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烤雞的時候,謝安瀾還很好心的分了顏錦庭半隻。原本以為顏錦庭會很有骨氣的不肯吃,沒想到這位傲氣的小侯爺一言不發的接過來便狠狠地咬了一口。謝安瀾有趣的挑了挑眉,卻沒有再逗他開心。
吃完了午膳,謝安瀾開始收拾場地掩埋火堆等等。做到一半的時候,謝安瀾突然眼睛一凝,朝著對面的顏錦庭打了個手勢。顏錦庭臉色立刻一變,飛快的站起身來閃到了一顆大樹後面。
不多時,三個胤安士兵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看到地上已經埋好但是並沒有完全掩蓋住痕跡的火堆臉上有些失望。顯然,他們是看到了山裡升起來的煙才找過來的。只可惜他們來晚了一步,對方已經走了。
其中一個士兵俯身摸了摸地上的火堆,道:“還是熱的,他們還沒走遠,我們…”
追字還沒出口,一個人從樹上落了下來。只見謝安瀾雙腳朝上,頭朝下落了下來。正好落到一個士兵的身邊是雙手扣住了那士兵的脖子一擰,並沒有用力到擰斷脖子的地步,但是卻能讓人感覺到力道。同時冰涼的匕首在那士兵脖子上一劃而過,“你輸了。”
這突如其來的巨變讓人傻眼,另外兩個士兵反應卻是極快。就在謝安瀾落地的一瞬間兩把刀已經一左一右的砍了過來。謝安瀾連忙一個後仰,握在一隻手中的繩子被兩把刀齊齊斬斷。繩子的一頭綁在樹上,另一頭卻是綁在謝安瀾的身上。
謝安瀾手臂一揮,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一個人的心口,同時顏錦庭從另一棵樹上躍了下來撲向了另一個士兵。這一切仿佛漫長反覆,但是卻是在刹那間發生的。直到謝安瀾和顏錦庭各自對上一個對手,那被謝安瀾的刀劃過脖子的士兵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陣亡。原本已經揮出一半的刀只能硬生生的收回了。
謝安瀾很快解決了自己的對手,也不上去幫忙,只是坐在一邊看著顏錦庭和另一個人交手。旁邊兩個已經陣亡的胤安士兵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他們原本並沒有將這些紈絝放在眼裡,沒想到一照面就
陣亡了兩個。而且還是死在了同一個人的手中。
在看著正在拚命的顏錦庭的時候,神色就有些不善了。仿佛是將在謝安瀾手中遭受的鬱悶全部發泄道顏錦庭的身上,恨不得他被自己的同伴奏成豬頭。顏錦庭經過了之前的一番搏命拚鬥,總算不再那麽緊張的毫無章法了。這些日子,近身搏鬥其實無論是謝安瀾還是高裴都教了不少,顏錦庭本身底子就好,學得更是不錯。但是他敗在沒有任何實際的經驗,教導他們的人再嚴厲也不如面對真正的敵人,而這種比賽性質的敵人其實也是不如面對真正戰場上的生死之敵的。
而他們接受訓練的時間也還沒有長到讓他們將這些教導過的動作訓練成身體的本能反應,所以在搏鬥的時候新手就很難跟得上這些經驗豐富的老兵了。不過,顏錦庭的進步還是十分明顯的。之前那個全憑著不要命的一時瘋狂,到底難以長久。但是這一次他卻已經能夠有模有樣的跟敵人對招了,兩人一時間打的難舍難分。
看著兩人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動作也開始變得有些艱難起來。謝安瀾突然開口,“右手握拳,打他左肩。”
平時訓練的時候謝安瀾經常出其不意的下一些命令,顏錦庭早就已經養成了習慣。謝安瀾的話音未落,顏錦庭的拳頭就已經落了下去。但是…他打的是右肩。將注意力都放在桌邊的胤安士兵重重的挨了一拳。顏錦庭眼睛一亮,耳邊傳來的謝安瀾的聲音,“左手,鎖臂。右手在他脖子!”
被壓在身下的胤安士兵痛苦的悶哼了一聲,無奈的抬起手來表示認輸。
旁邊的人不滿地道:“你們作弊!”
謝安瀾笑眯眯地道:“我還活著呢,提醒戰友怎麽能算作弊?”
兩個士兵頓時傻眼,只能狠狠地瞪了顏錦庭兩眼,心中暗道;東陵人果然狡猾!
被顏錦庭製服的胤安士兵坐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喉嚨道:“你差點捏死我。”
顏錦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他還是有些緊張,險些失了分寸。哪裡還能拿捏清楚力道輕重問題?
收獲了三條緞帶,謝安瀾和顏錦庭心情愉快的揮別了三個手下敗將再一次隱入叢林。
顏錦庭問道:“他們會不會泄露咱們的方向?”雖然他們已經乾掉了五個人,但是如果位置被泄露,十幾個人一起圍攻他們的話,只怕也還是有些麻煩。
謝安瀾聳聳肩道:“誰知道呢,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顏錦庭問道:“你剛才是不是故意升起煙火吸引人來的?”
謝安瀾淡笑不語,顏錦庭繼續道:“萬一他們根本沒分開,或者很多人一個隊,咱們要怎麽辦?”
謝安瀾回頭看著他道:“如果他們不分隊,很可能根本找不到那些家夥,或者只找到極少的幾個。那我隻好趕在時間結束之前趁亂乾掉幾個來彌補了。哦,如果他們方才很多人來圍攻我們,我會丟下你一個人逃走的。”
“……”
山下眾人聚集之處,睿王和宇文策依然各自坐在交椅中一動不動。就連臉上的神色都看不出來和兩三個時辰之前有什麽區別。山上已經陸續有人走下來了,不過成績卻讓人有些意外,在過去三個多時辰裡,從山上下來的人一共有四個,兩個東陵人,兩個胤安人。看似平衡的局面,但是卻讓宇文策身後的胤安眾人臉色有些難看起來。原因顯而易見,胤安出的事三十個精兵,而東陵這邊卻只是三十個隻接受過不到一個月訓練的紈絝。別說是打成平手,就算是贏得不明顯他們的臉上都不會好看。