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越觀怎麽辦,她不回來的話,道觀裡的井怎麽辦……要是她真的不回來了,那他能不能將井打包帶回南山……
小黃雞拍著翅膀飛上顧暖肩頭,啾啾啾的叫:“要去顧家?我也要去,你不能丟下喳喳。”
雪狼沉默不語,隻用腦袋蹭了蹭她,用態度表明共進退。
顧暖頭疼,她將小黃雞抓下來放在雪狼腦袋上,冷酷無情的道:“就算我要去一趟顧家,你們也不能跟著。”
聲落,除了胡萌萌沒吭聲,剩余兩隻頓時鬧了起來。
顧暖安撫了半天,怎麽都無法讓雪狼和小黃雞打消和她一起去的念頭。
她無奈之下祭出殺招,“華夏規定動物乘坐飛機要有檢疫合格證明,你們哪個有?”
雪狼和小黃雞被卡住。
顧暖繼續:“就算去機場做現場檢疫,你們哪個能通過?”
在專業人士面前裝的再像二哈也沒用,雪狼肯定會被送去動物園。至於小黃雞……顧暖無法想象會檢查出這只是什麽東西。
雪狼和小黃雞被兩連擊後,蔫了下去。
顧暖算是勉強穩住局面。
她指著胡萌萌,“如果我真的要離開一趟,你就好好勞動改造,有香客上門接待一下,別露馬腳。”
又點了點雪狼:“你看好家,如果我不在,家裡的安全就交給你了。有宵小上門,趕走報警都行,記得別弄出人命。”
最後在小黃雞殷切的目光中,她憋了半天,艱難的鼓勵:“你負責監工記錄,等我回來給我匯報。”
*
兩個小時後,就在顧暖思索顧家非要她去帝都是個什麽意思時,顧瀾去而複返。
顧暖納悶,他怎麽又回來了。
顧瀾的長相隨了父親顧浩,卻比顧浩要銳利的多。當他認真打量一個人時,氣勢富有侵略性。
顧暖眯眼,琢磨不透這家夥想幹什麽。
顧瀾目光深深,神色有些緊繃。
就在顧暖以為他是來找茬時,他抿了抿唇開口:“我想請你做一場法事……”
那兩張符自燃後,空氣中的焦味似乎散了。但這並沒有持續太久,半個小時後屋內的焦味甚至比之前還厲害,哪怕顧瀾離開房間,焦味也縈繞不去。
這詭異的事讓顧瀾預感不太妙。尤其今天白天刺鼻的味道,仿佛預示著晚上會出事。
顧瀾不信鬼神,但也不會拿自己和顧黎的安危開玩笑。
鑒於顧黎跑了不少道觀寺廟都沒用,唯獨顧暖的符不一樣,他思索之後,還是決定請顧暖出手。
顧暖眨眼,“做法事?我不會啊。”
顧暖是真的不會,她入道門沒多久,外公留下的典籍才開始看,上輩子國師的小冊子也就隻記得幾張符的畫法。
就算再有天賦,也是個嶄新的新手。
顧瀾隻當這是她的推托之詞,特別土豪的丟出一句:“我會付錢,市價三倍。”
“……那你等我收拾下東西。”
聽到市價三倍,顧暖將拒絕的話咽了回去。
斷手雷公還等著修呢,道觀修繕更是無底洞。沒必要和錢過不去,真需要跳大神的話,不是還有胡大仙呢。
……
顧瀾等了一會兒,看到顧暖出來,她手裡牽著狗,懷裡揣著雞,身後還跟著一個道士。
顧暖簡單介紹了下:“這都是我們清越觀的精英。”
顧瀾的視線一一掃過,最後落在雞仔身上,滿眼一言難盡。
那隻疑似狼的狗和這個道士就不提,一隻雞也能算是精英?
顧瀾覺得全都是槽點,但介於有求於人,他也沒說什麽。
*
酒店房間內,顧瀾的臉色難看。
味道竟然更濃重了,焦糊之中還帶著臭味。
他看向顧暖,顧暖神色正常,顯然是聞不到。
顧暖檢查了下房間,酒店房間打掃的很乾淨,沒有異常。她以眼神詢問胡萌萌,胡萌萌搖頭,也感知不到什麽。
她扭頭問顧瀾:“你能聞出哪裡味道最重嗎?”
顧瀾在屋內走了一圈,不太確定的指了指角櫃。
角櫃不大,十分漂亮的歐式風格,角櫃門金色的拉手被做成一朵花的樣子,裝飾性大於實用性。
顧暖掏出張符輕輕的放在角櫃上。
這符和平安符不一樣,沒有自燃,放在角櫃上似乎毫無變化。
顧瀾盯著角櫃看,角櫃也沒有絲毫變化。他不明白顧暖在幹什麽,甚至隱隱有點後悔喊顧暖來。
果然之前的平安符會自燃是塗了白磷吧,覺得味道變淡大概是自己的錯覺。也許最近這些詭異的事,都是他壓力太大之下產生的幻覺?
顧瀾理智的說服自己,可幾分鍾後,角櫃的變化讓他的瞳孔驀地緊縮。
漂亮潔白的歐式角櫃一點一點的變了,角櫃上顯露出斑斑血跡,像是蹭上去的,黑紅色色的血跡旁還有著手印,這些手印是焦黑色,看大小像是成年男人留下的,散亂的留在角櫃上。
顧暖打量了下,扭頭問顧瀾:“你看這像是什麽?”
顧瀾親眼看著角櫃多出不該存在的痕跡,三觀受到劇烈衝擊。
焦糊的味道,褐色的血,還有焦黑可怖的手印……簡直就像是有什麽東西被燒焦後,塞進了這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