾倍。”
林啟凱冷笑,再感人的故事最後都服務於經濟原理,淪為盈利的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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