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冰棍,最後吃人嘴軟地聳了聳肩。
“沒關系。”
南露松了口氣,覺得這事兒有戲,立馬對著遠處的一對夫婦使了個眼色。
那對夫妻是安小慧的父母,因為安小慧的事情才允許留在學校調查。
可是調查無非就是查監控。
然而不論他們如何查,監控中都顯示是安小慧自己走出學校,又自己偷偷回到學校,其間沒有任何人強迫,也沒有接觸任何人,警察調查時也調了沿路的商家監控,所得出的結果與學校相同。
所以,最後大家都認為安小慧是自殺,與學校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雖然校方說,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可以給予一定賠償。
但安家卻不是在乎那點錢,他們一家三代就只有安小慧一個女孩兒,自小寵溺著長大,特別是得爺爺奶奶的喜歡,她爺爺甚至說過等她出嫁就把他名下的兩套房過給小慧,就當嫁妝了。
老一輩們實在太喜歡這個孫女了,比親孫子還要疼愛,安父安母到現在都沒敢將她死亡的消息如實告知,就怕老人家們一個接受不了就歸西了。
他們家若是辦完年輕人的葬禮沒幾天,又要去辦老人家的,不知會被多少相熟的人笑話。
但是這次他們找孟曉並不是為了此事,而是自安小慧的屍體被發現後,安家除了老一輩人外都開始不斷地夢見安小慧。
“這幾天晚上,我總聽見小慧在叫我媽媽,我迷迷糊糊地便應了聲,然後就覺得身上趴上了一個人。我睜眼一看,那個人竟然是小慧,她嗚咽地喊著‘疼啊疼啊!媽媽疼啊!’,我就看見有無數的蟲子在她身上攀爬啃咬,甚至有很多爬到了我的身上!”
安母搓著手臂,青紫的面孔上滿是恐懼,“我們明明好好地安葬了她,而且也在不遺余力尋找凶手,她為什麽要來找我們,我真的好怕,我愛小慧!我深愛著我的女兒,可是我、可是我真的好怕!”
說著,安母已經承受不住地蹲下身來,捂著頭低低哭泣。
站在一旁的安父拍了拍安母的肩膀,他看著和他女兒一樣大的孟曉,心裡有些不放心,但是這些天來所謂的大師他也找了不少,可沒有一人能夠祛除小慧。
晚上,小慧依然會騷擾他們家。
就在昨天,他收到了南露的電話,她說她的一個同學十分厲害,連鬼王之類都要聽她的話,於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想來試一試。
“我聽露露說大師您本事很大,所以想請您問問小慧到底有什麽想做的事需要我們做,如果沒有的話就早日離開吧,我們……我們這把年紀真的承受不住這種折騰。請問大師您有什麽辦法嗎?”
“嗯……沒辦法呢。”
孟曉已經將冰棍吃完,那邊教練正好在喊集合。
她拍了拍屁.股站起身,繞過這對夫妻便要離開,那對夫妻目瞪口呆地看著,雖然南露說過這大師脾氣有點任性,但這種態度也任性的太奇葩了吧。
“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們!”
安母已經快崩潰了,所以只要一點希望都不願放棄。
她驀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跑到孟曉身前直直地跪了下去,雙收伏地狠狠嗑了幾個頭。
“我們這把老骨頭已經無所謂了,但我媳婦她剛懷孕,小慧竟然也去找她嫂子,現在已經出現先兆流產的狀況,若是再這樣下去,我怕那孩子根本保不住!請大師大發慈悲幫幫我們家吧!”
“跟我有什麽關系,我懶得很。”
孟曉連忙避開,這種年長者對年幼者的叩拜可不是隨便能接的,而且她忙得很,真心沒空去管這個。
安父扶起安母,看著漸行漸遠的孟曉,試探地大喊道:“大師,只要您能幫小慧早日往生,我給您香火錢……”
“我一個青春美麗的高中生,又不是坤道,要什麽香火錢啊。”
孟曉不為所動,直直地往前走。
“那勞務費二十萬!”
“多少都……什麽?”
孟曉擺擺手想要拒絕,等聽到數字後,難以置信地回過頭,眼睛閃閃發光。
安父覺得有門,立馬豎起兩根指頭晃了晃:“二十萬,只要你能滿足小慧的願望讓她安心往生,我立馬打錢。”
孟曉雙手抵唇咳嗽了一聲,如同開了倒退鍵般一步步快速往後退,直到安父身邊才停下低聲說:“先交五萬押金。”
安父立馬比了個OK的手勢。
安母:……我特麽白跪了!
喜滋滋收到打款短信後,孟曉跟隨安父來到了安家,身後還跟著個不請自來·拖油瓶·南露。
安家家境很不錯,雖然不比南露家,但也是中產階級往上,住在市中心的一套高層四居室裡,據說光裝修就花了一百多萬。
孟曉先去了安小慧房間,很少女的粉色系房間。
房門大敞著,連窗戶也是敞開的,據安父說以後這間要當嬰兒房,所以提前晾曬一下再裝修,然而明明如此大的太陽,這間屋子裡卻透著一股發霉的味道,整體讓人感覺十分陰暗沉鬱。
她皺著眉掃視了一遍,回頭問南露:“你看到什麽了嗎?”
“沒、沒有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