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休息吧。”
沈含雙恭敬的一拜,道:“是,女兒告退。”
宇文策點了下頭,看著沈含雙轉身離開,突然開口道:“記住,你叫宇文靜,不是沈含雙。”
“是,父王。”沈含雙...不,是宇文靜回頭恭敬地道,“女兒告退,父王也早些安歇吧。”\
宇文靜出了大廳,走出了很長一段距離,到了另一側門的入口處才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身後依然敞開著的大門的大廳。美麗的容顏上露出了一絲黯然而無奈的苦笑。她不知道幫助陸離算計自己的父王是不是錯了,但是她想要活下去,想要活的更好。她是胤安的郡主,她要堂堂正正的擁有郡主的身份,而不是被當成一個沒用的廢物一般隨手丟棄。
陸離...好厲害的算計啊。那個胤安的大夫說得並沒有錯,宇文策確實是因為紫蕪香和望春草混合產生的藥性所知。她不知道陸離是什麽時候將望春草的花粉撒到宇文岸身上的,但是紫蕪香確實是她帶來的。只是她並沒有將紫蕪香做成香丸或者香料帶在身上。而是將紫薰蘭的粉末放進了父王的茶杯裡。陸離告訴她紫薰蘭融入水中無色無味,所以她只需要在最初給宇文策敬茶的時候將之加入茶水之中就可以了。東陵茗茶的清香完美的掩蓋了紫蕪香原本的那一點點香味。
宇文靜平生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今生今世到底能不能夠找到報復陸離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在見到宇文策的時候果然看到整支左手的手掌上都長滿了紅色的小疹子。雖然不痛不癢,但是卻著實是不太好看,如果是因為生病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因為受了別人的算計,他們卻連算計的人都不知道是誰。
宇文岸神色有些憔悴,年輕的臉上也滿是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他,父王也許根本就不會...
蘭陽郡主則是滿臉的憤怒,咬牙切齒的發誓要將幕後之人抓出來碎屍萬段。
沈含雙並沒有發言,只是只有關切的望著宇文策。雖然已經恢復了胤安郡主的身份,但是沈含雙的性子裡依然帶著幾分東陵女子特有的溫順和優雅。倒是宇文純關心地問道:“伯父,今天和昭平帝的會談,是否要推遲兩天?”
“推遲?”
宇文策挑眉道:“不必。”
宇文純蹙眉道,“可是伯父你的身體......”
宇文策輕哼一聲道:“無妨,不過是一點小事罷了。東方明烈也該回來,許多事情最好還是在他回來之前商量妥當得好。”
聽他如此說,宇文純也就不再多勸了。雖然宇文策如今把持著胤安朝政,對於他們這樣的皇室嫡系來說實在是與那些意圖謀逆的奸臣沒什麽兩樣。但是在面對東陵的問題上,不得不承認宇文策確實是為了胤安的利益的。
宇文策道:“阿純,今天你和清河隨我進宮。”
宇文純自然點頭稱是,宇文靜雖然有些意外卻也還是歡喜的點頭。畢竟宇文策願意帶她入宮,也算是對她的看重。如果真的被完全的遺忘,對宇文靜來說才是一場災難。
宇文岸和蘭陽郡主都有些不甘,卻不敢質疑宇文策的決定。蘭陽郡主道:“舅舅,蘭陽去查對四哥下毒的人!”
宇文岸立刻也道:“我也去。等我抓到這個混蛋,一定要讓他好看。”
宇文策不知是懷疑兒子和外甥女的能力還是為何,對此顯得並不怎麽上心。只是漫不經心地道:“你們既然有此信心,不讓便試試看吧。”
蘭陽郡主和宇文岸自然明白宇文策的意思,心中更是暗暗咬牙:他們一定會抓到那個混帳,絕對不能讓父王/舅舅對他們失望的!
宇文靜平靜的站在宇文策的身邊,看著一臉堅決的蘭陽郡主,不知為何心底升起了幾分幸災樂禍之感。想要抓住陸離的狐狸尾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蘭陽郡主只怕是沒有這個本事的。
原本她還對這個蘭陽郡主十分的忌憚,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舅舅,你的手...”蘭陽郡主看著宇文策滿是紅疹的手擔憂的道。
宇文策並不在意的站起身來,走到門口一個侍女模樣的女子呈上了一個黑色的手套。宇文策隨手取過套上,似乎半點也不在意自己這種天氣帶著黑色手套的模樣讓讓人覺得奇怪。宇文純和宇文靜對視一眼,宇文純友好的朝宇文靜笑了笑,兩人才立刻跟了上去。
被留在大廳裡的兩個人沉默了片刻,宇文岸才道:“表妹,咱們也走吧。”
蘭陽郡主輕哼了一聲,恨恨地瞪了宇文岸一眼才轉身出門快步而去。宇文岸眼底閃過一絲陰謀,很快又消失無蹤,若無其事地快步跟了上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寶物交換
昨晚和宇文策的相遇讓謝安瀾倍感壓力和危機。之前遇到的如蘇夢寒等人這樣的高手,謝安瀾有自信即便是打不過至少也可以全身而退。而葉盛陽等人則是完全沒有對謝安瀾表現出過任何的惡意。於是當遇到宇文策這樣更勝一籌的高手的時候,應付起來就倍感吃力了。
謝安瀾覺得倍感吃力都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詞語,事實上在面對宇文策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幾乎是沒有什麽還手的余地的。這樣的差距實在是讓人有些絕望。但是謝安瀾卻並不是那麽容易絕望的人。所以一大早起來她就與葉無情切磋,同時請沒有跟陸離一起去衙門的葉盛陽指點。葉盛陽往常也指點過謝安瀾一些,但是這些指點只能讓謝安瀾在學習內力的過程中少走彎路,卻沒有辦法讓謝安瀾一下子變成內力雄渾的高手,事實上沒有任何人能有這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