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瘋。
是啊,自從她死了,他就瘋了。
大殷朝那些朝臣隻敢背後議論,哪怕各個人精都察覺出自己的不對勁,卻無人敢向她一樣,當面責問。
自從她死了,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那些人怕他,畏懼他,他都清楚。
那時他偶爾也會想,如果她親眼看到這樣的自己,也會怕嗎?
那些人說他的樣子嚇人。
現在被她看到了……她害怕了嗎?
薄晧伸手抹了抹唇,俯身撿起她剛才懵逼時掉在地上的釘魂釘。垂眼道“這個我替你保管,等李豪生那邊出結果了,再給你。”
顧暖唇瓣刺痛,臉頰火辣辣的紅,她直覺自己若是不同意,眼前這個畜生還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最鬱悶的是,孟澤天打不過這個畜生!她想反抗都沒辦法。
薄神握著釘魂釘,隨手就要塞進口袋裡。
顧暖抓住他,擰眉道“別貼身放,這東西邪門,你八字輕,壓不住就糟了。”
薄晧不說話,眼裡的晦澀退了幾分。
他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半響後,唇角微微有了弧度,“你擔心我?”
顧暖指尖都開始發燙,她深吸一口氣,“我只是正常的陳述事實。”
薄晧‘哦’了一聲,意味深長。
顧暖凶巴巴的瞪他。
他忍不住笑了。
好吧,看來她並不怕他,還奶凶奶凶的。她大概不知道她此刻的模樣有多美,眼睛霧蒙蒙的,唇有點腫,眼角還染著紅暈,特別的勾人。
沒嚇到她,太好了。
藏於心底深處的黑暗緩緩縮了回去,薄晧臉皮厚,難得能將她圈在懷裡,立刻得寸進尺的問“能在親一下嗎?剛才咬疼你了吧?”
顧暖臉頰通紅,快要被他的不要臉氣哭。
她抬腳踹他,卻被他用腳卡住。
他眼裡帶了笑意,喉頭微動,“這次我不咬,不會疼,我發誓。”
顧暖咬牙,羞怒的想要撕了他,“你給我閃開,還有人在看呢!”
薄晧彎了彎唇,知道不能逼急了。心裡微微可惜,遺憾的歎口氣,松開了她。
只是到底有些意難平,他輕飄飄的補了句,“那我們下次找個沒人的地方。”
顧暖隻覺得兩輩子都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男人,她僵硬的拽著孟澤天,落荒而逃。
薄晧舔了舔唇,剛才失控讓他乾出這種衝動事。他本來打算慢慢來,一點一點卸掉她的防備,現在卻全毀了。
不過……
他閉眼細細的回味了下剛才的感覺,不得不承認。就算重來一次,他還會這樣做。而親到她的滋味簡直美妙極了,她一如自己記憶中的那般,甜美撩人。
……
顧暖直到上了車,臉頰的熱度都褪不下來。
對上孟澤天的視線,她乾巴巴的道“剛、剛才的事,不許跟別人講!”
孟澤天莞爾,難得看到顧暖這幅樣子。
他面上一本正經的回道“我以為你們在談戀愛。”
自晚宴過後,薄晧也許在顧暖面前還裝裝斯文,但對外表現出來的強悍獨佔意識,讓所有人的清楚,那小子已經將顧暖劃在地盤內,顧暖是被他圈在懷裡的人。
孟澤天起初以為顧暖是打算扯起薄晧的虎皮,脫離顧家這個泥潭。
可看到剛才的親吻,他覺得自己大抵是想錯了。
薄晧那樣的人不是能被利用的,而顧暖的‘羞澀’反應讓他誤以為顧暖對薄晧也是在意的。
在他看來,那親的可是無比清水。
與其說是接吻,不如說是薄晧咬了顧暖一下,一點纏綿悱惻都沒有,和幼兒園小朋友的親親一樣。
如果不是對薄晧有意,一個生活在現代信息大爆炸的孩子,又不是古代,顧暖不至於被親了一下就反應這麽大。
真大殷朝土著人士骨子裡還挺保守的兩輩子連黃片都沒看過隻被一個男人親過的顧暖。
她還不知道自己靠譜的保鏢腦補了一大堆,生硬的否定,“誰在談戀愛,我和薄晧不是這種關系!”
孟澤天隻當她害羞,也不在爭辯。
顧暖回到顧老爺子的別墅,老壽星公和小黃雞一起奔下來。
一鬼一雞怒氣騰騰的,嘰嘰喳喳的跟顧暖告狀。
顧暖聽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被人黑了。
還黑的特別厲害,網上已經有了熱度,一片罵聲。
她拿出手機刷了刷,看到熱度搜索裡果然掛著一條和她有關熱搜——
扒一扒豪門裡艱難生存的小可憐
顧暖還以為這個小可憐指的是自己,結果卻是另有其人。
熱搜的帖子出自一個大v號,粉絲不太多,以辛辣犀利毫不留情的風格著稱。
大v號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幾千字,涉及的豪門挺多,甚至還有港城的。別的都是一筆帶過,略略一提。唯獨說到顧家,還配了個視頻。
視頻裡的畫面是今天在地下車庫那一幕,從豬頭二人組不懷好意的攔人,到顧黎衝出來保護她,再到自己將顧黎踹開,顧黎一臉受傷心碎為止。
視頻是從顧暖背後拍的,因為角度問題,沒有拍到顧暖和孟澤天的臉,但動作特別清楚,從這個角度看,她踹顧黎的那一腳看起來十分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